徐祯阳正忙着变魔术似的把厨房搞得烟雾缭绕，突然，电话铃声大作，是张一宁打来的。

    他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手上还在揉着面团：“喂，你啥时候光临寒舍啊？”

    电话那头传来张一宁的声音：“今天可能不行了。”

    徐祯阳的眉头一皱，手上的面团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出什么岔子了？”

    “我跟同事在蹲点，盯着那个兜帽男。”张一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他不是单枪匹马，这儿人多眼杂，咱们得悄无声息的。”

    “你们找到他了？”

    “嗯，就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徐祯阳本来对今天张一宁的上门做客充满了期待，现在听到这消息，心里那个失望啊。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你在哪？我过去看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无论如何，他心里还是想见张一宁。

    张一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松口了：“行，我发定位给你。”

    徐祯阳把厨房里半成品的食材一股脑儿塞回冰箱，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张一宁蹲守的地方，离那起烧车案的现场就两三公里远，是一片老旧的城区，四处都是矮房子和坑坑洼洼的马路。

    跟不远处新建的商圈比起来，简直就是穿越了时空，显然拆迁大潮还没轮到这儿。

    徐祯阳开着车，悄悄地停在了张一宁的车后面。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车里传来“咔嚓”一声，他打开车门，一屁股坐进了后座，因为副驾驶已经有人占了位。

    张一宁回头：“你饿不？我这儿还有点干粮。”

    徐祯阳摆摆手：“不用，我刚吃过，你们这是在拍谍战剧呢？”

    副驾驶的小伙子转过身来，一脸正气：“徐队长，咱们分局见过，我叫付仲戡。”

    徐祯阳点头：“你好，你们俩在这儿守了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张一宁看了看手表，“我们这是在钓大鱼。”

    付仲戡补充道：“这个嫌疑人手段凶残，以前就有过斗殴的记录，坐过牢。我们查了，他那屋子里还藏着几个小弟，外卖记录都是三四个人的量。”

    徐祯阳疑惑：“那你们就这么两个人蹲守？”

    张一宁指了指远处的一辆面包车：“那边还有咱们的人。”

    徐祯阳不解：“那你们直接冲上去抓不就得了？”

    “怕他们反抗，这里人多，一旦动手容易伤到无辜。”付仲戡解释道，“我们想等他们出来，最好是能单独碰到。”

    徐祯阳心里暗自叹气，今天的好戏看来是泡汤了。

    张一宁却像是能读心似的，斜眼一瞥：“今天不行咱就改明天。”

    徐祯阳对他报以一个苦中作乐的笑：“行啊，明天见。”

    张一宁突然正色起来：“对了，今天上午我把余羡鱼和魏晨旭弄到一块了。”

    徐祯阳吃了一惊：“这么快就见面了？怎么样？”

    张一宁的脸上写满了没戏：“魏晨旭看到余羡鱼就像看空气一样，他说不认识，从头到脚，从眉毛到小指头，一个撒谎的迹象都没有。”

    “也许人家演技派呢？”徐祯阳试探着说。

    张一宁摇头：“那得多高明的演技啊，连突发情况下的面部抽搐都能控制，除非是特种兵出身，或者心理学大师。魏晨旭？他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角色，我敢打赌，他真不认识余羡鱼。”

    徐祯阳皱眉：“那要是魏晨旭没事，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是谁啊？”

    “他不是完全没嫌疑。”

    徐祯阳更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付仲戡接着说：“我们带魏晨旭看那些烧焦的证物，他虽然没承认，但我看他脸色变了。”

    徐祯阳好奇：“那里面有他的东西？”

    张一宁点头：“要么是他的，要么他知道点什么。我已经让人去做指纹比对了，虽然希望不大。”

    “火灾现场的东西，指纹能保留下来就有鬼了。”徐祯阳摇头，“还是看看兜帽男吧，也许能有突破。”

    “对，所以我们一得消息就来了。”付仲戡冷哼一声，“抓到一个，另一个也跑不了。”

    三人聊得没完没了，天色渐暗，徐祯阳忍不住说：“要是他们一整天都不出来怎么办？”

    “那就等他们睡了再动手，房东给了我们钥匙。”付仲戡看了徐祯阳一眼，“徐队长，你不用陪着我们，别浪费你的假期了。”

    徐祯阳笑笑：“没事，我正好休息呢。”

    心里却在想，付仲戡这家伙膀胱可真好，坐了这么久也不去趟厕所？

    付仲戡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突然说：“我得去趟洗手间。”

    说着，他就开门下车了。

    车里只剩下徐祯阳和张一宁两个人，张一宁突然转过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祯阳：“你确定不回家？蹲守可是个考验人耐心的活儿。”

    徐祯阳耸耸肩：“回家也是玩手机，不如在这儿学学侦探的真功夫。”他心里明白，其实他就是想多待会儿，“你猜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美食？”

    张一宁好奇：“什么好东西？”

    “秘密。”徐祯阳得意地笑，“等你亲自去发现。”

    张一宁挑了挑眉：“你做饭手艺行吗？这么自信。”

    “还不错，跟着菜谱走，基本上不会出岔子。对了，你打游戏吗？喜欢看什么电影？”

    “为啥这么问？”张一宁反问。

    “吃完饭总得找点乐子吧。”徐祯阳提议。

    张一宁笑了：“我喜欢看恐怖片。”

    徐祯阳瞪了她一眼：“你这是故意找茬吧。算了，不看电影了，我教你打游戏。”

    “什么游戏？”张一宁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祯阳神秘兮兮，“看你的悟性如何。”

    张一宁不屑一顾：“只要我愿意，没什么是我学不会的。”

    徐祯阳“啧啧”两声，半开玩笑：“别吹牛了。”

    张一宁毫不客气地回应：“我说的都是实话。”

    “行了，别说得跟真的似的，我也巴不得你早点学会，好带我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