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对峙
张一宁不慌不忙,飞起一脚,正好踢在兜帽男的手腕上,那把枪顿时脱手飞出。
张一宁又是一脚,这一下子狠狠踹在了兜帽男的肚子上,衣服上肯定是个清晰的脚印。
兜帽男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着还想爬起来。
张一宁从腰带上解下手铐,又是一脚,把兜帽男踹得四脚朝天,然后利落地把他铐了起来。
整个过程不过十数秒,徐祯阳跑到现场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看着张一宁的背影,心里那个佩服啊,简直像是看到了女版李小龙。
张一宁铐好了人,深深地吁出一口气,看着兜帽男的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徐祯阳站在一旁,脑海中还回荡着那一刻兜帽男将枪口对准张一宁的画面,心有余悸。
张一宁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配枪,冷冷地说:“保险栓都不会开,还敢拿枪?”
兜帽男被她吓得半死,连滚带爬地想逃跑,但手铐却牢牢地限制了他的自由。
徐祯阳回过神来,看着张一宁那被划破的衣服,声音颤抖着问:“你、你没事吧。”
张一宁气得瞪眼喝道:“我让你待在车里!”
她在追一个绝望中的疯子,这种人比豺狼还凶狠,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徐祯阳冒出来的时候,她的枪就在那歹徒脚边,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徐祯阳这回可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急匆匆地说:“你他妈现在知道我上次为什么生气了吧!”
平时俩人斗嘴,张一宁总是赢家,这回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她很快就用更大的音量反击:“那你还敢顶嘴!”
“我……”徐祯阳看着张一宁那快要爆炸的脸,想到刚才她刚才制服歹徒的场面,顿时没了底气,“……你受伤了吗?”
张一宁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吞下一团火球:“这种小角色伤不了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狼狈,浑身不是滋味,她粗鲁地把兜帽男从地上拽起来,押着人往前走去。
徐祯阳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不时偷看张一宁。
他们终于走出了居民区,回到了蹲守的地方。
两辆警车等在那儿,两个嫌疑人被塞进了车里。
付仲戡看着张一宁那一身像是刚从泥潭里打滚回来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一副笑容:“哎呀张警官,您这是跟泥巴做斗争呢还是跟罪犯?”
徐祯阳走过来,试图找点话题:“你要不要去哪里清理一下?”
张一宁斜了他一眼:“回分局,上车。”
车里的气氛沉得像是铅块,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分局,张一宁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警服和鞋,对徐祯阳的存在视而不见,直接进了分局。
徐祯阳连吐槽的机会都没有,但他此刻心里更在意兜帽男的审讯。
付仲戡带着徐祯阳穿过已经下班的分局,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还有一群忙碌的身影,新抓回来的嫌疑人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他们来到了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这里可以看到审讯室的一举一动,却又像是隔世。
兜帽男就那么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不知是被张一宁的铁脚踢得没了斗志,还是意识到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反正他现在看起来像是一条被抽干了精气的鱼。
付仲戡拉过一把椅子:“坐吧,徐队长,这案子你也出了不少力。帮忙调查火灾还不够,居然还亲自下场抓坏蛋。”
徐祯阳摸了摸鼻子,半是自嘲半是得意:“我这不是想体验一下刺激生活嘛。”
“这下好了,您可算是咱们警队的荣誉战士了。”付仲戡打趣道。
十五分钟后,徐祯阳看着审讯室的门开了,张一宁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藏蓝色警服,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
付仲戡忍不住调侃:“张警官这模样,不去当明星真是浪费了。”
张一宁坐在兜帽男对面,拍了拍桌子,开始了例行公事:“姓名,年龄,职业。”
兜帽男却顽固得很,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是用那种看破红尘的眼神盯着张一宁。
张一宁沉默了一下,声音从监控里传来:“怎么,你以为不说话就有用了?”
兜帽男扬起下巴:“你何不问点儿有意思的。”
“那你说,什么叫有意思的?”张一宁反问,“海棠湾小区2209的火灾,是你干的吗?”
兜帽男突然坐直了身体,甚至往前倾:“我认识你。”
张一宁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我的信息被你们那帮疯子公开,你认识我也不奇怪。”
“不,我比他们更早认识你。”兜帽男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还记得十八年前的报纸上那个小女孩吗?没想到长大了成了个警察。”
张一宁那张原本平静如水的脸,突然间泛起了风暴,眉头紧锁,嘴角抽搐着:“你说什么?!”
徐祯阳也瞬间惊醒,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面色跟着沉了下来。
付仲戡愣住了,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困惑和震惊。
兜帽男却是笑得更欢了,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像是恶魔在耳边低语。
张一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声响让人心脏都跟着颤了一下,血液仿佛逆流而上,直冲脑门:“你再说一遍?!”
“我说……”兜帽男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张警官啊,你还记得那只黑夜中的蝙蝠吗?啊,我怎么可能忘记那晚的混乱和恐惧。看到报纸上那个小女孩被救下来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这些年,每当看见火光跳跃,我都仿佛能听见那个小女孩的尖叫,那声音在黑暗中多么刺耳,多么美妙。”
张一宁瞪大眼睛,瞳孔猛地收缩,身体像触电一样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她绕过桌子,一步步逼近。
突然,她一把抓住兜帽男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狠狠地往墙上一撞。
兜帽男的手铐链子还连着桌子,张一宁的力道之大,连桌子都被拖出了一大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