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不能说的秘密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得到老神仙允诺的秋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马不停蹄地一路往山下跑。她太开心,太兴奋了,她恨不得立刻把这好消息告诉喜蓉,告诉郭大娘,告诉所有人。让她们不用伤心,不用难过,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暂时的。很快,她就会用自己的行动,让这一切的现实变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现实。这是她这个时候最想说,最想告诉大家的。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样,她必须严格按照老神仙的话来做,否则的话,她改变不了任何现实,所有的一切还会一样沿着可怕的方向延伸。
所以,她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让郭大娘她们三天之内绝对不能把四伯下葬。她一边想,一边跑,一边跑,一边想,到底该怎样才能说服郭大娘呢?不过还好,按锦溪这边的风俗,人在过世后,一般都会在家里停放三天,之后才会出殡下葬。这样算来,她之少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完成老神仙给的任务。
这一刻,秋英突然发现,有一段路,两边竟然开满了杜鹃。一朵一朵,一簇一簇,开得那么娇艳似火,开得那么豪情热烈。尽管如此,她也顾不上停下脚步,而是依然径直朝着喜蓉家的方向而去。
时间过得很快,秋英很快就要走到喜蓉她们家门口了,她想了这么久其实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和她们讲。
秋英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秋英,秋英。”
秋英一看,原来是郝奶奶远远地在叫她。
秋英加紧脚步小跑着来到郝奶奶身边。
“奶奶,您叫我,您这是要去哪里呀?”秋英问。
“秋英啊,你这一天都去哪了?你娘到处找你呢。”
“找我?奶奶,那您知道我娘找我是什么事吗?”
“那还能有啥事,肯定是之前找你做事,找不到你呗!这样,你现在直接去南边的罗家帮我去买个花圈过来,我今天是有点累了,走不动了,你去帮我去走一趟,我把钱给你。”郝奶奶说着顺手就掏出几个铜钱给秋英。
这里,如果村里有人过世了,村里其他人家,家家户户都会送一个花圈,以表哀悼。
秋英接过郝奶奶手里的铜钱。
“你快去吧,等下买回来我还得让先生贴上挽联呢,记着,今天一定得给我买回来,明天就要用呢!”
明天就要用?郝奶奶的话让秋英摸不着头脑,不是还有两天呢吗?难道?难道明天就要出殡了?
“奶奶,怎么明天就要用啊?不是一般都是三天才出殡的吗?”秋英忍不住问道。
“可不是吗!老四可怜呐!”郝奶奶,一说到这就忍不住哽咽。
“怎么了奶奶?出什么事了?您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秋英变得有点着急。
“先生算过了,除了明天,往后几天都不是好日子,不能出殡。所以明天就要出殡下葬了,这么仓促,你说老四可怜不可怜?昨天人还好好的,明天就要被埋进土里了,哎!”
秋英听后,紧张到突然发抖,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明天不能下葬,奶奶,明天不能把四伯下葬!”
郝奶奶看着秋英说话的神情,觉得非常奇怪。
“这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懂个啥?明天怎么就不能下葬了?这是先生算过了,除了明天没好日子了,”秋英说的话郝奶奶只觉得她孩子般地胡说八道。
“是真的,奶奶,您帮我想想办法,怎样才能阻止明天出殡,阻止明天把四伯下葬。”秋英心里已经乱了,眼下先生那样说了,要阻止明天的出殡怕是不容易了。
秋英的话刚说完,郝奶奶就惊讶地大声说道:“什么,你要阻止明天出殡?你这孩子是不是生病糊涂了?”
“不行,奶奶,我不能去罗家买花圈了,我得去找郭大娘,您还是找我哥去吧。”秋英说完就直奔喜蓉家里而去。留下莫名其妙的郝奶奶一筹莫展,只见她皱着眉头呆呆地看着秋英逐渐远去的背影。并且,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喜蓉家,院子里摆满了各家送的花圈,远远地就能听到灵堂内有请来的专门哭丧女的哭声。秋英缓慢地走进灵堂,看见哭丧女刚刚才穿上孝服披麻戴孝地跪在喜蓉她爹的棺材前面,哭得是声嘶力竭,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看样子,这哭丧女也是才被请到喜蓉她们家来的。这时,郭大娘和喜蓉也跪在棺材前面,哭得满眼通红。
见此情形,秋英只能对着逝者作揖。然后,退到了院子里。她不能鲁莽,必须先想好怎么办。
秋英想了想,既然明天出殡是先生说的日子,那要改日子最好是从先生那里着手,可是,要怎样才能让先生改日子又是个问题。
秋英找到喜蓉,她也只能找喜蓉,由于她年龄也才刚到十八岁,要是说出明天不出殡这样的话,那些长辈们是没有人愿意听她的,她们只会觉得秋英是瞎胡闹。然而,就算是喜蓉也觉得秋英的话太离谱,因为秋英根本拿不出合适的,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喜蓉,你就信我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反正,我是为你们家好,明天,一定一定不能出殡的知道吗?”
“可是,找我也没有用啊!这么大的事,连我娘都是听先生的,我又能做得了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要你跟我站在同一条船上就好了,然后我们一起想想,怎样才能阻止明天的出殡。”秋英说完,喜蓉一脸的茫然,她不知道秋英为什么要这样做,同时也觉得那简直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啊,事情是先生决定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想法子搞定先生,只要他改口说有更好的日子,一切才会顺理成章。”
这一点,秋英当然知道,可现在,秋英又改怎样说服先生呢?
思前想后,秋英还是找到了郝奶奶。因为她,对郭大娘来说也是长辈,她的话肯定会有点分量。现在就是怎样说动郝奶奶了。
听到秋英还是坚持要阻止明天的出殡。一开始,郝奶奶只觉得这姑娘是真的疯了。然而,在秋英的软磨硬泡,和不断地恳求下,郝奶奶只觉得秋英这人有点奇怪。为了不留遗憾,她决定找先生谈一谈。
然而,先生告诉她,日子不好,就是不好,不能强行改成不好的日子,否则,会影响家中以后的运道。所以,这事是非常严肃的,他一个先生可不能信口开河,不能昧着良心做事,要不然,他内心会一辈子不安的。
听郝奶奶把先生的话说给她听,秋英着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她一个人独自在角落默默流泪。
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真的太折磨她了。她回想着四伯生前的一言一行,她真的很难过,她太无助了。
这一切,都被喜蓉,看在眼里,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