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复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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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赵瑗来访

    又过了几日,即将到正旦了,天气也愈加寒冷了,赵伯玖吃过早餐回到住处,按照惯例和冯虚、蓝多闻等讲西游记的故事。

    正讲的起兴,瑶琴在外面道:“宗子、瑗宗子来了。”

    赵伯玖一听,赶紧起来道:“明日再讲,且随我前去迎客。”

    “是。”众人一听赶紧起身应下。

    赵伯玖人虽年幼,但也知晓礼仪不能差了,站在院落门口等待赵瑗前来。

    没多久,赵瑗便到了,赵伯玖迎上去向赵瑗拜道:“弟伯玖见过瑗哥。”

    “哎!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多礼。”赵瑗赶紧扶住赵伯玖的手臂道。

    赵伯玖没再坚持,对赵瑗道:“瑗哥快些进屋吧。”

    两人进了屋,瑶琴赶紧将从吴才人那搜罗的些许好吃的糕点之类的端上来道:“瑗宗子,此糕点是吴娘子处厨子做的,还请瑗哥品尝品尝。

    “呵,玉面狸、糖蜜枣儿、金橘团、馓子、萁豆、印马!

    东西可不少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赵瑗拿起一个糖蜜枣儿放嘴里,一脸的享受。

    “玖哥,你也吃。”赵瑗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些吃食递给了赵伯玖。

    赵伯玖呵呵一笑和赵瑗一起吃起来。

    待吃完,瑶琴奉上茶水,赵瑗方才对旁边伺候着的几个侍女道:“你等暂且出去,我与玖哥有些体己话要说。”

    众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躬身行礼称“是”,便退下了。

    待众人离开,赵瑗神色严肃起来,完全不似有一个十岁少年的样子,他盯着赵伯玖眼睛问道:“伯玖,不知你对你我二人宗子身份怎么看?”

    “啊?”赵伯玖没想到赵瑗竟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他有些愣住了。

    斟酌了许久道:“宗子之事,非我本意。”

    赵瑗一听,叹息一声点点头道:“看来你我看法一致啊。”

    赵伯玖没有说话,但也暗自心惊,别管赵瑗这话是真是假,但就这个表现,完全展现了他超越了他年龄的思维。

    赵瑗接着说道:“前些时日,我读史书。正巧读至英宗起居。

    英宗也是仁宗养子。时仁宗无子,英宗如你我二人一般入宫成为了官家嗣子。

    后仁宗诞下后嗣,便遣英宗归家。

    若是如此,英宗在家中定然也平安一世,可惜仁宗子嗣却早夭了。

    仁宗不得已再次入宫,此后竟然再三如此,仁宗也因此落下心疾,英年早逝。

    我也曾想,若是我等遇到此情况,将会如何,会不会也和仁宗一样也落下心疾?”

    赵伯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继续听赵瑗说着。

    赵瑗接着说道:“如今官家正值壮年,指不定何时会诞下子嗣,此事也非不可能!

    此前,张娘子常常在我耳边叨念着皇位之事,我还曾有些想法。

    待看完英宗起居之后,心思便完全变了,我总想着,便是皇位再重要,若我因此身心不安,乃至疾病加身,甚至英年早夭,对我又有何益处?”

    赵伯玖一听,心中恍然,怪不得那天初次见面,未从赵瑗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敌意。

    赵伯玖点点头,深有感触的点点头道:“瑗哥说的是。”

    赵瑗看赵伯玖的表情,颇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赵伯玖脸上懵懵懂懂,表现完全像是和他年龄相符的七岁表情,那他自然立刻便走,绝不和他多谈论这些。

    现在看,赵伯玖明显早慧的样子,这话也算没白说。

    接着赵瑗继续说道:“且仁宗与英宗他们二人关系亲密,若按照生父来说,仁宗乃英宗堂叔。

    你我二人呢?皆是艺祖一系。

    官家乃太宗一系,我等乃艺祖一系,便是官家愿意,太宗一系其他宗室又岂能心甘情愿?

    其他人我不知晓,知大宗正事赵士㒟每次见我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听到这话,赵伯玖赶紧打断说道:“瑗哥,稍等。你说知大宗正事赵士㒟乃太宗一系?”

    赵瑗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是自然。

    我太祖一脉自太祖后,字辈乃是德惟从(守)世令子伯师希与孟由宜顺;

    而太宗一脉之太宗后,字辈乃是元允宗仲士不善汝崇必良友季同;

    至于魏王一脉自魏王后字辈乃是德承克叔之公彦夫时若嗣古光登。

    其名赵士㒟字辈乃是“士”,可不就是太宗一系么。”

    太祖自然是赵匡胤、太宗自然是赵光义,至于魏王则是赵廷美了。

    三人子孙皆是宗室却祖宗不同。

    听到此,赵伯玖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当时赵士㒟去接我的时候,明明不高兴,却仍假意寒暄。

    原来是对赵构选太祖一脉的人作嗣子心中不满啊!”

    这赵士㒟早已经列入自己落水的幕后黑手嫌疑人,既然赵瑗主动提及,赵伯玖怎么可能不深入了解了解呢?

    当即,赵伯玖便开口问道:“瑗哥,你觉得这赵士㒟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此言,赵瑗思索了一下说道:“总的来说,赵士㒟此人还是不错的。

    其人颇为正直,朝野上下皆有口碑,对政事也颇为勤勉。

    唯有一点,对官家立我等太祖一脉为嗣子,颇不认同,但知晓陛下执意如此后,便也无有其他行径。”

    听到此,赵伯玖琢磨了一下,若真依照赵瑗所言,虽然不能排除,但明显这赵士㒟陷害自己的嫌疑就很小了。

    如此,恐怕是张婕妤的嫌疑更大一些。

    赵瑗见赵伯玖陷入沉思,不禁喊道:“玖哥,玖哥,想什么呢?”

    赵伯玖反应过来,若无其事的说道:“无事。”

    接着赵伯玖对赵瑗道:“瑗哥今日坦诚之言,我亦不向瑗哥遮掩,我之志不在皇帝之位,昔日在家中,生父常常讲述昔日在汴京时情况,及金军侵入汴京掠杀之惨状,每每言及,家父皆咬牙切齿。

    我之志便是驱除金国之鞑虏,恢复我华夏之衣冠,收复故地,再造中华!”

    听此言,赵瑗激动的说道:“玖哥果然是为兄知音,玖哥所言便是为兄所想!”

    但紧接着,赵瑗却叹息道:“可惜朝野虽有此想法者颇多,无奈亦有无胆鼠辈思虑那偏安之事。

    难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