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廉价劳工
头等舱的餐厅内,皮特正抽着雪茄跟几个男乘客在赌梭哈,船长走过来拉起皮特,皮特还有些舍不得赌桌。
皮特说“嘿,我亲爱的船长!你......”
船长说“你这一副烂牌,我们到那边去。”
皮特说“好吧。”
皮特将牌扔下,和船长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船长说“刚才差一点儿就让詹姆斯发现船上藏着你走私的猪仔,皮特先生!”
皮特说“差一点儿,就是没有被发现,感谢上帝。”
船长说“那是因为我的人处理得当!”
皮特说“为了我的这些货,我可是没少付给你运费,每个猪仔五百美元,所以,你有责任把他们平安送到旧金山!而且,你也不能对我大呼小叫!”
船长说“每个猪仔增加两百美金风险费,这是大家的意思。”
皮特看着船长身边的大副还有一些水手们,跟船长说要跟合伙人商议一下,船长一瞬间便转怒为笑,拍拍他的肩膀后便走了。
二等舱的甲板上,柳姐撑着一把蕾丝边的白色遮阳伞和阿贵叔站在一起,看着吴悠、祥子和几个戏班的男演员玩儿美式橄榄球,笑声朗朗,极其开心。
皮特从头等舱下来就听见他们的笑声,被威胁的皮特心情更是糟糕,大喊着吴悠。吴悠被皮特的声音吸引,没注意到扔球的祥子,脸上被狠狠砸了一下。
皮特说“Comehere!吴!”
吴悠说“你们玩儿。”说完便跑向了皮特那边,柳姐听不清他二人在说些什么,但是却一直关注着二人的动静,只见皮特趾高气昂的说着,吴悠点头哈腰的听着,随后二人便一起离开了。
柳姐说“你别看吴悠在咱们面前不可一世的样子,在洋人面前他还真是可怜。”
阿贵叔说“丢哦~就他这种二毛子,最可恶!我呸!”
祥子说“我丢,不还是奴才么!”
柳姐不再说什么,转身看着大海出神。
阿贵叔说“怎么?我骂他,你不高兴了?”柳姐摇摇头,没说话。
祥子说“柳姐,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柳姐说“怎么会?有没有搞错啊!阿贵叔,祥仔!”
祥子说“柳姐,没有晕船,我好高兴呀!”
柳姐说“当我没见过男人呐?”
阿贵叔说“那我就放心了!”
柳姐说“我有一种感觉,朝廷通缉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公子,我有预感,他就在这条船上,吴悠跟那个美国牛仔一定知道!”
阿贵叔说“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儿?你是不是戏演多了,想太多了!”
柳姐说“我的预感经常是对的。”
阿贵叔说“柳姐,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位公子啦?”
柳姐说“天呀,想到哪儿去了阿贵叔!我只是对他的身份好奇,也替他担心!”
阿贵叔说“从金山回来,再去找他吧!”
柳姐说“广州城那么大,上哪儿找?再说,他是BJ口音,又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阿贵叔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说不定哪天就碰上了呢!”
祥子说“原来柳姐是爱上了贵公子啦!一见钟情啦!”
柳姐狠狠地看了祥仔一眼,合上伞敲了他一下,转身便回了屋。阿贵叔和祥仔也浅浅一笑回了屋子。
煤仓库里,那个死去的少女的脸依然贴着吉雅,大眼瞪死眼,吉雅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急促。诺敏和巴尔虎以及其他的华工们也都是张大了嘴呼吸,就像离开水的鱼儿,嘴一张一张的,争取着最后的一线生机。
人贩子们全力把煤挖开,抬出一两个晕过去的或者是奄奄一息,浑身都是煤灰的华工。皮特看着很生气,他毫不客气的将吴悠打倒在地,气喘吁吁。
皮特说“站起来!”
吴悠费力的站起来,嘴角流血,眼角肿起来。
皮特说“看看你做的好事!”
吴悠说“我必须安排好,不让他们被发现。”
皮特说“你这样做会害死他们!你知道,每死一个,我们就损失三千美金,加上利润就是多少?死掉的超过三分之一,这一趟就白跑了,你知道吗?”
吴悠说“我会算,我当然知道!”
吴悠的口气显然是不服气的,皮特更为不满,突然拔枪,顶着吴悠的脑袋上,打开保险。
皮特说“敢对我这么不客气,真有胆子啊!”
吴悠说“我们是合伙人,你至少应该跟我好好说话。”皮特耍着枪,在手上转了几圈,很具有威胁性。
皮特说“你记住!只有我说你是合伙人的时候你才是我的合伙人,我随时可以取消合约,举报你走私人口,把你送进监狱,你最好记住!知道吗?”
吴悠说“我是替美国引进廉价劳工的!”
皮特说“你可以这么骗你的老乡,但是我最知道你的底细!把我惹火了,你会死的很难看!”
吴悠轻轻地点点头,皮特将枪收了起来。
皮特说“如果真的有人混在猪仔里,那是上帝赐给的财富,要好好照顾,万一有死掉的,就拿他们做替补,减少损失!”
吴悠说“我是这么交代他们的。”
皮特说“很好,船长要求增加费用,我决定从你的利润里付给他,相信你不会有意见。”
吴悠说“你说了算,你是老板!”
皮特笑笑说“聪明。”
皮特拍拍吴悠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吉雅被抬到吴悠的跟前儿,因为吉雅晕过去了,加上脸上沾着煤灰,根本难以辨认,所以吴悠根本没看出来那是吉雅。
吴悠说“都弄出来以后,把他们都洗干净了,看看死了几个,再来跟我说。”
人贩子们点点头,吴悠便转身离开了。巴尔虎和诺敏扶着门框出来了,诺敏看到了吴悠,激动的叫了起来。
诺敏说“哎......哎......”
人贩子喊道“叫什么叫!快走!”
巴尔虎说“怎么啦?”
诺敏说“他......刚才走的那个人,我们在戏园子外头遇见过他,公子还撞了他,还打了他呢!”
巴尔虎朝着吴悠的方向望去,吴悠已经消失了。因此,巴尔虎并没有看到吴悠。
人贩子说“快走!”
诺敏说“先生,麻烦你替我叫一下刚才离开的那位先生好吗?”
人贩子不屑地回过头看向吴悠离开的方向,问道“你认识他?得了吧!前几天还说认识唱戏的,这会儿又认识我们老板,别乱攀关系啦,想离开这儿,除非你们去跳海!”
诺敏说“真的认识他......他叫.......他叫......我不知道他的尊姓大名.......”
人贩子也不想再搭理她,推着诺敏和巴尔虎,说“去去去,少拿老子寻开心!滚一边儿去!”
诺敏身体不支,险些跌倒,被巴尔虎扶住,虽然巴尔虎身体虚弱,摇摇晃晃,但毕竟有功夫在身,两个人相互扶持着,总算稳住了。
诺敏说“要是能知道那个人叫什么,或许咱们就有救了。”
巴尔虎说“要是这些人都是他的人,可就麻烦了!”
诺敏有些担忧,但她现在更担忧的是吉雅怎么样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魂魄似的突然大喊着“公子!公子!”
人贩子过来直接一个巴掌甩在诺敏脸上怒喝道“是不是想死!喊什么!”
诺敏被这一巴掌打的嘴角流血,巴尔虎也不再支撑得住,双双摔倒。
诺敏挣扎着起身抱住人贩子的腿哭着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家公子怎么样了?”
人贩子摆弄了几下她,并没有将诺敏甩开,便向其他人贩子投去目光,抬着吉雅的人贩子试了试鼻息,走过来告诉趴在地上的诺敏,他只是晕过去了,死不了!
诺敏这才松手,喜极而泣,被轰赶着去往三等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