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信息量太大了，庄长老觉得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

    虽然来历不明，但有两个圣者——府长和天长老——为他背书，此事恐怕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天长老收徒，此事也非同小可。天泗实际上是龙塔宗的长老，在东临荡清修，顺便帮助学府镇压附近的高阶灵兽。

    除了来公学岛历练的龙塔宗弟子，天长老并不教任何学生。在庄长老的记忆中，天长老从来没在青塔公学收过徒。

    作为公学岛上唯二的圣者之一，能得到他的垂青，丝毫不亚于吴府长亲自收徒。

    再加上他在龙塔宗的关系，将来能拜入龙塔宗内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通过天长老的考验。

    “如果有两位大人首肯，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又是一个姒英卫。”庄长老长出了一口气。

    宁越伯爵之子姒英卫，因为是质子的缘故，只能在青吴侯国求学。

    虽然他惊才绝艳，但由于身份特殊，青吴的学府不可能对他倾力培养，只能采取听之任之、不打压不支持的中立态度。

    “呵，如果当初我们青吴自己的生源也像今年一样人才济济，也不至于如此小气地不敢培养英卫了。”吴府长叹了口气。

    作为老师，他总希望看到后辈学子成才。但如果成才变成了资敌，那只能放弃。

    三年前姒英卫在年轻一代中过于鹤立鸡群，培养他有养虎为患之嫌。但现在陆合亿这一届情况发生了变化，资质与姒英卫相似的出现了好几个。

    等这批人成长起来，来自盟国的姒英卫就是青吴这代年轻人的助力，而不是威胁。

    “不过，陆合亿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灵力属性，就怕他将来武道之路走不远。”庄长老又把话题拉回到今年的学生上。

    “慢慢走着瞧吧。这小子给我们的惊喜可不少啊。”吴府长不动声色，呷了一口茶，继续道：

    “排位赛冠军，第一个领悟‘意’，越级打败高年级师兄。还有，炼体铭纹师，哈！”

    “呃，他炼体的事情，我们真的不用管吗？这条路很耽误修炼时间啊。”庄长老有点担心，但之前府长就提过不用管陆合亿炼体。

    “不耽误他的时间，我只担心他缺钱，哈哈哈……”

    吴府长显然知道什么事情，忍不住保持风度而笑了出来。但既然府长不打算说，庄长老也就不好意思刨根问底。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区，牧安晴的房间，一只正在啄食灵饲的青黑色小鸟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鸟儿是不是遭鸡瘟了？今晚来得就晚，还不断打喷嚏……不过看起来至少精神头还不错，不像病了。”

    牧安晴在对着小鸟自言自语。

    “……

    “这陆合亿，对于历练中的同辈倾轧，颇感不平呢。”在吴府长的会客厅里，庄长老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他今天见我的时候，也提了这事。”府长接口道，“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啊！总比一开始就想随大流、和光同尘要好。

    “没实力的人，只有被迫接受这一现实。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作选择——

    “当然，他选择了坚持本心，将会有一条比别人艰辛得多的路要走。

    “如果经受得起失败，这心性将来就可以冲击圣境。如果心态崩了，那修炼之路大概也走不远了。”

    “但是，大小姐也和他在一队啊！大小姐对此怎么说？”庄长老提醒府长。

    如果顺带把大小姐的心态也弄崩了，他们吃罪得起吗？

    “听印文说，她已经同意了。这是大小姐自己的选择，我们不便干涉。况且我们如果处处护着她，对她并不好。她也是将来要冲击圣境的。”

    吴府长对此不甚在意。当然，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出来——

    上午大小姐见他时，说她或许能验证张天师的大世预言中的一句话——“大世机缘，起于蝼蚁”。

    ……

    东临荡历练的日期被推迟到了十月二十，方便其他学府的参加者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这也给忙碌的陆合亿他们有了一些宽限的时间。

    一方面，他和姬封左、申巧要完成一大批符箓订单用来还债。历练是一个极好的卖符的机会。

    另一方面就是他们自己对历练的准备。

    印文的护卫傀儡不算难事，反正有他的“二哥代管之印家钱庄”罩着，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陆合亿按自己本来的改装经验，轻车熟路地帮小师弟把一阶仆从傀儡升级成了二阶战斗傀儡。

    对于印文“为什么师兄对傀儡术那么熟”的问题，陆合亿举起了白铜做的刻阵傀儡手义肢。

    至于在傀儡体内刻下传讯阵法，事情比陆合亿想得更容易。

    印文的矽元素灵力属性不是盖的，他三下五除二就在一块矽石阵盘上刻成了传讯阵，无论是塞进傀儡体内，还是拿在手里单独运转，怎么着都能用。

    嗯，在我前世的世界里，有一位退伍军人也是靠做这类东西发家的，最后还做到了该行业的世界第一。

    我们将来可以开工坊专门造传讯阵，工坊的徽标就做成一个菊花状，中心代表传讯阵，纹路辐射至四周，代表连接各个传讯符。

    工坊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菊厂”。

    陆合亿自己的傀儡在准备九月底的擂台战时，已经做了不少增强改装。幸运的是擂台上的损耗不太大，所以这次并不需要花费太多。

    陆合亿只是对傀儡做了防水处理，毕竟东临荡半陆半海，说不定有下水战斗的时候。

    陆合亿还花了不少时间改装自己的连珠弩。擂台战时，连珠弩的威力不够，让他费了不少周折才打赢。

    不过，射速和威力不可兼得。能快速连发的，每一击的弓弦力量都很有限。力量足够破防司康胜那种对手的，则蓄力时间太长，只能单发。

    最后陆合亿参考了一些藏书楼的图纸，做成一把双模折叠弩——

    弓臂全部展开时，弓弦力量最大，可以单发透甲重箭；弓臂收短时，弓弦力量变小，但可以快速连发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