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冥想法》有言，巫师力量的核心来源于灵魂中的自我，因此当自我接触到规则时，可能会出现突破的契机。

    但在此之前，学徒们应当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或者说是提前做好选择。

    即，到底是更加贴近本我，还是更加贴近超我。

    这关系到成为正式巫师之后的道路，因此必须慎重选择。

    而之所以要做这个选择，还得从巫师们的天赋说起。

    巫师的力量具有很强的兼容性，对外表现为对知识的渴求，这种兼容性的来源就在于巫师独特的自我。

    但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随着力量的逐步增长，巫师自我的负担也在逐渐加重。

    自我原本就需要承担调节本我与超我的功能，这是无法通过修炼增强的。（有关本我、自我、超我的内容，详见第七章）

    虽然随着巫师灵魂的壮大，自我会逐步增强，但灵魂的壮大同样会增强本我与超我。

    因此如果不将自我的束缚解除，那么巫师学徒就永远都不能成为正式巫师。

    一旦强行突破，巫师的自我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从而引发灵魂的毁灭。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完成晋升，巫师前辈们逐渐摸索出了两条道路，这两条道路的底层原理是相同的，但实际的操作方式却截然不同。

    他们分别是，利用自我容纳本我，从而压制超我的黑巫师，以及利用自我容纳超我，从而压制本我的白巫师。

    自我容纳本我，本我的影响就会放大，而超我则会被压制。

    因此黑巫师往往表现得贪图享乐，放纵于肉体的欲望。

    强大的黑巫师时常需要通过冥想或者其他方式压制自己的欲望，以免变成被本我支配的野兽。

    自我容纳超我，超我的影响就会放大，而本我则会被压制。

    因此白巫师往往表现得冷漠淡然，一心追求自我的理想与目标。

    强大的白巫师需要时常将自己的灵魂放入弱小的躯壳，想办法留存住本我的火种，不让本我消失，以免自我被超我污染与同化。

    一但白巫师的自我被超我彻底浸染，就会失去巫师的身份，再也无法使用巫师的力量，但却会保留原本的力量层次与改造等等。

    这两种方式各有优劣，黑巫师并不需要太过担心自我的安全，因为本我很难侵蚀自我，但却需要时常冥想，以免无法克制本我壮大带来的欲望，导致浪费大量时间与资源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而白巫师虽然更加理智，但却需要时时刻刻注意超我对自我的侵蚀，虽然这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可风险却更大，并且强大的白巫师在常态时往往会封印自身的力量，以节省自我的负担。

    这两种方法的本质就在于，将自我从原本调节本我与超我的功能中解放出来，甚至可以利用本我与超我的力量，付出一些代价使出更强的力量。

    至于为什么不将三者融为一体，那是因为本我与超我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

    哪怕通过一些方法让灵魂变得天生浑然一体，也会因为自我的消失，从而失去巫师的力量。

    目前巫师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

    ……

    “不对，很不对，这个问题太大了……”

    瓶颈已经松动，突破近在咫尺，维克却一点也不激动。

    甚至脸色还十分地难看。

    他感受到了自我，但同时也借助自我接触到了本我与超我。

    根据巫师冥想法中给出的方法，他分别将自我贴近了本我与超我，各自体验了一番所谓黑巫师与白巫师的感觉。

    当维克的自我倾向于本我时，他感到平时被压抑的各种欲望疯狂涌上心头，整个人似乎都不再愿意去理性思考。

    食欲、色欲、睡眠欲……

    各种各样的欲望涌上心头。

    这持续且疯狂的欲望近乎要化为执念，让他没法继续保持冷静。

    而当维克的自我转而倾向超我时，这些欲望却都彻底消失了。

    他的内心变得古井无波，对一切体验都丧失了兴趣，甚至想要进一步将自我融入超我，让超我来支配自我，并认为这才是生命的最终形态。

    “他妈的！”

    维克大骂一声，连忙从这个状态中退出。

    一个化身野兽，一个化身无情的机器，这让他怎么选？

    巫师文明的力量体系怕不是有毒吧？就这种玩意，到后期真的还是自己吗？

    不过在缓了缓后，维克还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巫师们也许有办法抵御这种来自本我或超我的侵蚀。

    只是这种办法在学徒时期还没法使用。

    可能正是这样，那篇《巫师冥想法》中才会只让学徒们体验一番这两种状态，而非直接给出令自我容纳本我或超我的方法。

    这个选择，一定是要在晋升正式巫师时才能做的。

    ……

    深吸一口气，维克重新将自我、本我、超我三者平衡起来，随后向着摇摇欲坠的瓶颈发起最后一次冲击。

    “嗡……”

    汹涌的魔力在周围震荡。

    随着魔力不断压缩，一切终于发生了质变。

    “砰！”

    魔力的蜕变带动灵魂也随之升华。

    维克只感到意识一片清明，周围的规则之力也愈发清晰可见。

    “二级学徒，成了！”

    维克睁开眼睛，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学徒阶段的每次提升都是巨大的提高。

    现在的他，哪怕没有学习二级学徒时期的巫术，一样能轻松战胜五个原来的自己。

    理由无他，魔力的质量高，连带着巫术的威力也大幅度暴涨。

    好在他虽然上船晚，但却是船上第一个晋升的巫师学徒。

    否则如果其他人率先升到了二级，很可能对他造成不小的威胁。

    “可惜，时间方面有点紧张，来不及将巫术的等级也提升一下了。”

    大部分的巫术都是配套的，例如一级学徒时期他使用的灵魂碰撞，在二级学徒时期也有对应的巫术。

    效果更好更稳定，魔力容量更大，对魔力的利用率也更高。

    有了一级时期的基础，学起来更是完全不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