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马踏剑啸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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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日暮欲说人已远,满天风雨君万里

    离别-啸龙山庄

    啸龙山庄外,漫长的山间小道上,油绿的草如同与远处的天连成一片。君似水携一众弟子在前方等候。君珺满含泪水,眼眶已是红肿不堪。

    “小乞丐,我爹死了,我真的好难过。”君珺说着,一股无形的痛楚涌上心头。说罢,一把搂住了林云天。

    林云天也满是同情,顿时觉得君珺很不容易,“你...你别哭,还有我呢。”他也不知,自己此刻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天公不作美,此刻竟然稀稀拉拉下起来小雨,君似水也在催着君珺抓紧出发。

    小雨如织,轻轻地洒落在泥泞的山路上,泛起点点涟漪,滴落在君珺满是泪花的脸上,丝发贴在脸上,却更显得君珺婉约如水,明眸善睐。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却也吹不散紧紧抱在一起的不舍,此番离别,不知天上宫阙,相见又是何年?

    “你不要太伤心,路上也要小心。”此刻林云天握住君珺的双手,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你千万记得一定要来找我。”君珺哽咽着说。

    “一定会的。”

    “那我教你的到时候来见我的方式你还记得么?”君珺哭着问。

    林云天,顾不得这细雨绵绵,掏出了师门佩剑,双手抱剑,耍起了刚刚学的功法,“乃啸龙山庄第一高手林云天,前来挑战问剑阁第一高手君珺。”当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云天不知多少个夜晚天天练习这句话。

    君珺看着雨中,招式笨拙的林云天,似笑似哭。

    雨丝在两人之间穿梭,仿佛诉说着世间的悲欢离合。他们的身影在雨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朦胧的雨幕中。林云天心中有一种空绕绕的疼痛,说不出哪边不舒服,但就是感觉浑身不舒服。

    离别-问剑阁

    问剑阁,残缺的山门外。月如霜披着长袍,手中紧紧抱着莫紫萱。

    君似舟看了看月如霜,又低头看了看此刻正在睡熟的萱萱,心中有着千般不舍。

    “如霜,我...我没办法。”

    “我明白。”如霜低头轻轻说道,泪水满了眼眶,此去一别,不知何年详见。虽然剑仙老前辈让似舟随她回大月。但如今问剑阁如此不堪状况,似舟也绝不会逃离。

    “等我...安顿好这边,我就去找你们。”可能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话吧。

    “一年还是五年,又或是十年?”

    “应该很快...”

    “我姑且等你五年,望你不负这五年之约。”

    “好”

    说罢,君似水又低头亲了亲霜霜,抱住了如霜,他选择了问剑阁,便拉远了与如霜母女的距离,也不再会有隐居的休闲惬意。

    夕阳斜照,山外有山。那层层叠叠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雄伟壮丽。它们静静地伫立着,如同君似舟一般守护着这片土地。君似舟静静站在古道边,远眺那夕阳下的山峦,望着夜色渐渐给这片土地披上新衣,望着月光微弱的抛洒在这残缺的问剑阁,望着自己的心被掏走,望着望着,忘着忘着。

    离别-碧波阁

    鹏万里的尸体静静的躺在碧波阁的正厅,碧波阁也并没有遭受偷袭,只是一个谎言。

    他的夫人金珞此刻已经泪流满面,豪豪痛苦。

    身旁,一位面容清冷,十四五岁模样的女子,直直站立着,一言不发。眉如新月,弯弯的,透着一丝清冷与孤傲;眼似秋水,深邃而明亮。这便是鹏万里唯一的女儿鹏颜离。

    据当时落水唯一幸存者的描述,杀鹏阁主的是一位以气为剑的高手。

    鹏颜离发誓,此生定找到这人,为父亲报仇,夺回本门圣物。

    海水波光粼粼,拍击着沙滩,发出一阵阵的幽怨。此刻鹏万里已被放置在海边一个精美的木盒中,鹏颜离为他轻轻的梳理略显杂乱的发梢,眼中的热泪不由滴落在木盒中。而夫人则将他生平最喜爱的饰品一件件放入盒中。

    “大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旁边的阁内老奴轻轻说道。

    两侧的仆人也将准备好的鲜花花圈装饰到木盒中,一声海浪,木盒便飘入海中,渐行渐远。

    当太阳缓缓下沉,天空被染成一片金黄与橙红。海远处的渔船在夕阳的余晖中归航,为这幅画面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