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28岁遇见1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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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各自的不同

    人这一辈哪可能顺风顺水的,有时候能平平安安的渡过一个时期都是奢求。

    乐央的父亲给他取名时,参考了是长乐未央含义。

    的确从小学到大学期间,没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发生,偶尔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发生,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唯独迈入社会这六年里,遭受的打击太多,让他想要乐也乐不起来。

    墓碑前一呆就是半个小时,他也在念叨一些事情。

    反正家人的时间都定格在了25岁与26岁那年,自己这几年都是年底才汇报情况,今天都离职了,也把事情说说吧。

    “又要换一份工作了,不过还好咱们乐家也不欠任何人东西了,人情债也还的差不多了,甄表哥的孩子我拜托谷老师亲自教导,他也老当益壮,很开心收下甄陇当最后一届主力学生来培养。”

    “大章妹和小章妹也各自有了对象,大章去年结婚,那酒我放在老爸你的墓碑下,有空多喝几口,小章明年三月结婚,还是按照你们以前给季姐包的红包数量给。”

    “银行的债也还完了,你们在下面安心的去吧,对了爷爷有些健忘别忘了给他系上蓝绳子,奶奶喜欢牡丹和老妈你一样。”

    唠唠叨叨的天色渐渐黯淡下去,在守墓员的招呼下,乐央拍了拍两条腿重新站起来。

    “姚叔,麻烦您每个月多担待一些,替我把墓碑擦干净一些。”

    姚姓守墓员摆了摆手嫌弃道:“啰嗦死,每年收你几条华子,这点事情没干好还干啥守墓员,你小子就放心,墓碑有一点脏了,我就给你换全新的。”

    两人之间的沟通很正常,甚至某些在这里帮忙的志愿者都会心一笑,他这人很直接,啥话都藏不住,只要能赚钱,他就明码标价出来,不说物美价廉,但能做到诚实守信。

    从陵园离开,乐央回到了一间比较老旧的房子里,这是他在温市唯一租的房子,夏天有些闷热但有空调,冬天寒冷但也有暖炉可以使用,400元一个月的费用,完全爆杀了一批单人房。

    来到睡房里,将床头柜移开,下面有一铁皮盒,盒盖子上印着‘xx曲奇’字样,就是年龄有些老。

    摇晃几下,听到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乐央将其打开,全部倒了出来,只见一堆硬币掉落地上,还有许多纸钞,面值从1元到100元不等,期间还夹杂着几张老币。

    这也算他耍了银行一个小心机,有时候跑外卖和代买服务因为态度比较好,一些人都会打赏他一些钱,原先都是互联网打赏,后来变成现金花不出去,转换成现金打赏。

    24726.5元,加上手机银行还有的1700元,总计26426.5元。

    将手中的笔纸放下,乐央看着地图喃喃自语道:“减掉明年要包的红包,还有几个备用的礼金外,剩下来的可以用一部分,就花个五千元出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事实上很久没有出去游玩过,他担心钱不够,所以才额外增加一部分金额。

    联系房东,告诉他,自己下个月不续租,什么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要处理就处理掉,至于衣服被子,他直接联系了速风快递,打包起来送回老家。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数十分钟,期间无聊的打开手机APP软件,看着网络能人指点江山,发表自己的感想,亦或者看看几个老视频,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这个晚上乐央睡得很愉快,但乡下的某些人死活睡不着,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后天要打官司,自己这边的律师说输的概率非常大,他们都很担心要赔钱。

    思来想去叶清胜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找到一个露天摊位点了几个菜和串,约上几个熟人相互聊天埋怨起来。

    将一大口啤酒灌入肚中,叶清胜神智有些不清的大声嚷嚷起来:“你说人都死了,公司居然还被外人拿走了,咋就不注销呢,我还能夸他死的好,而且当初说好等我有钱再给,那么着急干啥?”

    “就是,又不是不给钱,他自己死的早能怪我们嘛?”

    这几个人将这段时间的怨气全部发泄在死去的乐父头上,总之核心就一点,我们没错,就是没钱给你而已,你死了是你运气不好没等到,我们拖欠那是天经地义的。

    似乎是酒喝多了,叶清胜骂声越来越大,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跟人动手了,最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办案中心的看守房里待着,跟他一起的还有一起吃饭的同伴,以及隔壁房间里有两个比较面生的人。

    没几分钟,办案人员铁青着脸色带着人进来,指着这个房间里的人说到:“这就是昨晚醉酒斗殴的人员,打完人还不算,还将老板的摊位给砸了。”

    被带进来的人是叶清胜的表叔叶志德,当即破口大骂起来:“你大脑喂狗了是不是,我这边忙着你的开庭案子,你转头跑出去喝酒还和别人打架,现在好了全镇都知道你这件破事。”

    怒骂了几分钟后,签下了几份文件,叶志德带着叶清胜离开了看守房,一边走还一边指点他做事情不过脑子。

    因为案子太麻烦牵扯到的人也多,叶志德连续忙了好几个晚上,更是找到以前的同学关系在打听这位‘巫贤’到底是什么人。

    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这个人的跟脚,最麻烦的是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拿更是直言“这件案子不要多嘴,看着就好。”

    令他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一大早接到电话说自己这个侄子又跟人打架起来被关进去,连忙找到当事人各种赔礼道歉,先把侄子捞出来再说。

    可叶清胜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觉得自己时运不济,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问道:“叔,给你骂我也没得怨,就是乐央那个小崽子你联系到了没有?”

    一听到这话,叶志德直接甩了自家这个侄子白眼,指着他埋怨起来:“你但凡当初在乐央他爹乐山死的时候,把钱还上一点,都好过现在我联系不到他,甄春勇那边电话打过去都被挂了,你看看你造的孽。”

    “这又不关我事,我当初都说了只要有钱就还,可我这不是没钱吗?”

    “滚,你没钱,你没钱当年怎么找来的施工队,怎么把那些农民工的钱都给结了,就把这群材料商的钱给拖着,你没钱家里房子不能卖了啊?”

    叶志德就像是一根炮仗一样,直接不给一点面子就开始骂起来。

    拖欠款在农村很常见,但问题大家即便真没有,也会先拆借一部分,最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不能把人家拖垮。

    然而叶清胜当年为了造房子,动用了各种关系造了五层四间的大房,期间只付了农民工的费用,还欠着材料费一百来万没还,各种找理由没钱。

    第一年还是他叶志德一家一家的说情过去,大家才没有步步紧逼,可这就酿成了一个意外,那就是叶清胜带着那群酒肉朋友开始各种刷脸,导致三家材料微小公司离开了镇子,乐央家更是被这一根稻草压垮。

    那叶清胜有没有钱?

    实际上是有的,可他自己对那些朋友说过一句话:“我宁可把这些钱都给烧了,也不愿意给他们那些奸商,一包材料赚我一倍的价格,就这还是亲戚。”

    这话听得别人直接翻脸,现在网络社会各种材料批发价格几乎透明,这些做乡下建筑材料的老板怎么可能会傻到一锤子买卖,大多都赚个辛苦钱。

    他有钱不还,借着大家都是亲戚的名义拖欠,久而久之就觉得不用还。

    结果这位巫贤在接手了羽乐建材有限公司后,直接用公司名义起诉,并表示哪怕钱要不回来,也要让叶清胜成为老赖。

    县法院门口,几位被连同起诉的人都皱着眉头,他们也找了关系想要打听一下这人是否和乐央有关系,可没人愿意回答,他们又来到法院门口,希望让法院的工作人员帮忙联系一下‘巫贤’。

    “不好意思啊,他表示想要解释等开庭那天吧,并且不接受任何庭外调解。”

    在得到这个答复后,有人双腿开始颤抖起来,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老赖,并且可能会害了自家孩子,纷纷表示被叶清胜那狗日的给坑了。

    “我当初就说了,钱该给就给,结果你们偏偏不听,现在好了一旦判下来要么家里钱全掏干净还卖房,要么失信人员连累家里人。”

    有位亲戚直接指责这些人,一点面子也没给,往上翻个四代关系,他家和乐家老爷子也扯得上关系。

    “乐央他爹死了你们没去,他爷爷送葬的时候也没去,连他妈下葬那天你们也没去,该!”

    这天晚上街道的几户人家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打骂声音,不是老婆指责老公,就是父母指责孩子。

    当然,也有人想到重新拉拉关系,可等到电话打过去,发现无法接通,找到熟人帮忙说说情,发现这些人今天出去旅游了。

    杭城西湖畔,乐央找到一处石椅坐了上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眼前的湖畔。

    “好像上次来这里都快四年了吧。”

    拿出水壶往嘴里猛倒,咽水的频率很快,一下子就干完了半壶,嘴角处有溢出的水滴流下,也只是用手随意擦了擦。

    附近的人流量越来越多,一如从前那样,有父母带着小孩来逛的,也有情侣手牵着手散步,运动达人在这里锻炼,更有爱美之人在摆造型拍摄独属于自己的画面。

    就在乐央沉浸人声放松大脑的时候,清脆的声音从身旁响起:“那个你好,请问能与我换个位置吗?”

    回过神来,乐央没有回答,反而起身离开,自己只是休息而已,人家有需求就不要强占着了。

    女孩本想感谢一番,可见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向另一处的朋友挥手表示成功了。

    身穿运动衫和短裤的活力女生迈着步伐过来,抱着这张娃娃脸的女孩说道:“果然,我们家的娃娃一出手,对面就让位置了,不愧是好娃娃。”

    女孩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挣脱开来说道:“二姐,不要逗我了,刚刚那人没有任何反应就走了。”

    拿着相机的文静少女瞪大了眼睛,仿佛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是吧,娃娃你好歹是西湖师大的404寝室美女,居然还有人对你没反应,难道……”

    “不是的,他连看我都没有,直接就走了。”

    运动女生伸出食指挠了挠鬓角尴尬的解释:“是有些奇怪啊,不过大千世界无所不有,说不定别人在想着什么事情呢,行了我们今天还要拍几张照片呢。”

    相机女孩也没去多管,反而开始布置起场地,不得不说这处位置很好,没有那么多的杂物,给树加上灯光照应,就布置好了。

    乐央刚离开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肚子有些饥饿,暂时离开了湖边,在一旁的商超里找了一家便利店,买上一碗速食面,还有一瓶矿泉水,就这么塞进肚子里。

    吃完后他将垃圾丢到了箱子里,对这碗面做出了评价:“味道这几年没啥变化,千篇一律的配方。”

    时间过得很快,人流也逐渐减少,小孩昏昏欲睡,家长带着他离开,小巷子里情侣你侬我侬不舍得分开,彼此约定明天再见。

    地铁口有人拥抱着对方,在耳边窃窃私语,一些店铺也纷纷打烊,他们觉得今天到此为止,等明天开始又是同样的一天。

    灯红酒绿的场馆内,有桌台烟雾缭绕,也有醉卧美人膝,既有闹中取静一说,也有寻欢作乐之想,一夜过后谁也不认识谁。

    回到旅馆,在这么一间不足二十个平方大小的屋内,乐央脱去衣物淋着水,将自己的大脑放空。

    将身体擦拭干净后,他打开微信,只见上面有一条重要消息‘下个月我结婚,央子记得一定要来啊。’

    乐央编辑了两个字回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