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遇到一只呐喊的鬼
繁体版

第十三章 豪门爱恨情仇的戏码

    “可它真的是真相吗?”

    “会不会是积雪的表面洁白无瑕,实则污垢全都被掩盖?”

    温灼言喃喃细语,试图抽丝剥茧其中被人忽视的隐秘,她始终对所有事情保持一种质疑的态度。

    “在古堡里,我们看到玛丽的字迹,但跟学校的线索有什么关联?”

    “这些线索自成一体,每一个都指向设计里的结果。可是又怕其中隐藏着真实线索,放弃又得不偿失。”张房奕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眉宇间推满了疲惫:“最讨厌剧本性副本了。”

    倪问在一边可劲的点头附和:“线索多少和副本简介有出入,也许这才是我们探索游戏的真正含义,不断地挖掘事物本身的面貌,合理推敲事物背后隐匿的真相。”

    打工仔佝偻着背,像一颗被大风大雨侵蚀得不成样子的老树,失魂落魄地垂丧着脑袋,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出神发呆。

    温灼言瞥了一眼打工仔,上下观察一番,收回视线,心底的戒备却悄无声息的加固。

    “你们还记得昨晚我们在餐厅吃饭,那个npc母亲说的话吗?”

    张房奕和倪问一脸茫然地看向温灼言,似乎不是很明白线索怎么跟话扯上了关系。

    “渣—男—贱—女—”温灼言一字一顿地咬字,像是在揣摩每一个字的含义。

    倪问随即陷入沉思,忽然面色一变,直呼原来如此。

    余下的两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恍然的倪问。

    倪问搓着下巴,沉吟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玛丽与一名男子有亲密关系,被她爸妈知道了。家里人不同意,然后上演一场豪门爱恨情仇的戏码,于是玛丽就死了?”

    这一想法似乎有些荒诞狗血,然而温灼言和张房奕出奇都没有吭声,保持着沉默。

    所有戏剧性的事情都能在现实世界找到原型,尤其是令人啼笑的豪门,金钱堆砌的贵族都是吝啬奴,纠结着条条框框,自以为高人一等。

    温灼言再次将目光落在打工仔身上,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单纯地观察,不做任何思考。

    “可是作为一名母亲,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女儿?”温灼言没有想明白,“但她说的那就句话肯定意有所指,不然为什么单说那对情侣,究竟有什么意思?”

    长时间的苦恼无解,让温灼言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她的无力来自无法揭示真相以及那关于玛丽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有着那样的言论。

    她的大脑不自觉地联想到玛丽单薄娇弱的身影,以及被淹没在众人口水中的苍白无力。

    她假设自己站在玛丽的立场,设想面对恶意的叫嚣会是怎样的心情。

    这不是病,温灼言心如明镜,自己只是同感,大有一种众人皆苦的悲情,游离于世人之外的疏离。

    这是自己的生存方式,痛苦而又复杂,悲悯而又漠然。

    也许会称之为伪善或者虚伪。

    就像一块磁石,同为一体,却有着互斥的极端,相互拉扯、纠缠,拼命对抗。

    她在曾经生活的世界里,看过数不清的冷漠,又见证过太多的温情,冷眼这个无情的世界,又眼红人类基因里仅有的善意。

    就这样正反的意识撕扯,让她时常发呆,不断的思考,在快要陷入某个后尘中,在自主意识下回弹性退后,防止自己触碰红线。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副被人打破的拼图,四分五裂地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不断的自我拼凑、自我和解。

    长时间对付争饶不断的亲疏关系,使她能更敏锐地体会到人的情感变化,了解人们细腻多变的心理,多年的独处,迫使她不断地推敲、快速看到事物的本质,兴致恹恹地作为旁观者,独立于任何事物。

    她为那个花季少女在那场满天的流言蜚语里而悲悼,被人蹂躏过的白纸怎么可能还会平整光滑,回到最初的开始?

    自她被伤害的那一刻起,她将永永远远被安上“荡妇”的罪名,欲望成为束缚她的枷锁,她的美丽会给她带来致命的危机,她将污名在众人的秽嘴里,日日夜夜被人唾弃,只因为圣人也会同凡人一样被世间玷污,再无翻身正名的可能。

    温灼言低头,看到相机里悠然伸出一只白色的手,温灼言不动声色摸了一把,不顾手的另一头,强制把它按了回去,然后轻轻抚摸示意。

    这是白影给她的信号,附近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们在这个地方停留的时间太长了,先离开这个地方。”

    温灼言说完,脑海里闪过那天晚上的那道恶意眼神,这个脏东西是她吗?

    它只在那天晚上出现过,应该只有她自己亲眼注意到,那个npc在游戏里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

    张房奕打开门,静谧的走廊昏暗幽深,尽头如蛇的巨大盆口一下将人吞噬。

    张房奕走在最前面,依次是倪问、打工仔,温灼言排在队尾,尽管这个危险陌生的环境令她不安,但她不放心被动夹在中间,最后选择后尾。

    前面三人的身影渐渐融入昏沉的视野,温灼言才确信四周的光线在自主地变暗。

    温灼言出声叫出前面两人的名字:“张房奕?倪问?”

    倪问突然一惊,被温灼言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跳,声音颤颤巍巍:“啊,怎......怎么了?”

    张房奕顿住脚步,停在原地,回头询问温灼言:“出什么事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的光线突然暗了不少?”温灼言继续说道,成功让在场所有人都汗毛竖起,“走廊应该不会长到要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吧?”

    一时间寂静被无限倍放大,短短的几秒里,听得见四人的呼吸声和鼓点般心跳声,未知的恐惧像一张迷网,牢牢将四人紧紧地捆绑在一起,犹如一根线上的蚂蚱。

    这样的处境十分被动,人是感知型生物,依靠感知外界来获取信息,然而在这样黑不隆冬的长廊里,毫无节制地行走,像是设定好的编程,循规蹈矩地按部就班。

    温灼言的话一下子点醒了其余三人,令三人有劫后余生地庆幸,怕不是入了怔,一时没有察觉,幽深的环境带来的紧张和害怕,不知何时占据上风,让自己迷失在这短暂的黑暗里。

    四人驻足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的警铃早已打响,可就是这样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动静的地方,更让人不由自主地慌神,到底什么东西在围困他们?

    是鬼吗?

    还是说这是蓄谋已久的陷阱,只待猎物自己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