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雾霾笼罩着大地，天上还时不时的飘下一两片雪花。李文林早早的开车来到滨市钢铁厂，钢厂的大门口已经贴上了恭贺新春的大红纸。李文林准备把车开进厂区，但是被一个门卫大爷拦了下来，门卫大爷开口就是人生三连问，你是谁，从哪来，要干啥。当李文林告诉这个门卫大爷要去销售科找项科长办点业务的时候，这个门卫大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点不屑的眼神。但是还是留下了李文林的驾驶证办理了厂区通行证。滨市钢铁厂真的是太大了，厂区里车间连着车间，烟囱挨着烟囱的，而且在厂区里还有一股浓浓的硫化物的味道。李文林一路打听才找到项建国所在的办公楼。

    来到项建国的办公室，看见项建国正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今天最新的报纸。

    “表弟，你这工作可真够清闲的呀。”李文林笑着对项建国说到。

    项建国抬头看见李文林来了赶快让他落座，并且娴熟的给他泡了一杯茶。“清闲，就这清闲工作还差点丢了。再说你也就是看我这两天清闲，这马上就过年了，谁买钢材呀。等过完年你再来看看，我这销售科的大门都能给撞破了。”

    “这两天也真是谢谢老弟了，给我忙前忙后的。”

    “我也没帮上啥忙，主要是老马帮的忙，这次也真是不知道咋地，这个老马这次为了你的事特别起劲，原来要求他办点事老难了。这次还真是没两天就把是联系下来了，咱们一会马上去找他。”

    听了项建国这么说，李文林真想马上就去找老马然后就直接去监狱见人，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等项建国开口。又喝了两口茶，抽了一根烟，项建国看了看表才起身说到“走吧，咱们去找了老马。”

    李文林赶紧和项建国下楼，开上自己的那辆桑塔纳去找老马。老马的办公楼距离项建国的办公楼很近，项建国独自上楼，让李文林在车里等他。过了半小时，项建国和老马才从楼上下来，钻进了桑塔纳。

    一见老马上车，李文林赶快寒暄“这次真是麻烦马处长了。等事情了解了，我一点好好感谢一下马处长。”

    “表哥别客气，我也不知道为啥，看你就感觉投脾气。咱们快走吧还得去接办案民警呢。”

    老马本想指挥着李文林从比较近的一个大门出钢厂，但是老马坚持要走原来的路，原因很简单，他驾驶证还在门卫大爷手里压着呢。来到了门卫，李文林交还了厂区通行证换回了驾驶证才开出了厂区。刚开出厂区项建国就问老马。

    “这个面包唐今天咋来上班了。”

    “这个老家伙鬼精鬼精的，这不是要发过年福利了吗，老家伙怕不发给他，所以这两天，全勤。”说完这话两个人在桑塔纳的后座上哈哈大笑。

    半小时后，李文林把车开到了滨市水西区公安分局。这桑塔纳是开不进去了。没办法老马带着李文林去分局接待室等着办案民警。不到十分钟，一个民警抱着一堆卷宗还有一个档案袋就出来了。老马一见赶快迎了上去。

    “小赵，辛苦你了。”

    “没事。我师傅吩咐我的活，我得干呀。”

    这个小赵今年二十五六岁，是个复员军人，来公安局也有两三年了。上次钢厂诈骗的案子是他师傅主要办理的，小赵就是协助。本来这个案子都结了。但是老马仗着和他师傅的关系，又弄出了新的案情。所以今天小赵就和老马去监狱再次提审这个何吉光。

    “你们来的也真是时候，要是过了年再来，想提审这个小子，就得去大西北了，你们有车在外面是吗？”

    “是，就在外面。”

    “行，坐你们车去吧。要是跟局里申请用车太麻烦了。”

    说着小赵抱着卷宗和档案袋与老马和李文林走出了公安分局的大门。上车后，李文林开车，项建国坐副驾驶，老马和小赵坐后排。一路上李文林一边开车，一边向小赵介绍着事情的经过和最近发生的事情。小赵一边听一边皱眉。

    “你们咋确定，这个出库章就是这个何吉光刻的，不是你吗公司自己流出去的呢。”

    “是不是这个何吉光刻的，我们也不能确定，但是我们公司的印章是肯定没有流出的。”

    “说实话老马，这也就是你和我师傅认识的年头多了，关系不错，要不就这些证据都不足以让我们去提审一趟犯人。”

    “这次麻烦老邢和你了，这个情我老马以后一定补上。对了，老邢今天干啥了，他咋不去。”

    “你以为我们公安局天天都没事干呀，这到年底了，小偷小摸的案件特别多。他们都忙那些事去了。要不是今天师傅说你们这个事挺急的，我也得去抓小偷了。”

    说话间桑塔纳在小赵的指挥下来到了市区的边缘。前面出现了高大的院墙和岗楼，一个漆黑色的大铁门在高大的院墙中间显得如此的森严。小赵让李文林把车开到监狱的侧门。然后就独自抱着卷宗和档案袋走进监狱。

    “小赵同志，我们能进去旁听吗？”

    “你说啥，公安局提审犯人，你们在旁边旁听，就没有这个规矩。你们老实的在外面等着我吧，可能得等会了，又得走手续，又得提审的。”

    “那这个东西您先收着。”李文林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有他们公司的所有印章的印模。

    小赵看了一眼，把这个纸放进了档案袋。转身走进了监狱的侧门。只留下李文林、老马、项建国三个人在监狱的大门外等着。

    小赵进到监狱以后办理了提审手续，狱警把他带到审讯室等了有将近四十分钟，审讯室的门打开了，狱警带进来了一个个子不高的犯人。小赵认出了这个就是要找的何吉光。

    “何吉光，又见面了，今天来是要和你了解一点情况。”小赵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向何吉光说到。

    “报告政府，我上次的事情都已经交待清楚了。事主要都是古三干的。我就是给他做了个假文件，剩下的事，我真的都没干呀。”

    “这次是另外的案子要问你，看你老实不老实了。要是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会和监狱方面申请给你适当的减刑的。”

    听到能减刑，何吉光狡诈的眼睛中亮起了一阵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