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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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五十六章 报备

    齐锡忙扶了酒盅,横了眼福松跟珠亮。

    没有眼力见儿。

    福松与珠亮讪讪,这是慢了一步。

    谁会想到,九阿哥屁股刚沾椅子,就够酒壶去了。

    小三、小四、小五望向九阿哥,今儿贝勒姐夫好像有些殷勤。

    九阿哥看着齐锡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岳父要是遇到难处,只管与小婿开口……”

    齐锡:“……”

    九阿哥接着说道:“您辈分在这里,既是董鄂一族的族中长辈,还是小婿的岳父,哪里容人怠慢?”

    齐锡听到这话,就晓得外头有董鄂家的闲话。

    他就道:“没人怠慢我,都是外人浑说的,虽说隔了房头,可当年堂兄待我如亲弟弟,我自然也待增寿如亲侄儿,这叔侄之间,有什么说不开的?”

    九阿哥有些狐疑道:“那外头怎么说增寿怨恨您得了族长,故意为难您跟珠亮?”

    齐锡道:“小人嚼舌头,兴风作浪罢了,九爷不必当真。”

    九阿哥道:“那就好,您身份在这里摆着,总不能真的叫个晚辈欺负了。”

    当他这个贝勒姑爷是摆设?

    增寿要是敢蹬鼻子上脸,那九阿哥就要代自己岳父出头了。

    福松与珠亮在旁,都没有说话。

    珠亮性子宽厚,经过齐锡的解释,已经明白之前的旧族产是怎么回事儿,倒是没有记仇。

    福松这里却是记了一笔。

    增寿后来是醒过神来,主动来都统府示好,前头却是拿够了架子。

    自己阿玛弄出新族田,得了便宜的还是增寿。

    毕竟老四房一直是董鄂家主支,各房都习惯了老四房的各种贴补。

    那族产不族产的,本可以扯皮。

    就算其他房头够不着,老四房的旁支庶出却还有一大堆。

    他们都是端恪公的后代,有资格享祖宗遗泽。

    如今重新置族田,旁人再想惦记着公府贴补,就名不正、言不顺,公府反而能省下好多开支。

    拿出了三百亩做族产,总比被人惦记着几处庄子跟几个铺子的收益便宜太多。

    福松垂下眼。

    自己阿玛怎么就做不得族长?

    要知道,满人的族长,讲究的可不是长子嫡孙。

    素来都是谁得势,成了家族顶梁柱,谁就说了算。

    索额图风光了几十年,就是因为他越过兄弟侄儿,成为赫舍里家的当家人。

    小三、小四跟公府那边本也不亲近,倒是小五这里,早年还在公府开设的族学读书,跟那边略熟悉些,也只是熟悉些罢了。

    兄弟三个跟增寿这个隔房的长兄差着岁数,接触不上。

    不过他们都记得三十八年那场官司,堂伯病着,增寿这个公府继承人却没病,可是也没拦着弟弟。

    甚至影影绰绰的有些传言,就是当时鼓动两个弟弟打伯府爵位主意的不是旁人,就是增寿。

    不管真假,到底叫人心里膈应。

    听到这位族兄,几个小的脸上都是漠然。

    齐锡看着儿子们的反应,心中叹了口气。

    在他这一辈还好,堂兄弟们之间血脉隔的不远,彼此还有手足情分;到了小一辈,血脉又远了一层,外加上族兄弟年岁相差的大,接触的也少,感情更薄。

    偏偏小一辈除了福松,其他人才都不显。

    难道要看孙辈?

    齐锡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敢老。

    闺女那里要操心,儿子这里叫人不放心。

    九阿哥也在看着小舅子们,道:“明年又是挑侍卫之年,康王府那边可有侍卫出缺?家里可有人挑侍卫?”

    侍卫跟拜唐阿,都是五年一挑。

    上三旗勋贵大臣子弟,备选宫里侍卫;下五旗勋贵大臣子弟,备选王公侍卫。

    上一回挑侍卫是三十七年,下一回正好是明年。

    这时间,就在正月衙门开印之后。

    珠亮望向小三,又看了眼小五。

    小三道:“我不挑侍卫,我去兵部候补。”

    他身上有世爵,可以候补旗缺。

    小四这里是荫生,五年期满就能直接授六部员外郎,前程也是稳了。

    九阿哥听了,就明白了,岳家这是将王府侍卫的缺儿留给小五。

    小五明年十四,赶不上这一轮,可以赶下一轮,或是中间侍卫出缺的时候补上。

    九阿哥就对齐锡,道:“小婿府上的侍卫也没有满额,等到小五成丁,要是康王府侍卫没有缺了,也可以补我们府的侍卫,熬个资历。”

    齐锡道:“他们兄弟的前程,都差不多了,九爷不用管,跟王爷那边说好了的。”

    总要迈出出仕这一步,能有其他选择,就不必劳烦九阿哥。

    福松之事,他们已经占了九阿哥一回便宜,再让他拉扯小舅子,怕是宫里就要不乐意。

    再说,也没有到需要九阿哥拉扯的时候。

    他们家虽分出来新佐领,不再是康亲王府的旗属,可两家骨肉至亲,也不必疏远了往来。

    小五的前程,康亲王太福晋提了好几回,再回绝就不知好歹了。

    人情有来有往,有时候欠人情,才是亲近。

    两家没有亲上加亲,总不能小辈也不相往来。

    九阿哥的酒量在这里摆着,没有人劝他喝酒。

    可是九阿哥自己欢实上了,提了酒盅敬齐锡,又提了酒壶,打算去敬岳母。

    齐锡忙劝住道:“等你们初二归宁再喝,不着急……”

    就九阿哥这酒量,不敢让他多喝。

    九阿哥面带羞愧,道:“正想怎么跟您与岳母开口呢,这归宁的日子,小婿想要延两个月,等到福晋出了月子,再阖家过来,正好给您瞧瞧小外孙。”

    今日他死皮赖脸没走,就是提前来报备的。

    也是临时起意。

    他早上出来送东西的时候,瞧着舒舒挪动都有些吃力,坐卧都难受,就想到了初二去都统府之事。

    夫妻两个说好的,九阿哥带三个孩子去都统府,去吃了中午饭,正好接伯夫人回来。

    伯夫人那里,明儿会被接回伯府过年。

    但是九阿哥看着舒舒的模样,就不放心了。

    到时候自己半天不在家,伯夫人也不在家,要是发动了怎么办?

    九阿哥就想着跟这边报备一声,大年初二就不过来了。

    齐锡听了九阿哥的话,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跟着担忧起来,道:“太医怎么说,可是福晋随时要发动?”

    九阿哥道:“太医昨儿请脉时,问了更衣次数,晓得更衣次数比之前增加,也说产房可以预备起来了。”

    齐锡就忙道:“大年初二九爷不用过来,到时候让福松跟珠亮送县主过去。”

    九阿哥想着尼固珠打落地就在伯夫人身边,祖孙两个如今见天在一起,就道:“要不就让县主明天带了尼固珠过来,也是代我跟福晋尽孝,就是孩子闹腾,少不得要您跟岳母受累了。”

    听了这话,不仅齐锡带了期待,福松几个也都望向九阿哥。

    大胖外甥女……

    齐锡轻咳了一声,道:“这……到底是过年,大格格已经种痘了,不用跟着九爷出去拜年么?”

    九阿哥摇摇头道:“再等一年,省得人多气浊,孩子受不了,我也不放心府里。”

    到时候能在宫里见着的长辈,就对付拜年算了。

    真用半天时间,挨个府去过年,府里又单留了福晋一个。

    齐锡点头道:“九爷想得周全,大格格要是想跟县主回来,那就跟着回来,要是粘着福晋,就随她……”

    九阿哥道:“大格格最是粘着县主,要是晓得自己能跟着过来,指定欢喜坏了。”

    至于丰生跟阿克丹,翁婿两人都没提。

    尼固珠跟伯夫人在一块,换了地方也不会认生。

    丰生跟阿克丹却不一样,除了伯夫人跟福松,跟其他人都不熟,大过年的,还是不要折腾孩子。

    事出有因,齐锡就没再拦着九阿哥起身去西屋敬酒。

    九阿哥就由福松跟珠亮陪着,去了西屋。

    觉罗氏跟张氏婆媳见人过来,都起来了。

    张氏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看出来了,因自己嫁进来的缘故,府里改了规矩。

    原本应该是一家人一起吃饭的,可是碍着自己,就开始分桌了。

    九阿哥上前两步,道:“岳母您坐着,小婿是来给您赔罪来了……”

    觉罗氏听着这话莫名,望向福松。

    福松小声解释道:“姐夫不放心姐姐,初二不过来了,等姐姐出了月子再来。”

    觉罗氏看着九阿哥道:“这有什么赔罪的,九爷爱惜福晋,老爷跟我只有感激的。”

    九阿哥摇头道:“是小婿粗心了,才想起这个,早就该跟您与岳父说一声的。”

    觉罗氏道:“不是外人,现下说也不晚……”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

    实在是过年这几日,她这个当家主母跟新上任的婆婆,家里事情多,还要带新媳妇认亲,要不然的话,她也想去贝勒府陪产。

    舒舒头一胎的时候是早产,当时虽坐了双月子,到底亏损太过。

    觉罗氏已经跟伯夫人商量好。

    月子病月子养。

    舒舒上次月子坐得好,没有落下月子病,可当时气血两亏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这几年一直调理着,冬日也开始手冷脚冷,就是气血不足的表证。

    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补补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