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一代忠良后,两界本同根》
少年出屋见奶奶、婶婶、姐姐在说这个人,也凑了上去,老妇问道:天照,这人那里遇到的?少年道:奶奶,是在河边遇到的,见他受了伤,非常可怜,就救了回来。老妇人点点头道:路遇不平,出手相助,实为大丈夫。少年喜道:家规祖训不敢忘怀。少妇道:娘!看她衣着打扮,是异族人,如今我们逃难此处,未稳根脚,怎奈人心叵测,忽然放一个来历不明,生死未卜的人在家中,恐怕会招来祸端。老妇道:如果为了自己的安危,不顾别人的死活,有失人道,不要忘了我们若不是柳月狐将军出手相助,恐怕也活不到今日。少妇人见老妇态度坚肯,便不再说话。那少女道:这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看着怪哩!老妇道:先不管从哪里来,把人救醒再做打算吧……。若说此处为何地,正如梦中神女所说,此界为碧秀界,此地为广博洲赤水国,赤水国的前身是一千多年前,东汉初赤眉军的后代,因汉光帝刘秀在河南一代,歼灭起义首领樊崇与大部赤眉军后,残留在长安的十万赤眉军在其弟樊林的带领下,将整个长安城洗卷一空,为了躲避刘秀的追杀,随后挟持长安城数万百姓一路向西南进军,准备寻一处安邦之地,一路杀到青海一带,一日,大军正在行进时,突现一场大雾,军队与百姓们迷失方向,行有一月,结果就到了今天的赤水国地,来到此地后,樊林见此地四季分明,广袤无垠,物产丰富,山青水秀,就想在此扎根传代,随后樊林的军队与当地的部族发生激烈的战争,因赤眉军的弓弩射程远,杀伤力大,异族,屡战屡败,大片土地皆被赤眉军占去,战争一打就是几百年,樊林的后人遂建立了赤水帝国,与部分族群结合,一度扩张,至今已有近千万的版图,但周边依然林立着近百个小国,四个大国,狼人国、黑人国、蓝人国、红人国俗称南方四国。其中战争主要是赤水国与四国之间的战争,现赤水国登记在册的近七百万户,南方四国共计一千万户,其他小国与部族加在一起共有一千六百万户,整个广博洲东方、北方为海,西方为不周山脉,无人到过尽头,南方为高原阔地,其广未知。这一家老少本是赤水国谢天运大将军的遗孤,十多年前谢天运乃赤水国的名将,因秉性耿直,嫉恶如仇,得罪了当朝丞相公孙飞扬。皇帝樊希年老昏庸,误信谗言,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谢家九族,谢天运与长子谢超夫妇连带族人大小近三百余,皆被砍头。次子谢龙因十数年前率军与四国开战,至今音信全无,生死未卜。活下来的这老妇是谢天运的夫人,金冰,少妇人是谢龙的妻子,梁家宁,其本是前兵部尚书梁浩之女,自幼琴棋书画,习武练拳,是有名的才女,自谢龙失踪后,一直恪守妇道,在谢家敬老抚幼。红衣少女名叫谢婷玉年方十八,是谢超夫妇的爱女,搭救柴青云的少年,名叫谢天照,是谢婷玉的弟弟。一家四口十多年来一直亡命天涯,东躲西藏,最后一次逃到北海墨城,偶然间北海女霸王柳月狐遇到这一家老小,出于对谢天运的崇敬,就偷偷将其安置在此地……。正在一家人在商量柴青云如何安置的时候,这时从门外直接闯进来三个人,一家人见了瞬间变了脸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地恶霸吴仁性,仗着哥哥是本地梧桐县县令,纠集了一帮地痞无赖,为祸一方,无恶不作,谁家有漂亮的媳妇儿,好看的姑娘,他都要惦记,自从上次来谢家收税钱时,见到了谢婷玉的倾城倾国之貌后,便魂丢三舍,得了相思之病,觉得自己前半生妄为了男人,固三番五次请媒婆来谢家提亲说合,并送上厚礼,任媒婆巧舌如簧,磨破了嘴皮,谢老太太不但没有答应这门婚事,反而被他一番羞辱,吴任性恼羞成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硬抢,殊不知,梁家宁,和谢天照身怀绝技,把吴任性派来抢亲的家奴打的屁滚尿流,吴任性见谢家的气势不比平常人家,再也不敢硬来。之后便三番五次来找谢家麻烦,想着法儿的索取钱财,谢家更是对其恨之入骨。见到他带两个家奴进来后,一家人提心吊胆,生怕救人的事被他发现,因为官府有明文规定,不得擅自收留异国人士,否则按律问罪。如果被吴任性知道了,恐怕少不了一番麻烦。谢婷玉见几个无赖进院,一脸的厌恶,遂横眼厉目道:吴任性,光天化日,私闯民宅是什么道理?吴任性四十岁年纪,个子不高,肩背宽肥,满脸的横肉,左脸生了一颗苍蝇痣,听到谢婷玉的喝问,吴任性满脸堆笑显露出满嘴的黄臭牙,咧嘴笑道:玉儿姑娘莫发小姐脾气,今日到府上来,我等是有公务在身,梁家宁冷笑道:我们刚交了税钱,还有什么公务?谢天照紧握拳头,早想教训一下这几个无赖,但奶奶一再嘱咐,不让自己惹是生非。吴任性径直走到金冰夫人面前,施礼道:老夫人,朝廷有令,凡本国未婚少女,皆要进京选秀,三个月限期,谢大小姐天资国色,又过了选秀的年纪,所以我需要向县衙报备,一家人听了吴任性的话如晴天霹雳,虽然不是救人的事,但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更加糟糕,宁进鬼门关,不踩皇家砖。她们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加上谢家与皇帝樊希不共戴天的仇恨,怎么可能把玉儿嫁到皇宫里去。吴任性见这一家皆现惊惧之色,心中暗暗得意!这当然不是什么真的选秀,只不过又是一次逼宫而已,在此地,谢婷玉要嫁也只能嫁给他吴任性,遂道:如果让谢大小姐,不进宫选秀,我倒有一个办法,谢大小姐除非在三个月内婚嫁了,金冰夫人强作镇定的说道:多谢吴大官人提点,我等在三个月内一定给官府一个交代。谢婷玉泪光珠闪,狠狠的说道:吴任性,莫要把人往死里逼,凡事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吴任性笑道:玉儿姑娘我也很难那,除非你在三个月内找到如意的郎君,否则,我无法向朝廷交代。梁家宁道:玉儿是不会进京选秀,至于玉儿嫁不嫁人,那也要看我们愿不愿意!吴任性嘿嘿笑道:谢大嫂,您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兄弟死当没听见,待你们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说完向金冰夫人施礼退出,谢天照绰枪欲搏,被金冰夫人喝住!谢天照咬的牙根咯咯之响,怒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帮猪狗,金冰夫人道:你们要记住,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恶虎难抵群狼,强龙不压地头蛇,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强,最终落个亲者痛仇者快的下场。谢婷玉哭道:奶奶,都是玉儿不好,我死也不会嫁给吴任性,梁家宁忿忿的说道:玉儿不要伤心,有婶婶在一天,就不会让人伤害到你,又对金冰夫人道:娘,不如我们逃吧!寻个清净的去处,靠我们的双手一样可以丰衣足食,待天照长大成人后,我们再作打算,谢天照和玉儿纷纷赞同婶婶的意见,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奶奶。金冰夫人叹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今天躲开了吴任性,明天还会遇到梅仁性,这是国之风气,无德之风,亡国之风,风刮到哪里,百姓皆顺风势而倒,所以我们去哪里都是一样。为今之计,只有帮玉儿选一个好佳婿才是上策…………。夜幕降临,银河现影,一家人围在一起相对无话,今晚明月格外明亮,玉儿的双眼已哭的红肿,想想自己的未来十分绝望,跑到门前的溪边,孤坐在石头上,双手托腮,呆怔在哪里,望着漫天的繁星,忽然看到头顶上有颗星特别闪亮,对着那颗亮星喃喃道:星星啊星星,你可知道我的心,我要嫁给神鹰梦泽那样的英雄做妻子,我要做柳月狐那样的女人。我不要进宫选秀,更不会嫁给混蛋吴任性,月亮啊月亮我想做世上最美的花朵,我不要光辉和炫目,只要温馨芳菲,不怕狂风暴雨,愿为爱人折腰。溪水啊溪水,我想做一条鱼儿,随波逐流,你去哪儿,我去哪儿,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无忧无虑,自游自在。天空啊,我想投进你的怀抱,与繁星共舞,任日月照耀。森林啊,我要像鸟儿一样吃掉你成熟的果实,然后在天空自由翱翔……!说罢伤心流泪不止,顺手捡起一颗小石子,用力投向小溪,无奈难过使她痛不欲生,对她而言只在此时才属于自己,只在此时才安逸如斯。玉儿时而叹气,想起开心的事就笑一笑,想起难过的事就哭一哭,,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什么功名利禄,争来抢去全是祸,什么郎情妾意,情到尽时皆成恨,什么悲欢离合,血泪始干,空自折磨……!玉儿听出是家宁婶婶,嘟着嘴头也不回道:事到人上全是嘴,人到事上全是鬼。家宁与玉儿挤坐到一块调笑道:哭时想想笑,笑时想想哭,哭哭笑笑,笑笑哭哭,哭笑人生。玉儿回道:善施人人恶,恶施人人善,善中有恶,恶中有善,善善恶恶,恶恶善善,善恶有报。家宁安慰玉儿道:低能者看不到出路,宁愿去探索未知的危险,也不能选择明知的苦渊,玉儿哭道:婶婶我们逃吧,离开这是非之地,家宁抚摸着玉儿乌黑柔滑的头发道:莫把悲苦作泪水,人到绝处自逢生,改变不了现实,就改变自己,委求于人,不如强大自身。玉儿泪光闪闪,摇头道:丑恶的事物到处显现,我已无法藏身,只有默默忍受,我看到的是人人害人,人人受害,除了绝望还是绝望,留给我的就是沉闷忧郁,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活下去。家宁爱怜的将谢婷玉揽到怀中,轻轻自语:人生处处有痛苦,似是神仙也枉然,天降祸时福不至,生死有命空泪潸,玉儿,你要记住,帮助过你的人还会帮你,你帮助过的人就不一定会帮你,我和你奶奶已经商量过,把你送到柳将军那里去,玉儿听了破涕而笑,人生又仿佛看到了火光,问道:那你们呢?家宁望着漫天的星辰说道:顺其自然,听天由命!正在感叹时,忽然看到头顶上一颗新星,格外耀眼,遂兴奋的指着那颗新星道:玉儿你看,我们头顶上的这颗星多么明亮耀眼,看来是有新的圣人要出现,拯救疾苦,如果我们遇到这个新圣人该多好啊!玉儿仰望天空道:我也注意到了这颗星,真没想到婶婶还懂得天象,梁家宁笑道:小时候跟我爹学过一些,只是皮毛而已,浩瀚宇宙,岂是你我敢窥探的。玉儿点头,似乎对其他的并不感兴趣,她一直在思考,自己去了,奶奶、婶婶、天照、又该怎么办?随自我安慰道:不过这也是人生的一道曙光不是吗?家宁道:去柳将军哪里虽然危险重重,但会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