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地疾驰
似乎是看出了张旦眼中的嫌弃,这个声音与外表极其不符的小白脸往车窗外弹掉烟头,对着张旦说:“老弟,不乐意坐就别坐,整这臭脸给谁看呢。”
张旦本就心中不忿,一看这小白脸还挺拽,立马就回怼道:“你这破车收我五百,路上全是冰和雪我怕你给我摔死!”
胡尚文站在两人中间没有制止,静待这个从人到车全是反差的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小白脸没有犟嘴,而是发动起车子来,这辆外表寒酸的普桑立马爆发出野兽般的轰鸣声,小白脸则是坐在驾驶位上一脸的享受。
反差反差再反差,不得不说,这个小白脸是会整活的。
他拍了拍方向盘,挑衅的说:“我玩车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小子。”
张旦自知理亏,只能一边上车一边默默的憋出一句:“也不把车洗洗。”
胡尚文跟着张旦一起上了车,李保荣执意坚持要胡尚文坐在副驾驶位,奈何胡尚文理都不理,直接跟着张旦坐在了后面,最后只能让季小雨坐在那。
见众人坐好,钱也就位,小白脸司机再次点起一支烟,猛踩几脚油门重新暖暖车,白蒙蒙的溅起一片白色积雪。
一脚大油门,这辆破旧的普桑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嘶吼着奔腾而去。
原版的普桑无论是缓震还是车身结构都是极其不适合走这种被冰雪覆盖的道路的,更何况偶尔还有颠簸路段,坐在里面的人必是生不如死。
不过这辆被全方面改装的普桑情况则完全不同,似乎是专门为了颠簸道路打造,这辆车加装了大量昂贵的高级大缓震。
而且还针对东北冬季的湿滑道路,配备了专业的雪地胎。
虽然大致车身结构没有变,但是几个关键部位都得到了加固优化,胡尚文等人坐在里面甚至感觉比越野车都要舒适。
厚脸皮的张旦很快就被这辆满是惊喜的普桑征服了,毕竟哪个男人不喜欢同时拥有严肃端庄的外表和性感狂野的声浪。
他扒住主驾驶座位,探头看着小白脸司机行云流水的操作,时不时的发出赞叹,全然忘记了上车前的争吵。
“怎么说老弟,五百请你在雪地轰普桑,值不值!”
小白脸把油门踩进底盘,亢奋的嘶喊着说。
“值!太踏马值了!”
张旦同样高呼,问:“大哥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小白脸司机说:“别人都叫我陈爷,你们跟我不熟,叫我老陈就行。”
张旦也是资深玩家,在实况雪地跑普桑大部分人这辈子都遇不上,他自然也是亢奋无比。
刚才还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此刻却宛如生死之交一样共同享受着发动机带来的快感。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默契,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这也是这辆普桑这么脏的原因,这都是它的光辉战绩。
在两人狂欢之际,只有胡尚文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昏黄的落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落西山,在这种情况走夜路,恐怕会凶险万分。
他在嚎叫的两人中插嘴说:“马上要黑天了,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修整。”
老陈自信的摇摇手指,说:“这条路我闭着眼都不可能走错,你大可放心,天亮之前我肯定给你们送到。”
张旦也在一边帮腔:“我大哥说了,他要带我轰夜路,给我冲!”
胡尚文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但看说服不了两人,只好作罢。
天黑的很快,因为基建的落后,路上漆黑一片,只有车灯照出的一小块地方。
普桑的车速略微减慢,但依旧是毫不避让,横冲直撞。
胡尚文提议慢一点,很快遭到了老陈的嘲笑,说南方来的就是娇气,这才哪到哪就慌了。
张旦坐在一边没吱声,因为他感觉出来了,胡尚文是认真的。
立马老陈就感觉被一个圆形物体顶住了脑后,他伸手想拍,结果抓住了枪管。
胡尚文冷着脸把手枪顶在老陈脑袋上,冷冷的说:“慢下来,我没空陪你送死。”
老陈微微偏过头,看见是货真价实的枪管,心脏瞬间骤停了一下。
碍于威胁,他乖乖把车速降到雪地正常速度,嘴硬的说:“你等着啊,我给你带到山沟里。”
胡尚文不屑的说:“请便,你偏一点方向盘我就打爆你的头。”
说着把手枪上了膛,他真敢开枪。
开到半夜,因为职业的特殊性,这几个人没一个有困意,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的。
孤独的普桑开在漫漫长夜中,完全被黑暗吞噬的世界里只有两盏车灯发亮。
车上没有一点声响,全无刚开始老陈和张旦营造出来的欢乐气氛,压抑沉闷充斥其中。
突然,胡尚文略带谨慎的说:“停车,有情况。”
老陈见状慢慢减速停住了车,问:“你又怎么了,这大平原也没个山沟沟让我开下去。”
胡尚文跟张旦对视一眼,回头跟李保荣说:“看好车里,我跟张旦下去看看,前面有诡异。”
李保荣一听,立马精神紧绷了起来,季小雨也紧张的左顾右盼,只有老陈不明所以。
他追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前面乌漆麻黑的你有千里眼啊,我跟你说这块有狼,你被吃了我可不管。”
胡尚文没有理他,背起布包跟张旦一前一后相继下了车,戒备的往前走。
胡尚文怀揣着“打魂棒”,这是他的主要法器,状如小型棒球棍,由三花木制作。
三花木是一种只生长在惊变之地的植物,斧人将其砍伐后特殊处理可以带出惊变之地。
不过斧人却很难从中走出来,所以极其稀缺,也是制作法器的顶级材料。
这“打魂棒”是由胡氏家族专业作师打造,威力巨大,可以把惊魂一棒打散,只留一具躯体。
虽然胡尚文用着很顺手,但是他父亲的“擎灵”和“莫寸”更是法器中的神器,自从他失踪后也跟着下落不明,这一直是胡尚文的一块心病。
张旦则是手里紧紧攥着“斩魂刀”,这刀是从赏识他的一位老捕魂师手里继承而来,从刀尖到刀把皆由一整块玄铁打造,淬火更是用的惊车魂液。
在老捕魂师的手上时,这把斩魂刀已经战果累累,跟杀猪刀一样,杀的多了就会自带杀气。
再加上张旦疯子一样的性格,更是把这把刀的暴虐嗜杀展露的一览无遗。
两人都是捕魂师,可以察觉到常人感觉不到的诡异变化,这种变化大多都伴随着惊变降临。
他们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踩上雪上的声响都被刻意减轻,前方是无尽的黑暗,越往里诡异就越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