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四顺堂头牌
严真顺着汽车离开方向,一路寻找踪迹。事发突然,只来得及看到车牌号,车辆行驶的大概方向。究竟该去哪里找人?
茫茫人海,人生地不熟,有地图也没用啊。
刚进城,这伙人就抓了哼哈二将,又抓了刚刚才认识的一个骗子,出手实在诡异。
他们下一个目标,难道是抓我自己?
会是什么人呢?
严真仔细回想,这一路走来,除了被顾正清缠上,自己谁也不认识,谁也没招惹,不可能和人结怨。
唯一的可能,便是跑到奉天的奸细,打探到自己一行人进城了,先下手为强。
那个奸细见过哼哈二将,应该没见过自己。会不会是那两二货胡说八道指认了骗子,所以…
严真忽然眼前一亮,按照那两人德性,真可能干出胡乱攀咬的事来。
眼下自己势单力薄,对奉天城的势力更是一无所知,没必要涉险救人。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以后再做打算。
严真在城里面转了一圈,最后盯上了城隍庙。
他趁着午饭点人少,悄悄走进庙内。
眼见四下无人,偷偷拿了些贡品,藏在兜里,绕到佛像后面,手脚麻利的钻进菩萨肚里。
不多时,门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似乎是个女子进来了,紧接着又进来一个人听脚步声八成是个男人。
“姑娘苟且偷生多年,怕是早已忘了灭门惨案,血海深仇。”
“没齿难忘。”
“那就好,一个月前我已替你解决了背叛你爹的家丁,幕后主使还需要你来解决。”
“虽然我已成为四顺堂头牌,认识太多权贵,却仍然动不了这群畜生。”
“今天夜里会有人诛杀他们,你只需放一把火,制造混乱就行了。”
话语声突然变小了,严真耳朵紧紧凑在佛像上,依然什么都听不清。
没多久,男人悄悄走了,女人瘫坐在地,半天才爬起来。
严真从佛像肚里钻出来,偷偷跟在女人身后,想要一探究竟。
一路跟踪到四顺堂后门,那女人转过身看了看身后,严真终于看清对方长相。
待那女人从后门悄悄溜进四顺堂,他随手抓了一个路人询问。
“这四顺堂的头牌是谁啊?”
“筱春。”
这伙人要在四顺堂搞事情,那就去会一会这个叫筱春的头牌。
如果哼哈二将被关在里面,定然会有响动。
严真在街上晃荡一圈,在街上买了些小玩意,乔装打扮一番,再带上眼镜,贴上小胡子,眨眼间变成一个儒雅的中年人。
奇怪,为什么自己干这种活,驾轻就熟,信手拈来,难道以前也常干这事?
自己该不会像顾正清一样,是个骗子吧。
严真装扮完之后,再次来到四顺堂附近踩点,暗中规划撤退路线。
夜里,四顺堂灯火通明,喧嚣热闹。他站在门口稍作停留,便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热情的迎到里面。
“客人这是第一次来?”
“四顺堂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好热闹。”
“咱四顺堂是个安乐窝,好玩的可多着呢,客人去里面瞧了便知。”
严真装作稀里糊涂的被人拽进销金窟,一个龟奴客气的将他请到二楼厢房。
“客人想要哪个价位的姑娘?”
“贵一点的,头牌什么的。”
“您稍后,筱春姑娘马上就过来。”
不多时,门口进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脸盈盈抱着乐器的女子。
关门的一瞬间,严真察觉到对方,似乎有股不悦之色。
转身的一刹那,筱春立马换了副笑脸。
“让公子久等了。”
筱春带着职业微笑,满面春风的走近客人。
眼前的中年人,斯文儒雅,举手投足之间便可瞧出非富即贵。
作为头牌的筱春,阅人无数,一眼看出眼前之人乔装打扮过。
对方定然是个少年人,长得标致,还面善。
她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客人,对方眼神清澈懵懂,看样子不常来这种地方。
敲门声响起,龟奴送上酒水和零食,又悄悄退下,关门离去。
筱春瞧着这个年纪小的客人,自顾自的吃着零食,低头笑了笑,拿起乐器开始弹琴唱曲。
严真百无聊赖的听着曲,心里暗暗盘算。找个什么时机放把火,制造点混乱呢。
今晚这个筱春和她的同伙要搞事情,她现在还在自己房间里,会怎么行动呢?
是不是应该给她提供放火的机会?
外面掌声雷动,严真眼前一亮,推开窗户,好奇的探头向外张望。
大厅里有表演,出去瞧热闹。
筱春瞧着自己的客人,懵懵懂懂四处乱转,正在纳闷,又见他调转方向,往别的厢房钻。
“公子,你去哪里?”
“别跟着,我要撒尿。”
严真着急忙慌的甩开了筱春,在二楼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下楼梯,到了一楼,在龟奴的指引下,找到了茅房。
他倒不是真的想撒尿,不过是为了给筱春偷偷生事的机会,顺便也给自己找找找退路。
万一出点意外,总得有地方逃命。
再次回到二楼时,拐角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似乎有一对野鸳鸯在缠绵。
“二爷,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六朵金花呀?”
“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四顺堂的六朵金花,必须才情相貌都是顶尖的。”
“二爷说笑了,四顺堂可不是您说啥就是啥。您只顾宠着筱宝,也不宠宠奴家。”“你这小妖精还学起戏文里面文邹邹那一套。老子现在不是在宠你吗?”
“您之前宠筱宝的时候,可比现在卖命多了,筱宝都被您宠到六朵金花了。”
听这对话,这姑娘八成是要告密了。严真正准备离开,屋里再次传来那个娇滴滴的声音。
“筱宝最近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在干嘛。”
“你不是和她关系最好,怎么这会嫉妒人家。”
“我嫉妒她做什么,我只是替二爷不值。”
“替我不值?”
“二爷您不知道,每次您和筱宝亲热过后,她背地里都会反复擦洗您亲过的地方。”
“你是不是想上位,所以胡诌陷害筱宝。”
“筱宝的枕头底下藏了一把刀,二爷若是不信,可以叫人去搜查。”
果然,戏子无情,表子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