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命两次发动能力都是阴差阳错，凭着感觉释放的，没想到言灵还有这么大的限制。

    特别是在与零对战时，自己居然那么自信能用出酒德麻衣的身手，要不是他曾经碰到过酒德麻衣的肌肤，当时他可能就白给了。

    拥有特殊的言灵也不是什么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所以昂热放下了他的戒备。

    但是顾一命想，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那不如……

    “我要是说我来自未来的异世界……你会相信吗？”顾一命忽然对昂热说。

    来自未来？像是终结者那样，像是施瓦辛格那样？

    昂热的表情明显为之凝滞了一会儿，他的脑子能接受顾一命是个次代种苏醒，但是还没法接受这么脑洞的故事。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守夜人的戒律一定程度上没法限制我。”顾一命低头说。

    这是超出常识的事情，顾一命大胆向屋子里的两个人说出一部分，就是为了摆脱一部分麻烦，并且……

    获得一部分权利。

    “证明你自己！”昂热无论如何相信不了这种事情。

    顾一命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理由：“比如说……‘青铜计划’？”

    昂热的目光中的震惊和疑惑在打架，‘青铜计划’是前往三峡清理在那里苏醒的初代种青铜与火之王的作战规划，这种事情只在他的脑子中出现过，眼前的这个少年怎么会知道？

    “再比如说……关于唤醒康斯坦丁那种事……”顾一命扔出了更大的炸弹。

    昂热几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件事更是不可能有别人知道的秘密，这关乎老唐……关乎与路鸣泽的合作……

    昂热相信了，他也不得不相信了，他在阁楼里来回踱步，想法在脑中成型又消除，这名最坚决和古老的屠龙者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思维震荡。

    他理清了头绪，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你是特例吗？”

    顾一命很快理解过来，他如果是那唯一的穿越者，那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可控的。

    “我不仅是唯一的那个，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那个。”顾一命点点头，甚至有点带着笑意，因为他知道他的回答一定会让昂热满意。

    昂热也笑起来，他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顾一命这个来自天外的人的秘密，他只要知道顾一命是站在他这边的就够了……

    站在为龙族送葬的立场上！

    昂热热切地把双手五指交叉，然后问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我……在将来成功了吗？”

    昂热所问的事情只有那一个，他想问问来自未来的顾一命，自己有没有亲手向龙类复仇。

    可是他刚问出嘴就后悔了，他阻止了顾一命的回答，他忽然害怕起来，万一顾一命的答案是否定的怎么办？

    顾一命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他也没法回答，现实世界写龙族的那个作者……TMD写烂尾了！

    顾一命不回答，他只是对着昂热意味深长地笑着。

    我就笑笑不说话，你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

    昂热明显很高兴，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完全忘了自己是为了质问顾一命的事情而来。

    但是守夜人记得，守夜人把杯子里的马提尼一口喝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对着昂热说：“昂热，维德佛尔尼尔……”

    昂热恍然领会过来，他看向顾一命的眼睛再次充满了震惊。

    可是顾一命没领会，他呆呆地问道：“额……维德佛尔尼尔是什么东西？”

    守夜人哑然失笑，说：“现在的年轻人读书都只读一半吗？”

    “你知道黑龙尼德霍格，但是却不知道老鹰维德佛尔尼尔？它可是和尼德霍格一同栖息在世界树上的生物。”

    守夜人开始讲解起龙族的历史。

    众所周知，卡塞尔学院的校徽就是源自北欧神话的世界之树，传说中世界树链接了神话中的九大世界，名为“中庭”的人世就是这九大世界之一。

    黑龙尼德霍格盘踞在世界树的树根，但是尼德霍格不是世界树上的唯一生物，它与几条毒蛇不断啃食着连接诸多世界的世界树根基，树顶上住着一只大鹫，树枝上则有四头牡鹿在嚼食树叶，而树顶的大鹫双眼之间，还生活着名为维德佛尔尼尔的一只老鹰。

    维德佛尔尼尔，用古诺尔斯语称作Veðrfölnir，这个词语来自于古《埃达》经的记载，词语的含义是……凋零之风！

    “拥有能够带来凋零之风能力的老鹰维德佛尔尼尔象征着‘全知全能’，他知晓世间的一切，就连众神之主奥丁的知识都来源这只老鹰，它就是为世界带来知识的信使。”昂热继续解释说。

    我是……全知全能的信使……

    顾一命也震惊地想，他确实熟知龙族世界的剧情，这种设定竟然与这个世界的世界观相吻合起来。

    生在极北之地的老鹰挥挥翅膀就能刮起冷风，顾一命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使用言灵·潘多拉时就是利用了气流当做弓箭，第二次使用言灵还想用高尔夫球杆把空气击打出去……

    系统让自己穿越到这里，竟然隐隐中是一种宿命的安排。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

    昂热沉默了一阵，他越发地相信顾一命的出现是上天的安排：“老鹰维德佛尔尼尔与尼德霍格相互仇怨，他们一个处在树顶，一个处在树根，水火不容。如果你代表着维德佛尔尼尔的话，那你终将走向龙族的对立面。”

    昂热的决定下的很快，他肩负着向龙族复仇的使命，现在这个使命有了重要的人物与他分担。

    “维德佛尔尼尔与尼德霍格的嫌隙不会凭空产生，世界树上有一只名叫拉塔托斯克（Ratatöskr）的松鼠，它会在树顶与树根之间传递嫉妒的话语，挑拨老鹰与黑龙的关系。”

    昂热看着顾一命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说：“我愿意做那只传递仇恨的松鼠，我愿意成为挑拨离间你与龙族关系的纽带，我将促成你与龙族的对立，我不会嫌弃这个身份，我只觉得无比光荣。”

    他的眼睛热切地像是要喷出火来：“我……有一个行动计划，现在邀请你的加入！”

    “计划？诛杀龙王诺顿的‘青铜计划’？”顾一命猜不透昂热的想法。

    “不不不，是我刚刚形成的一个想法。”

    昂热走上前郑重地拍了拍顾一命的肩膀，无比严肃地说：

    “‘影’之计划，路明非是我最重要的S级，毁灭龙族的任务必须由他亲手完成……”

    “现在，我要你做路明非的影子，在他的身后提供帮助，在他完不成任务的时候……”

    “由你终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