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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荒诞的“以妖制妖”

    “他们这是要玩火自焚,引狼入室?嫌自己活得不耐烦……嫌临渊县的人口太多?”

    霍玄澜眼神疯狂闪动,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之意!

    原地踱步片刻。

    他再次望向柳玉书时。

    愤怒“腾”地一下冒出。

    东山的那窝老鼠精由来已久,常年劫杀附近过路的村民与百姓,血腥残忍,吃人无算!

    临渊县曾数次上报,请兆闰郡派人来剿。

    但因为这窝老鼠精实在精明,狡诈异常,一发现苗头不对,便遁入深山野林,如泥牛入海,逃匿无踪。

    授钺司屡次派人前来,皆无功而返。

    只能将其驱离至几十里外,令其避开临渊县城,肆虐别处。

    它们数量规模,大致在二三十只上下。最大的三只分别叫金鼠爷、银鼠爷、铜鼠爷,对外号称“土地爷”,皆在命途之列。

    也就是传说中的【妖之命途】!

    其下二十余只小老鼠精,虽未至命途,但比那巨蝗也不遑多让,体积介于七八岁至十二三岁人类孩童之间,个个皆是性猛好食,残虐嗜杀。

    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引这些妖魔入城?!

    霍玄澜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惊疑,皱眉问道:

    “你确实是真的?没听错?”

    柳玉书苦涩惊惘不已,擦着脸上没有的汗,回道:

    “前辈,我探听了数遍,绝对没听错。县衙说,这叫以妖制妖。只要供上三牲祭祀、童男童女……土地爷便会帮我们抵御城外蝗虫精。”

    “放他娘的屁——”

    霍玄澜禁不住破口大骂。

    李卯、张奎武和杨一梨三人,闻言皆脸色一白,相顾慌张。

    片刻后。

    霍玄澜首先安静下来,只是依旧面沉似水,无比阴霾:

    “不对……这事未必是县衙的主意。那位林县令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他毕竟是盛国的朝廷命官,上担干系,下有抚民之责。若为此事……事后他也必定难逃一死!”

    “前辈,您是说——”柳玉书几人,面面相觑,给出一个猜测:

    “吴员外府?”

    霍玄澜看着他们,点点头:“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理由,或许这个最接近真相。

    但问题是,我想不通他们想干什么。既然吴员外背后有命途修者撑腰……又何必多此一举,搞什么以妖制妖?

    哪怕,他们与那窝老鼠精勾结了,也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地将它们引入临渊县城。

    并且居然还用县衙的名义?

    他们事后究竟想如何收场?

    官府勾结妖魔这种事,可以暗着来,但绝不能明着做。此事一旦公开,等于扇盛国朝廷的脸……事后官场上层及授钺司必定不死不休!”

    更让霍玄澜心存疑虑的是——

    他并不觉得东山那窝老鼠精……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站在吴员外府的背后。

    但倘若被推上台前的“土地爷”,只是一群样子货与障眼法,那么真正与吴员外府勾结的妖魔,又是什么东西?

    它们和背后的命途修者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霍玄澜想不明白,一时间只觉头大如斗。

    ……

    时间拉回到六日之前。

    距离城门口妖魔袭击事件,过去几天后,临渊县城附近,再次发生多起蝗虫精吃人事件,并且有逐渐爆发成大规模妖患之势。

    形同连山郡之灾。

    令人惶惶不安!

    芈朗在搜寻霍玄澜数日无果后,遣人前去围住李卯等人的同时,还持着一封密信,赶到县衙。

    “……呵呵,林大人明鉴,这次我来除了跑个腿,替吴爷送封信,就是想让大人照拂照拂,若有我那师弟的消息,一定帮忙捉拿。”

    芈朗进门一番寒暄未完。

    便被林县令与站在一旁的刘师爷,不耐烦地要求他开门见山。

    林县令接过信件,看完脸色一震:“什么?要我县衙出面请土地爷入城,以御蝗灾?”

    “呵呵,正是。”

    “吴爷为何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他背后不是有那位——”

    林县令话未说完。

    芈朗摆手,示意“慎言”,微微一笑道:“这正是那位前辈的意思。因他有另外之事,在此期间,那群蝗妖若再次袭来,甚至攻入城中……他恐怕鞭长莫及,故而提议如此。

    妖魔多有领地意识,只要土地爷入城宣示主权,必然可令那群蝗妖投鼠忌器,避开我临渊县城。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林县令恼怒于其欲言又止,一介江湖草莽如今攀上了高枝,竟敢在他面前拿腔作调。

    “只不过可能就是得付出一些代价而已,比如……准备足够多的贡品,牲畜牛羊,以及童男童女等等。”

    芈朗笑容可掬,然而听在林县令与刘师爷耳里,却不啻一道惊雷。

    令他们勃然大怒,差点收持不住情绪。

    很快……

    芈朗离开。

    林县令与刘师爷两人,已然气得急赤白脸,前者甚至阵阵拍桌: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们把我们当什么了?……他吴庆云底下的一只走狗吗?任其差遣摆布吗?”

    刘师爷几度脸色变幻,青红交错。

    但还是迅速冷静下来:

    “大人,此法或可行。蝗妖袭城,飞攀城墙如履平地,一旦进城乱杀……难保不会伤及我们自身头上来。

    可若是请土地爷入城,那贡品是什么,需要谁来上缴,需要哪家上缴,就是我们说了算。

    而且,大人……您看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刘师爷一个苦笑,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一道若隐若现的红印。

    那东西宛如血色蚯蚓,诡异浮现片刻,便消失不见。

    林县令既惊怒不已,又生一丝难掩的惧意。

    最终。

    吭哧喘息的胸膛,化为一阵有气无力的叹息。

    他的脸色变得不甘颓丧。

    然后,惨白一片。

    ……

    ……

    回到此时此地——

    城中接下来的动静,出乎霍玄澜等人意料。

    虽然守城兵卒戒严全城,又包围了芈宅,但一直并未闯入,只是对这整条街道上的各家各户张贴告示,并宣明来意:

    “蝗灾将至,妖魔为祸,朝廷弃我等于不顾,至今未有剿妖援兵至。

    为保城内数万百姓之性命,我府痛定思痛,求助于东山土地爷,以期退蝗消灾。

    十五日之后,土地爷大祭,全城需贡七十二对童男童女,及牲畜牛羊总计三百六十只,以飨其祀。

    七日后在城中菜市口抽签,但有不到者,以毁城伤民,杀人重罪论处……”

    霍玄澜听到这里,都差点气笑,剩余几人或面庞抽搐,或心惊肉跳。

    “这话他们还真敢说啊?居然说得自己付出多大牺牲,背负多大使命一样。那个姓林的县令……不会真的脑子被驴踢了吧?

    照他们的意思,城内百姓如果不把自己儿女交出来,当作贡品献给那窝老鼠精,反倒成了举城罪人?”

    这话也只有霍玄澜敢说了。

    毕竟。

    那几位土地爷,可是正儿八经的命途妖魔……李卯、柳玉书和张奎武几人,光是听完,都一阵腿肚子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