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乃摄政王的第七个儿子，陛下一直无所出，又大病缠身，便由族兄摄政王过继而来，暂时顶替个名头。”

    “至于为何要大肆收购冰、水两种属性灵果，自然是为了压制黎月。”

    忽然有着声音传来，方牧转过身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轻声说道。

    这男子气质儒雅，很是随和，给方牧一种亲近之感，好像以前村里老者那般因年龄磨砺，生出的慈祥之感。

    这种感觉有些怪异，但却是方牧的真实感觉。

    他打量着眼前男子，觉得莫名眼熟。

    眼皮抬了抬，看看头上耸立的巨大雕塑，再看看身前男子，方牧顿时一个激灵。

    这尊大佛过来干嘛了？

    “院长。”方牧喊道。

    左青衣轻轻一笑，“你不是个拘谨的人，我听黎月说起过你，松云县，竟是出了两个先天灵种，以及你这个异类。”

    左青衣缓步靠近方牧，好奇不已。

    方牧心中冒了一把冷汗，他自己有问题，他自己最清楚，不知道这位站在大夏之巅的男子，能不能窥视到他的秘密。

    左青衣继续道：“世界上本不该出现五行灵种，因为这代表着圆满，天道都有缺，何况是生存在其中的生灵，然凡事总有例外，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资质最废的人，便极有可能是那个‘一’。”

    方牧心中暗暗点头，就等于是235克豹子。

    以往总觉得自己资质还算凑合，可当观察到别人的修为进展，他才对自己的定位，清晰了一些。

    “请院长赐教。”方牧诚恳说道。

    左青衣顿时露出不合身份的苦笑。

    赐教，他怎么赐教？

    五行灵种，他只在书上见过，便是书中，做的也只是推衍猜测。

    这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

    顿了顿，左青衣道：“黄阶灵种？”

    方牧无力点点头。

    左青衣一幅合该如此的样子：“可曾算过提升到天阶，乃至先天极品程度，需要多少时间，多少资源，成功概率又有多少？”

    方牧咧咧嘴，嘬了嘬牙花子。

    这算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他压根没想过什么天阶灵种，更别提先天极品。

    能到玄介他就烧高香了。

    以他消耗灵液的程度，保守估计也得十年八年，还得隔三差五泡在其中。

    若按照武院的最为精纯的灵液计算法，以两千开始翻倍，最后将是一个让人骇然的天文数字。

    若真有如此多资源，至于概率……百分百！

    方牧最后一句话没讲，只要有妖魔肯助他一臂之力，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给你这个东西，你看看是否能修。”

    左青衣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他曾经见到描述五行灵种之后的猜测。

    将这些猜测抽丝剥茧，以自身的修为和悟性拼凑，从而创造出的法门。

    如果这个法门可修，那么五行灵种的验证，便是正确的。

    方牧接过来一看，面板顿时收录。

    【法门：衍法炼万灵（纳灵篇）（未入门）】

    【以天下妖魔为基，众生为炉鼎，炼之精华，纳为己用，滋补己身】

    方牧呼吸急促，这法门乃是将妖魔炼化，等同于武院中的精纯灵液，只要妖魔足够多，那么资源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同时，妖魔还会带给他模拟点，以模拟点进行炼化，可谓是相辅相成，同时斩杀所获得的功勋，又可在武院兑换洗体灵液。

    /将妖魔最大化利用。

    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创出此法门之人，简直就是鬼才！

    “多谢院长。”方牧深深弯腰，这部法门，不亚于续了他的长生路。

    毕竟玄介灵种突破的概率太低，有了这本法门，方牧才敢想一想天阶。

    “你看懂了？”左青衣有些惊讶。

    方牧资质如此之废，偏偏悟性却强的离谱，这只是他按照五行灵种相生相克的特点/推衍出来的，他自身没法实验。

    但仅仅扫了一眼，沉吟片刻，便能读懂，这证明在悟性方面，简直就是天纵之才啊。

    方牧难得脸红。

    他看懂个屁，只是面板进行收录，表示可用，他心中极度欢喜之下，脱口而出罢了。

    左青衣看出他是一个废柴的事实，偏偏又在其他方面，看到了他天才的一面。

    迎着左青衣询问的目光，方牧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左青衣心中感慨连连，当年他被称之为异数，现在他看方牧也是异数。

    他也很好奇，方牧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能否让他见证传闻中的同届无敌神话。

    “这只是我琢磨出来的纳灵境，后面的还得再想想，到时候再一并给你，说不定，以你的悟性，到时候便自行参悟了。”

    这位在武院大殿中，当着诸位长老面，扬言要屠了七皇子的相国，心中竟有几分惭愧。

    都说他悟性无双，可他觉得方牧单论悟性，还在他之上。

    方牧呵呵一笑。

    让他参悟？

    怕是得让整个大夏的妖魔绝迹。

    沉默坐在那里，片刻后，方牧神色认真道：“院长，不知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对左青衣来说，可能是出于天才的好奇，将之推衍而出，可对方牧来说，意义过于重大。

    凡事都有代价，若左青衣让他一心爱民，将来庇护整个大夏，他咬咬牙，讨价还价，拿出自己剩余寿命的一半答应下来也成。

    什么青天大老爷，将百姓当成自己亲人，那都是别人吹的，都是狗屁，方牧压根不认。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好好活着，变得更加强大，更好的活着。

    他心中，没有松云县校尉王震城那般高的觉悟，也没有大夏相国左青衣一般的胸怀。

    “只是一个小人物，想要长久好好活下去的小人物而已。”方牧心中轻声自语。

    左青衣双手拢在膝盖上，脸上有着淡淡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什么代价，你好好活着，你们好好活着就不算辜负我的心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按你心中所想，只求无愧而已。”

    “如果你非要计算，你觉得值多少功勋，你去赚就是，正好泗水郡也算你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