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海,我和朱厚照的正德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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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稻草

    珠市口东大街,刘瑾的轿子被三乘轿子从后追上,石文义当先掀开轿帘呼唤:“刘公公、刘公公,那个小贱人的挑拨之言陛下不会真的信吧?”

    所有轿子全都停了,刘瑾下轿惊诧的看着三个同党,嘴角微微抖动,他还来不及说话,张采快步向他走来。

    “刘公公,陛下刚才虽然没有动怒,但属下觉得事情不寻常啊。”

    “为今之计,还是要稳住,只是流言而已,咱们若是自己乱了阵脚,说不定陛下真的要起疑,刘公公...”

    焦芳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瑾原地跳了起来:“蠢货!一群蠢货!你们...你们自己不想活了,不要连累咱家!”

    同党们是一片好心,刘瑾为什么惊惧成这样?

    喜堂内的朱厚照平静的说出了答案。

    “他们只知道唯刘瑾马首是瞻,眼里已经没有朕了。”

    他脸上还是不见怒意,但紧握杯子的手指节已经发白。

    雪里梅大眼睛忽闪几下:“皇上,小女子刚才说的,确实是以前在莳花馆听客人们提起的,半句也没造谣啊。”

    朱厚照微笑着望向他,温和道:“雪儿,朕信你,你刚才的话说得好啊,刘瑾这个狗奴才,是该敲打敲打了。”

    李天昊上前把妻子挡在身后:“陛下,雪儿年轻,不知朝堂凶险,她心直口快,听到什么就说什么,绝没有诋毁刘公公的意思,请陛下明鉴。”

    朱厚照笑出了声:“诋毁?人家都掌生杀予夺大权了,还怕你诋毁?”

    张永昂然上前跪倒:“主子,奴婢有事禀奏!”

    谷大用紧跟着跪在张永身边:“主子,关于霸州民变之事,奴婢有隐情上奏!”

    朱厚照扫了他俩一眼:“有什么话明天辰时到乾清宫寝殿去说,今天是翔宇和雪儿大喜的日子,只喝酒,不谈国事!”

    一直以来,关于刘瑾的所作所为,朱厚照其实是知道的,大多数情况下他都睁一眼闭一眼,只要别捅出太大的篓子,就由他去。因为截止到目前为止,刘瑾仍是压制文官集团最好的那把刀,把他抛开,朱厚照就得直面杨廷和为首的那股庞大势力,光是想想就让他头疼。

    但如果这把刀磨得太锋利,居然有了伤到自己的风险,那可就是两码事了。

    要说雪里梅今天这番话纯出无心,那真是鬼才相信,但鬼信不信无关紧要,关键在朱厚照信不信。

    李天昊悄悄向杨瀚景投去一瞥,看到始终冷眼旁观的老搭档轻轻点头,心里踏实了。

    雪里梅放在朱厚照心头的,可能会成为压死刘瑾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瑾,明天见。

    虽然届时你不会在那里。

    接下来的酒席进行得很愉快,该走的都走了,该留的都留下了,大家暂且丢开了明天就将降临的暴风骤雨,安心享受眼前难得的祥和喜庆。

    酒一直喝到戌时,朱厚照舌头都直了,才摇摇晃晃起身回宫,张永谷大用随同告辞。李天昊送到大门口时,恭敬的向正安排护卫队伍的姚雷说道:“姚大人,多承盛情,卑职刚刚履新,今后要还靠大人多多照应。”

    姚雷回身,黝黑的脸膛沉静如铁。

    “李佥事不必客气,本官也才调任镇抚司数月,大家今后就互相照应吧,愿你们夫妻和美,白头偕老。”

    “谢大人!”

    “本官要护驾回宫了,李佥事请留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是赶快回去忙正经事吧。”

    李天昊脸上一热,再看姚雷居然挤眉弄眼做了个怪相,登时愣住了,直到对方走远才回过神来。

    原来这尊木有感情的黑铁塔也会笑、也会逗趣啊?

    而且他做鬼脸的样子,还挺萌!

    人都散了,婚礼现场只剩下李天昊、雪里梅、杨瀚景、唐一仙四个人收拾,桌椅板凳杯盘碗筷整整收拾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利落,初秋的黄昏还有些闷热,每个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尤其是穿着板板正正喜服的一对新人。

    杨瀚景直起腰擦擦额头的汗:“天昊,我去烧些热水,咱们都洗个澡吧。”

    李天昊点点头,但马上想起一件事:“老杨,浴桶只有两个,怎么分啊?”

    唐一仙插话:“这个好办,莳花馆附近有个玉泉汤,我以前经常和雪儿一起去沐浴,杨大哥,大婚当日新人不能出门,你和我去那里吧,浴桶留给他们。”

    唐一仙的意思是想把这两进的院落都留给新婚之夜的小两口,自己和杨瀚景去住澡堂子,杨瀚景哪能听不明白,一边答应,一边暗自好笑。

    在大学时,他和李天昊经常去网吧通宵打游戏,过了宿舍大门上锁时间,住不起旅馆的穷学生就只好找个洗浴中心凑合一宿,没想到,穿越来到明朝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体验。

    夜深了,新房内只有哗哗的水声,飘渺的白色雾气笼罩下,雪里梅动作轻柔的把水瓢里的温水浇在粉嫩莹润的香肩上,床上坐着两眼发直、鼻孔流血的李天昊。

    美人入浴图即使画在纸上,都令人心荡神驰,如果活生生摆在你眼前,那会怎么样?如果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还刚好是你的新婚妻子,又会怎么样?

    太刺激了!

    李天昊早就脱得不着寸缕,持续不断的视觉冲击已经把热血挤压到了所有神经末梢,特别是某个零部件充血充的尤其严重,再不进行针对性治疗,它就要爆炸了。

    雪里梅正在束起湿淋淋的长发,猛然听到背后一声巨响,仿佛浴桶里扔进来一块大石头,水溅得满屋都是。她愕然回头,看见的是两只比饿了三天的狼更红的眼珠。

    “相公你怎么进来了?这桶太小啊。”

    李天昊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湿漉漉的身子揽进怀中,狠狠吻了下去。

    桶小?小就对了,我要的就是零距离。

    不,是负距离!

    屋内的大红喜烛噼啪燃烧,见证着整整一桶热水是如何一片片被激出桶外,新房地面水迹横流,径直流到了门槛处,围绕着直径一米五的大浴桶,不可抑止的激情在蓬勃释放,生命的火焰熊熊燃烧,烧得是如此炽烈,不到一个时辰,水都快被烧干了。

    两人不是第一次行鱼水之欢,这些日子雪里梅已经凭借扎实的专业技能搞得李天昊欲仙欲死好几回了,但今晚的意义迥然不同。

    这是新婚之夜,这是爱的烟花最毫无保留的绽放。

    你这样一个女人,让我癫狂让我醉。

    如果可以,李天昊会选择醉死在这春色无边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