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已死,我即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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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篇:第七章 被拐

    巨大的网将牛娃和狗娃包在其中,他们被迅速地吊在了树上,这一瞬间他们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怎么了?”牛娃只是惊呼。

    “呦,这有两个小孩。”在下方,牛娃听见有人在那里说话。

    牛娃只感觉脑袋有些迷糊,这网上似乎有些湿透,很显然上面喷洒了一些东西。

    此刻他脑袋有点迷糊,头昏昏沉沉,一股睡意顿时升起。他四肢逐渐乏力,逐渐没了力气。

    在睡着之际,他迷迷糊糊的听到底下那里有两个人在那里说些什么。

    “嘿嘿,大哥,又抓到两个。”

    “嗯……嗯?怎么是两个孩子?”

    “额,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吧……”

    “算了,就这样吧,看到时候有没有买主。”

    在两个男人的话语声中,牛娃逐渐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

    “这是哪?”

    黑暗的世界一望无际,看不到一丝光明,见不到任何事物,无穷无尽的黑暗笼罩于此,没有意识,没有知觉,没有任何存在。

    恍惚间,牛娃睁开了双眼,但

    他眼前一片漆黑,闭眼和睁眼毫无区别,所以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却又好奇这是在哪里,所以拼命的眨了眨眼。

    “这是哪?”

    他并不清楚这些,只觉得害怕,他是个怕黑的孩子,恐惧黑暗,因为那里充斥着未知。

    牛娃就这么站在原地,待了一会觉得实在是没有意思,便开始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即便黑暗,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恍惚之间,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银白色裂缝。裂缝逐渐增大,黑暗的世界从此破裂开来。

    裂缝中迸发出了光。

    牛娃只觉得睁不开眼睛,它太耀眼,闭眼都感觉在直视太阳。那黑暗的世界有一半顷刻间亮如白昼。

    突然,一只巨大的手从破洞之中伸出。随机在不知的黑暗之中抓捕些什么。而寻找无果,那只巨手猛然朝着牛娃的方向袭去。

    “什么?什么?!”牛娃看着那巨手,下的几乎双腿酥软,但他还是用尽了力气,拼命的逃跑。

    巨大的手逐渐显示出了自己的原形,此刻这只手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似乎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势磅礴,可裂天劈地。

    而此时,世界之中又出现了一个通体散发着白光的婴儿,婴儿身上的神曦使得万物都充满着无穷无尽的生机,似乎一点便能孕育整个世界。

    此刻大手不再朝着牛娃而去,而是猛地朝着婴儿抓去,似乎想要将他擒于手中。

    突然,婴儿面前出现了一堆男女,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婴儿的面前形成一座无形的墙,将巨手隔绝在外。

    巨手通体开始变得通红,随机它张开,又闭合,形成一个拳头,疯狂捶击白墙。

    而后,裂缝之中又出现了一只巨手。这只手缓缓张开,在远处瞄准着婴儿。婴儿身上的神曦不断消散,化作一股白色的光被巨手攥起来。婴儿失去了神性,反而疯狂地向着四周汲取能量。

    其中一个人,看得出来是男人,抱起来婴儿。另一个看得出来是个女性,她轻吻婴儿,随即婴儿被男人用不知名的力量送向看不见的黑暗……

    牛娃注视着男人和女人,以及那个快要消散的大手和婴儿,慢慢的,世界再次回归平静与黑暗。牛娃也感觉自己逐渐消散,慢慢的又失去了知觉。

    ……………………

    黑夜袭来,几批马不知疲惫的向着前方奔跑。它们牵动着后面的马车向前行驶。

    入夜渐凉。

    “额啊……我在哪?”

    牛娃从睡梦之中逐渐醒来,眼睛之中的视线逐渐恢复过来。牛娃还在有些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之中,但不知怎的就是想不起来。索性他也就放弃了思考,缓缓地起身看向四周。

    他有些愕然。

    四周是和他一样,都是被关进来的人。他们蜷缩在原地,似乎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事物。个个面露担忧害怕之色,慌张至极。

    他们此时出于一个类似于帐篷搭建的篷帐之中,他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他们正处于快速运动的状态之中。

    牛娃赶紧起身,想要环顾四周,此时,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狠狠地把他拽着,硬是不让他起来。

    “你疯了?”男人很是惊慌。

    牛娃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不解。

    男人悄悄看了看外面,确定无人注意到后才松了口气。

    “不要连累我们!”男人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

    牛娃有些不解,但在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之后还是选择了坐在原地。

    随即他想到了狗娃,他慌忙的寻找着狗娃,他要照顾好他。

    “狗娃?”牛娃有些小声的问道。

    此时狗娃就在他身旁,也是刚刚醒来。

    “你在这!”牛娃在慌乱之中有些欣喜,但他没有将声音过分的暴露出来,而是压低了声音,小心的道。

    狗娃看了看牛娃,又看了看四周,似乎是觉得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痴呆的他嚎啕大哭了起来,吱呀吱呀的哭,发出尖利的声音。

    “不是,狗娃,你小声点!”牛娃明显有些着急,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发出这种刺耳的声音着实太引人注意。

    “吵什么?”此时帐外进来一个凶恶男子,手中握着一根很长的皮鞭。

    他随着声音而来,看见是狗娃这边,他冲过来,咬牙切齿,手中的皮鞭高高扬起。

    “我让你哭!”男人甩下扬起的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狗娃的身上。

    “啊!”狗娃被打出一声惨叫,身上出现了一道显眼而又血红的鞭印。随即那一块肉眼看见的红肿了起来.然后狗娃又不住的哭,嘴里吱呀吱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还哭!”男人凶恶的再次高高扬起鞭子,又要打下去。

    就在此时,牛娃扑在了狗娃的身上,用自己的背部,硬生生地替狗娃抗下这一鞭。

    “哈……”牛娃感到身上极其剧痛,仿佛用热火灼烧了一般,他忍住剧痛,最后并没有发出叫声,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呦嚯?”男人有些出乎意料,“还想替他抗是吧,我让你替他抗!”随即又扬起了鞭子,又狠狠地抽了几鞭子。

    周遭的人把头低下,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也不知打了几鞭子,打的牛娃背上血流不知,鞭印清晰看见,整个背部皮开肉绽,血肉逐渐模糊。此刻牛娃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有想要睡去。

    “好疼……”牛娃意识又开始有些模糊,他感觉世界有些不太真实,唯有此刻的痛苦是真实的。

    “哼!”男人冷哼一声,看到底下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牛娃,怕打残了不好进行买卖,这才慢慢停止殴打。随即转身向着帐外走去。

    牛娃艰难的抬起了头,看了看狗娃。狗娃站在那里,也不再哭,只是傻呆呆的坐在原地。牛娃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试图用手撑起来自己,但实在是太痛了,以至于他只想原地趴着不动。

    那种清晰的痛楚几乎是要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半条命,他很累,又累又痛又怕。

    牛娃最后还是拼尽全力,艰难地起身。他想要原地喘息一下,但狗娃似乎情绪又有点激动,好像又要哭起来。

    牛娃赶忙抱紧了狗娃,将狗娃紧紧的抱住。他不断的抚摸狗娃的背,像着长辈安慰难过的孩子一般。

    “没事了,没事了……牛狗娃不哭,狗娃不哭”牛娃有气无力的说着。

    可是,他虽然这么说,但其实真正最怕最想哭的,还是牛娃。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此刻他应该在父母的安抚下在无尽的田野之中奔跑,可他却在年少之时失去至亲之人他还要照顾自己的哥哥,身心尚未成熟的他又遭遇了非人的待遇。

    他很想大哭一场,他想躲在母亲的怀里痛哭,可是他此刻只能用笑容来掩饰悲痛。他强忍泪水不让流出,可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豆大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流下,他却忍住不发出声音。

    何等悲凉。

    又在恍惚之间,牛娃再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