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终焉13
尧泽和时易还是第一次见到外边的人,(妖妖带来的人族不算)。那是从泽龙山往南出发,以时易的脚程,经过了十天到达地方——巫都山。
巫都,巫都,顾名思义,一个很巫术盛行的地方。
眼前的巫都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氛,村民面色怪异,投过来的眼神,仿佛藏着巨大的秘密,让尧泽刚到莫名的不自在。他们手里把玩着各种蛇虫,色彩斑斓,形态各异。一条花色缠在一孩童脖颈上,吐信子,看得尧泽头皮发麻。
这种场面让尧泽不禁想到了“蛊”。存在于传说中的一种生物——强大且令人害怕的毒虫。据说能够操控人的心智,甚至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生命。
不知是谁通知了村中长者,他们两人还没深入村子,就有人在村口接引他们。
“两位是从哪里来的?”一个年迈的老者问。他拄着拐杖,脚步轻快,声音洪亮,一点都听不出老态来,也不知道那拐杖作用是什么?
尧泽辨听了很久,没听懂,小村落语言。他尝试着用自己所知的一切方言与其交流,很遗憾这个小村落的语言,并不在尧泽的语言库中。时易呆在一边没说话,只是打量着这个村落,盯着村民手中蛇虫看了好一会。
扯了扯尧泽袖子,“这里的蛇没有脑子。”
“嗯?”尧泽拍了拍他手,示意他别闹。
然后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着,试图让对方理解自己是路过并没有恶意。
老者也意识到了语言不通,双手比划着,显然这样的沟通并无效果。
尧泽明白这样下去无法解决问题。于是,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远处的一根小树杈上,树杈很细,也很短,一看就没有什么杀伤力。他走过去拾起树杈,蹲在地上开始在地面上画起来。
看图是目前最有效沟通方式,而尧泽早在与时易交流练就了一手好画,让人一看就能明白他要表述什么。
老者通过鬼画符的技艺,成功表达,村中孩子丢失,大蛇下山扰民,孩子很可能被大蛇吃掉的情况。
通过与老者交流,尧泽明白老者是想让他们上山替他们找孩子。这村子处处透着诡异,尧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不安,他没打算在村子里留宿,这里情况似乎野外会比村子更安全。
睡山洞是他们外出游玩的基操。
时易力气大,带行李也多,主要是尧泽生活质量得保证好。
临走时夏燕交代的,“要想过得好,棉被少不了。”
所以除了轮椅,时易还带了两床被子。一床给尧泽当垫子,地上凉又硬,棉被当垫子正合适,一床给尧泽盖。
人类体质弱,容易受凉,生病。尧泽本身身体就不好,这方面时易还是很重视的。
按照夏燕的说法,尧泽撑不过来年春天,而春天到来之际,也是他们回泽龙山之时。
清晨太阳透过浓密的枝叶照射下来,地上湿漉漉的,叶片都是水珠,走两步都能沾湿裤脚儿,不宜行走。
“哥哥,下午再去吧。”时易有些烦躁。
哥哥又要管闲事了,其实巫都的孩子丟不丢和哥哥都没有关系,他真心觉得没必要找。
适者生存,经过和木木的交流,时易觉得虽然木木很讨厌,但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些小孩子不被吃掉,也要饿死了。”
“也许那些村民是骗我们的呢?他们都不急,也没有人上山来寻。”时易虽然感情单薄,但它见过大白护崽的,那时时易逗小白虎,抛着玩,大白就和它拼命。
巫都的村民完全没有这种意识,就好像根本没有丢失孩子这回事。
他们在巫都玩着蛇虫,也踏足山里。大蛇卷走孩子,也许就是一个骗局。
经过时易的提醒,尧泽也觉得不太对劲。
巫都山蛇虫众多,危险重重,但也不至于孩子丟了也不找一下。村民的哀伤像是逢场作戏,而且对象还是他们这两个外乡人。
但骗他们上山的目的是什么呢?尧泽没想通。既然没想通,那就主打一个听劝,不找了。
时易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找来一些野果子,给尧泽辨认一二,能吃的就留下,不能吃就丢弃。
他们出来的时候带了干粮的,只不过十几天过去了,干粮也吃完了。剩下的路程,要么吃野果,要么猎杀野味。
吃了一些果子,尧泽窝在被窝里,又睡着了。
下午水汽散去,山林的样貌显现出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尧泽准备在山里逛一下,看看村民口中的大蛇是怎么一回事。
路两边草都比较低矮,向两边倒去,露出中间一条道来,村民应该常走的,时不时用棍子将草像两边拨去,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和时易沿着山间小道走了一圈,直到路的尽头,是悬崖边儿,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四周很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声。一路走来也没有看见什么鸟兽,在这种森山里,实属罕见。
“这里不太对劲,我们先回山洞。”尧泽拉着时易往回走。
“好。”时易望着远处山涯,答应着。
来时还没怎么留意,回去的时候尧泽仔细观察了一下,这路上不要说鸟兽,连虫蚁都没有。
诡异的很。
回到山洞,尧泽在洞口五米外洒了一圈驱蛇药。味道很大,时易很不喜欢,若是平常尧泽段然不会用的。
现在他怀疑村民说的蛇是真的。只不过小孩儿是不是被卷走的,这不好说。
“时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刚刚回来的路上看到涯底窜上来东西。黑白黑白的,是不是蛇?”尧泽思考了好一会,都没想明白,突然想到时易应该会感知到的。
时易点了点头。
自从时易长大了,额头的角儿也能收放自如,尧泽就容易忽略他不是人这回事。
对于时易这惜字如金的态度,尧泽也不在意,继续问道,“你昨天说这里没脑子,什么意思?”
他早该想到,时易不会随随便便打断他说话,怕是这破小孩,昨天就知道了。
“就是没有脑子。”时易指了指自己脑袋,“这里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