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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宗亲权威难定夺,疯言状纸引风波

    堂中纷争几时休,庶子权高嫡长忧。

    义愤状纸随风起,纲常礼数愁心头。

    世道轮回知几转,兄弟相争各自愁。

    疯语误判疑难解,凉州风云卷黄昏。

    “六爷,你看我这咋办?”吴家长房大爷讷讷地问道。

    马老六咂了一口酒说道:“大爷,不是我说你,上次那事儿你做的太过了。都是自家人,你们那般逼迫如何收场啊?”

    “六爷,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当初......”吴家大爷急起来。

    “莫急,莫急”马老六放下酒杯,打断了吴家大爷的质问,“当务之急是如何应付吴三清那个王府典牧。”马老六用两根手指点着桌子道:“吴三清那个庶子是好惹的吗?上次你们吴家那么多人都没搬倒他。这次人家做了典牧,背后有王府撑腰。之前刁难过他的能落了好去?还有你”马六爷又拿手指点着吴家大爷继续说:“到了正月开祠堂的时候你说说,是你跪他还是他跪你?”

    吴家长房大爷喊起来:“当然是他”

    “小点儿声!”马六爷连忙按住吴大爷。

    “当然是他跪我啊”吴家大爷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是嫡长子,是家主!岂能跪一个庶子?纲常还要不要,要不要啦?!”

    “可人家是王府属官。出了王府,人家就是王府的脸面。怎么,你还想打王爷的脸?”

    这些道理吴家大爷心里也知道,知天命的人了,这点儿道理还能不懂?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如今被马六爷点出来,吴家大爷再也绷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像个月子里的娃。

    六爷斟了一杯酒递给吴家大爷,说道:“兄长莫急。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我兄弟从长计议也就是了。”

    二人饮了一杯酒,马六爷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指轻抖几下后猛的一拍桌子,“有了!”吴家大爷吓了一跳。马六爷一脸喜色,“贤兄附耳过来,愚弟想到一条妙计!”

    第二日,凉州城凉州县县令大人正在吃早饭。七品县令的早饭就是一碗小米面儿糊糊。忽然听的堂外梆梆梆梆的鼓声,吓得呛咳好几声,赶忙让小妾服侍着穿上袍服戴上纱帽,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此时县衙外已经聚满了人。

    “何人击鼓?”师爷大声喝道。

    “凉山吴近安,顿首百拜县尊老大人,还请老大人为凉州百姓做主啊!”吴家大爷高举着状纸,弓着腰,小碎步冲到大堂双膝下跪。

    凉山吴家?为凉州百姓做主?我有那么大本事?县令心下琢磨。师爷接过状纸,双手捧给县令。县令打开状纸一看,刚刚压下去的火气腾地一下子冒出来。轻轻合上状纸放在一边后,猛地一拍惊堂木,咬着牙喝到:“吴近安,你可知道,擅击堂鼓者,按律,不论有冤无怨,都要杖责十棍!来人,拖下去,着实打!”话音落地,签子出手。皂班班头应一声是,捡起签子,左右两边出来人将吴家大爷拖出堂外按在刑凳上。又有人褪去吴家长房大爷的中衣,道了一声对不住,就噼里啪啦地打起来。刚开始吴家大爷还哭嚎的像是杀猪,最后两板子的时候,竟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屁股更是厚了两寸有余。

    县令退到二堂,依旧不解气,举起茶盏又放下。师爷问道:“明府缘何动气?”县令将状纸递给师爷道:“一起参详参详吧。”师爷接过状纸一看也是心头一惊,重新折好后,问道:“明府作何打算?”

    县令叹口气说道:“正是不知如何是好才烦恼啊!”言毕,县令缓缓起身,踱了两步,接着说道:“想我求学二十载,如今好不容易做了个下县的七品县令。只盼着安安稳稳做完四年,回京述职后可以调到一个上县去。谁知道吴近安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搞出这种事情!”

    “要不湮掉吧?”师爷问道。

    “不可!”县令马上否定,“如此重案岂是你我能湮掉的?”

    “要不封折上奏?交给刺史大人?”师爷再次献计。

    县令捋捋胡子,想了想,觉得背锅不如甩锅,点点头道了一个好字。

    公文传到刺史府,沈大亮一脸懵,打开条陈一看更懵。县里面很少有案件往刺史府推的。即便要推也是提前上报,然后由刺史府转发刑部。然而这个条陈中的状纸实在让沈大亮牙疼。

    凉州府民吴近安敬上

    草民吴近安,凉州府民,今特具状告堂弟吴三清。其人不遵国法,不顾民生,暗通敌寇,走私粮食至西奴,以资敌力,罪莫大焉!

    案发时在章宝十五年年冬月,吴三清私通西奴,利用夜色掩护,走私粮食,数目甚巨,国之大患,实乃叛逆之罪,不可赦免。

    今草民近安,迫于义愤,实在忍无可忍,特上此状,恳请大人明察。吴三清之行为,不仅是私利熏心,更是背叛国家,危害边疆安定。若不严惩,恐为贼寇助长气焰,实乃国家之祸患。

    今草民近安,迫于义愤,实在忍无可忍,特上此状,恳请大人明察。吴三清之行为,不仅是私利熏心,更是背叛国家,危害边疆安定。若不严惩,恐为贼寇助长气焰,实乃国家之祸患。

    草民与吴三清虽为堂兄弟,深知“亲亲相隐”之道,然吴三清所为已大逆不道,罪无可赦。今下大义灭亲,以报国法,以安民心。臣愿将所知详细陈述,并愿提供证人证物,以供核查。

    谨具此状,伏祈审察!

    凉州郡民吴近安顿首上

    吴三清?沈大亮也开始觉得挠头。这不是西平王府新任的典牧吗?吴近安是他堂兄?到底怎么个情况?

    “来人,请吴三清吴大人过府一叙。”

    吴三清来的很快,沈大亮也很客气。

    “贤弟啊,这是......?”沈大亮指着状纸道。

    “哎!”吴三清先是长叹一声,回话道:“不怕大人笑话,我吴家家门不幸啊。我吴家月前曾惨遭大难,族中赖以谋生的驼队为贼人所劫,想必大人还记得。我兄夙夜忧患唯恐不能重振家声,不想遇此大难,受巨创于心,遂至癫狂。前次与族中诸人商讨如何重整商队之时,家兄疯疾发作,举族皆知。大人若是不行可以亲往族中查核。可怜我兄才高八斗,壮志未酬竟遭此大难!”言毕,吴三清举袖拭泪。

    其实吴三清怎么解释他沈大亮一点儿都不关心,只要有个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即可。毕竟他还要写结案文书。吴近安疯了这是最好的结局。沈大亮去劝慰一番,就此结案。

    马家

    “什么?吴近安疯了?”马六爷惊讶道。

    “疯啦。就是因为疯了所以才大义灭亲,就是因为疯了,所以才忧国忧民,所以才舍亲取义,真是可发一笑!”马家七爷边说边笑。

    “妈的,真是废物!怪不得总是被那个庶子拿捏!不过七弟啊,咱们为啥要跟王府过不去?”马六爷问道。

    “不是我们,是六皇子。也不是王府,是翁大帅。”马七爷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