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狂喜力量归，金身佛陀命途催。

    朝廷策议谋深远，竹筒弹术护关隘。

    内侍监军行缓慢，匠人畏死心惶惶。

    西平王命新封号，纸糊门窗待春光。

    巴斯巴失去了可敦，失去了儿子，如今最小的女儿也被献祭了。但是他内心是狂喜的。大祭司没有骗他。当他最先献祭自己的可敦的时候只是感受到一些力量注入了自己的身体。当他献祭自己的儿子的时候，一股强劲的力量让他那衰朽的身体重新恢复了力量。他那萎缩的肌肉恢复了之前虬结的状态。当他割开女儿的喉咙，把鲜血滴入祭坛的时候，他觉得那力量更加强大，脸上的皱纹已经被抚平，额角的白发也恢复了当初的颜色。女儿的血流的越多，那力量越强大。最后当他一把将女儿推入祭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与长生天一战。那种感觉简直棒极了。至于女儿那怨毒的眼神，他已经不在乎了。

    “大人，今晚我带人去吧？！一定能拿下城关！”

    “不着急，”那祭司伸出枯槁的手指慢慢摇晃了，“古神还需要一样东西。带着你的人，往西北去。在白云与雪山之间有金色的佛陀。把他带来。”祭祀泛着光的英俊脸庞却发出无比嘶哑的声音。

    “遵命，我的大人！”

    常静很郁闷，不仅是因为自己有头发有胡子，而万行没有，还因为宋瑾烨送给他一本书。之前操纵六丁六甲的时候用了很多修为，以至于头发胡子全白了。而万行只有眉毛白了，影响不大。这就让他玉树凌风的形象相当受损。而万行的白眉毛让这老和尚更显庄严。常静是个道士，符箓派的道士。为啥宋瑾烨送来一本《算法导论》？还有，啥是算法啊？

    常静上人认为袭击关城的那些红雾和猛兽都是极阴之物。太阳是极阳之物。极阳对上极阴，极阴就冰消瓦解了。所以无论是红雾还是红雾中诞生的猛兽都会消解。

    宋瑾烨和翁仲阖并不这么认为。四次独立的袭击都只持续了一晚。但这并不意味着红雾和红雾中诞生的猛兽就畏惧阳光。虽然这里面的原因他们还并不清楚。宋瑾烨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为啥这个世界佛道真的有神通？明明他的各种物理定律还在起作用，为啥和科学相对的佛道神通还能生效呢？莫非还有物理化学规律之外的规则？

    朝廷那边对于斩奴关来的消息非常重视。原因无他，潼关，琅琊关都出现了西奴袭关的事情。

    “陛下，还请下旨，让西平王献上竹筒弹的制造方法。也好让朝廷大量制造，支援潼关和琅琊关的战事啊！”窦怀德有些激动。毕竟他是知道内情的。左相没说话，闭着眼睛养神。永熙帝看向右相。

    “臣附议。”右相出班启奏。

    永熙帝敲敲桌子，左相睁开眼睛，微笑着行礼说道：“老夫觉得不妥。”此言一出，四下皆是一惊。“当年西平王在京之时，老夫并未看出西平王有此秘方。许桓二位先生与老夫相厚老夫也从未听闻二位先生有竹筒弹之法。所以敢问诸公，西平王这竹筒弹从何而来啊？”左相转身面向诸公。其他人也并非没有想到过这点，只是处于各自利益故意忽略了这一点。

    “那又如何？相爷，现在当务之急是制造足够量的竹筒弹以解潼关和琅琊关之危啊！”窦怀德有些着急。管他哪里来的，先弄到手再说。这才是在场诸公的真实想法。

    “你不知这竹筒弹的出处，难道知道西平王献上的制作之法的对错？”左相直接发问。你们光想着抢宝贝，你们知道宝贝是啥吗？你们知道宋瑾烨留着啥后手吗？

    “这……”窦怀德被噎住。窦怀德问出来也是因为心乱。其他人憋着没问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了，就看着他一个人当傻子。

    “陛下，不如责成西平王多多制造竹筒弹，送往京城。只是西平王开府不久，只怕府中人手不足。不如让工部派将作监匠人前往凉州，协助西平王。也请陛下派出内侍以为监军。”

    永熙帝点点头，还是老贼手段狠辣。派人协助是假，偷师学艺是真。还让我这个当爹的派出人去监督儿子有没有把手艺交代干净。

    “尚书省拟旨吧。工部右侍郎带将作监诸人前往凉州协助西平王制造竹筒弹。户部右侍郎随行。西平王但有所需方便户部调遣。命西平王三月之内制造竹筒弹万颗。”

    三日之后圣旨制作完毕，工部右侍郎带队出发。队伍行进慢如蜗牛。匠作监的匠人听说要去凉州只觉得要去送死，爷娘泪眼相送，只道是此一去就要阴阳两隔再不相见。工部右侍郎和户部右侍郎也都不想去，同样是怕一线的战事波及自己。但是他们背后的各路大佬一个劲儿的催促也让他们不得不上路。队伍五里一歇，走了好几天都没出京畿。右相气地只跳脚。“启禀陛下，能不能让西平王移驾并州？”右相启奏道。

    “这是为何？”永熙帝问道。

    “匠作监的匠人们贪生怕死，不愿到前线去，所以队伍行进很慢。臣怕他们耽误军机。”

    永熙帝少一沉思，说道：“拟旨，封西平王为凉并大都督，统辖凉并二州诸务。令其到并州府办公，督造竹筒弹。再令匠作监日行50里，违者按违令论罪。”

    并州距离凉州前线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得知自己不用去前线了，匠人们只觉得自己侥天之幸，运气好极了。运气好了腿脚就快了，这个哩哩啦啦的队伍一天也走出来五十里，眼看前面就是并州了。

    宋瑾烨是通过八百里加急收到的圣旨。中央对于竹筒弹的安排在宋瑾烨的预料之中。中央嘛，各方拉扯之下，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宋瑾烨把圣旨给卉珍看了看就说：“你带着便儿一起去，把房子收拾出来。记得用纸糊门缝，窗缝啊！”现在的房子，走风漏气地，穿多少都是冷！明年一定要把房子再盖一遍，把地暖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