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章 妙妙之彷徨
那人并没什么过激举动。
不过,两人的约会也就结束了,看他们沿着操场边缘向西,很快转入出校的那条路,周文开车缀在后面,直到秦芳卿出校门,都没能知道那男的叫啥。
心想这秦芳卿真不专业。
他和妙妙在一起时,人家李妙妙花样百出的叫他,一分钟咋都得念叨个三五回的,有时候甚至会连着喊,几分钟都不带停的,这秦芳卿,十多分钟竟没念叨那男人一次名字,太不懂事儿了,明摆着人家在她心里不重要嘛,就这还巴巴跑来给人家送钱,真是个憨憨呀。
咋感觉这不符合那丫头的人设呀。
她怎可能是憨的嘛,精得鬼似的。
总不会是技能点没点对位置吧?
见秦芳卿离开,那男的往回走,周文不甘心,索性停车熄火开门下车,跟了上去,那人离开大路,转向去宿舍的方向,没多久来到一处宿舍旁,周文傻眼,这是踏马是女舍呀。
脚踩两只船?厉害呀小子。
怪不得,人家有备胎,不饿,即便秦芳卿没能上手,可人家有战备粮呀。
那人拦住一正要上楼的女生,说了些什么,女生随后就上去了,没多久,就从楼上奔下来一女子,“黄波!”那女子远远就喊人,随后向那人跑了过去。
看,这就叫专业。
比起对秦芳卿,黄波显然对这女子要热情得多,“红梅!”他喊了一声,也迎了上去,两人还抱了抱,“走,我请你看电影,吃夜市,刚得了点钱,咱正好去逍遥一回。”瞧,俩名字都有了。
人家这才叫真爱。
周文只恨没手机,有也没鸟用。
手机和照相机结合,那是更远一些年头的事,他现在还是不用妄想了。
手里没趁手的物件儿,这年头儿,也没谁会随时随地的带个照相机的呀。
眼见着俩人都要出校了。
还跟不跟呢?
算了,没时间跟这俩货耽误功夫,还是等候妙妙老婆的任务更为重要。
倚在行道树旁抽完一支烟,周文摁灭烟头儿,回头去找他的车,到的时候,见李妙妙和张子琪居然等在那里。
“怎么,来了咋不上去呢?”女房东问。
周文摇头,“人家现在也是有老婆的人了,得洁身自好,闲杂人等,能不见就不见吧,没的麻烦,这样安全。”
“呸!你个渣男。”
张·闲杂人等·子琪出离愤怒,“渣男常见,立牌坊的渣男第一回看见,每次见你,都能刷新我对渣男的认知下限,也不知道我们妙妙看上你哪一点了,呜呼哀哉,我看她这辈子要完了呀。”
“张子琪,你俩斗嘴为啥非要带上我呀。”李妙妙不满,表示强烈抗议。
“谁让你没教好自家男人呢,夫不教,妇之过,李妙妙,你得检讨。”
我靠?这丫头的嘴真毒呀。
头一回发现。
“这才哪儿跟哪儿呀,我家妙妙眼光不知道有多好,百万人中一眼就看中了我——一个知情识趣,富有正义感,爱老婆会挣钱,英俊潇洒一少年,房东你嫉妒也没办法,把这样的人看成是渣男,可见你的眼光得有多差,喏,给你个名字你去查查,那才是真正渣男。”
“he,tui!”
“别不信啊,黄波,那才叫真正的渣,有本事你去查查,提高下认识。”
“我又不是这学校的人……”
“Useyourhead嘛,你说的。”
李妙妙哈哈大笑,她想起那天张子琪说她时的情景,有些忍俊不禁。
“笑什么你,偷吃还有理了?”
“呃……”李妙妙一滞,不知该说啥。
她被人捉那啥,一直理短。
虽然现在已经是过来人的,不知有多放得开,但一想到那时,仍颇尴尬。
尤其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张子琪不小心说漏了嘴,李妙妙已知道那天被人用电话偷听的事,更是有些无地自容。
“咋算偷吃呢?”周文忙救驾,“我们相亲相爱,发乎情止乎礼,被你这一说,好像多罪大恶极似的,对了,有个叫红梅的女子,也是这学校的,住15号宿舍楼,是那黄波的另一个相好,这也是一条线索,一起都查查吧。”
“我说你咋认识这学校的人呢,咋,看到不该看的了?为啥非要查?”
“事关你们未来的高管,查查好。”
“芳子?”俩女人齐齐惊呼。
那次请客过后,三人就成了朋友,尤其接连分过三次脏后,更是亲密了许多,也就是某些事秦芳卿死守秘密,李妙妙一直没能打听出来,周文给那任务还在李妙妙那里挂着呢。
对于秦芳卿这个两人预订的高级打工仔,未来的李总张总一直挺重视的。
如今她可能遭遇渣男,关注下也是必然,所以,张子琪开动脑筋,马上就找到办法,“我去找学生处,有名字有楼号,应该能查得出来,等消息吧。”
三人分开,李妙妙上车,才说:
“那钱不是收完了嘛,我来把琪子的那份儿给她,人家最近冷落她太多,顺便过来弥补下,你不要多想啊。”
“我多想个屁,你俩能搞啥。”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一说就往那边想,周文,你得追求进步了呀。”
插科打诨说了几句,李妙妙问:
“你看到芳子了?”
“我停车操场那边等你,听到他们在不远处说话,秦芳卿应该挺重视那黄波,但黄波好像拿秦芳卿当提款机,有财色兼收的意思,好在她比较警惕,守住了某些底线,目前似乎还没得逞……”
接着,周文把具体详情说了,
“人渣!”李妙妙大骂。
“这回非搞死他不可。”
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
“琪子总说你是渣男,其实她不是那样认为的,你不要多想哈。”
“我才不会多想呢。”
周文体贴的说道:“大约跟初识那次的经历有关呗,不过是个有关特殊记忆的符号而已,我还能不清楚?”
“就是纪念的意思呗。”李妙妙吃醋。
周文这时才知道说多了,忙道:
“你可不能多想哈,没特殊意义,我们从没有在私下见过面的,再说了,我的事从来不瞒你,你知道的。”
李妙妙叹气,“琪子其实没说错,你要是渣,也是那种渣中极品。”
“李妙妙,还能不能讲讲理。”
“唉……”李妙妙不说话了。
“咋了?”他问。
“你今天不对劲儿呀。”
“先开车,向东,走一零七,去森林公园那边,我想去那边看看。”
“听你的。”
周文启动骑车,打方向盘,出了学校大门,随后进入金水路东行而去。
对于汽车来说,森林公园并不远,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此时的森林公园附近还都是耕地,村民种植不少葡萄等果木,显得莽莽苍苍,与原野无异。
到一出林子边缘,李妙妙出声:
“开进去。”
在一处河边的大树下停了车,李妙妙忽的伏在男人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妈最近总给我说剧团里的那点事儿,说男女那事,说爱情,说婚姻,说成人的世界里,这些都是分开的,要我学会分开去想,要我遇事想开点,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说这是个男人的世界,说女人要学会妥协……蚊子,你说男人为什么非要那样呀,我,我,蚊子,我不要长大呀,呜……”
周文大约明白是为什么了。
应该是张建国那句话引起李妙妙产生了不好联想,想通了她妈苟云儿为什么要给她说那些东西,继而联想到了自身,看自家男人短短时间内事业就有了些许气象,前途似乎光明,于是就对未来产生了一些不好的猜想……结合起来,大约就是“悔叫夫婿觅封侯”的感受吧。
周文自问:自己能守得住吗?
其它应该能,但男女这事儿吧,有底线不随便他能做到,守身如玉做不到。
若情况一直如前世那样,上班、买房、娶妻、生子那个路径走下去,做一辈子的打工人,或许他能,但重生一回,自然不会依寻那样轨迹,只前瞻性这一条,哪怕躺平,他的财富也会成长到一定高度……要知道,人的欲望会随着财富和权力的提升而增加的呀……
人性,是根本控制不住的。
财富提升了,认知不相应提升,不按规律办事,一定会守不住财富的。
会跌落。
所以,除非夫妻努力工作,每年挣个十万二十万的慢慢过稳定日子,没时间,没精力,没条件去考虑多余的事,否则,一切都会滑向那个注定的方向。
亦或如先烈们那样,身怀家国,有更高的人生理想去支撑人生价值实现,否则,财富增长道一定程度,都会变。
男女都一样,除非被对方制约。
无疑,李妙妙是制约不了周文的。
能制约他的女人也不多。
更何况,在某个层面上,也没有女人会去制约,她们本就是那个层面的产物,早就明白,爱情只是理想,是精神层面的追求,与社会生活是两个逻辑。
男女事、爱情、婚姻,三者各自独立的,相关而又不相关,完全融合是完美状态,现实社会不存在完美的东西。
苟云儿在帮闺女提升认知,为未来做准备,李妙妙在经历认知强行被提升的痛苦,不愿意接受而又不得不接受。
所以,她彷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