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处理。

    不会外溢，也不能外溢。

    尤其对外的时候，必须协同起来。

    经历那晚故事之后，三个女孩子之间的联系陡然间紧密了起来，目前除了正事儿，啊不，目前最大的正事儿自然是处理渣男，因为他是秦芳兰的恋人。

    可谓心腹之患，当务之急。

    因为秦芳兰不好，秦芳卿就不会好；秦芳卿不好，面馆该咋办？虽然可以另外招人，但用生不如用熟，更何况有了那晚的经历，三个女孩子已经在无形中有了某种神秘联系，不愿分开了，而且秦芳卿一人顶两人用，在新晋资本家李总和张总眼里，简直不要太划算。

    秦芳卿原本就有个计划。

    她故意说手中有笔大钱，就是想引起那黄波的觊觎，然后趁机抓他的短。

    她想把那姓黄的给送进去。

    李妙妙说：“直接把他脚踩两只船的事说给你姐不就行了，何必费劲。”

    秦芳卿恨其不争道：

    “那是个死心眼，说了也不会信，而且哪怕是真的，姓黄的只要稍微一忏悔，死心眼马上就能回心转意，好多次了，若非看得紧，说不定娃都有了。”

    张子琪有些担心：“你姐这……”

    秦芳卿道：“除了这，死心眼倒没其它毛病，还聪明得紧，也不知姓黄的给她灌了什么迷汤，跟下了蛊似的，他能上中医学院，还是我姐代考的呢……这事连我爸妈都不知道。”

    “啥？”两位未来老总瞪大眼睛。

    “这怎么可能？！”

    秦芳卿镇定：“相互代考。”

    张子琪道：

    “这更不可能了，性别都不一样。”

    秦芳卿咬牙切齿道：“当时他们准备了两套方案，若分到同一个考场，就写对方姓名；若不是，就化妆替换……”

    “化妆？！”再次震惊俩未来老总。

    秦芳卿理所当然道：

    “死心眼有个本事，能装扮成别人，嗯，就像小说里的那种易容术。”

    李妙妙眼睛大亮，“真的？”

    她就好这一口儿。

    “真的，其实我多少也会一点。”

    “太好了！”李妙妙一拍大腿。

    “今晚你跟我住，咱们切磋切磋。”

    张子琪咋舌道：“这聪明劲儿……”

    又说：“可惜了……”

    可惜是个死心眼。

    两人倒没再追究替考那回事儿

    九十年代考试，除了阅卷时选择题用电脑答题卡，其它还都是人工进行，秦芳卿说的两种替考方式，都行得通。

    而且都过去两三年了，追究也没有意义，何况还会把秦芳兰也搭进去。

    “这么聪明的一个人……”

    李妙妙奇怪：“按理说，女人家若是没有被人沾身子，不应如此呀，又不是真的有蛊，而且我看那姓黄的普普通通，人还黏黏糊糊的，做事奸懒滑，说话假大空，虚有其表，你姐有那样的聪明劲儿，难道会看不出来？”

    李妙妙对这事很上心，已经搞过实地侦查，见过那黄某人，有初步判断。

    张子琪也道：“你们姐妹不是双胞胎嘛，难道就没一点点心灵感应？”

    秦芳卿脸莫名其妙的忽一红，说：

    “哪有那东西，都是以讹传讹噻。”

    李妙妙提出建议，说要见见人。

    秦芳卿说：“现在不成，得等等。”

    “为啥？”张子琪奇怪的问。

    “那是个死宅女，很怕见生人，除非冒充我……哎呀，总之很奇怪的啦。”

    “宅女还学营销？”

    “原来不是不懂嘛，再说那姓黄的考分又不高，专科很难有好专业的，也就营销找工作还容易些，难不成进厂打螺丝呀，那多惨呀，所以我选这个。”

    张子琪恍然：“合着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要窜学了，芳子，真有你的。”

    “这叫利益最大化！”秦芳卿信誓旦旦。“已经那样了，不得收回成本呀。”

    李妙妙道：“周文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学渣，嗯，聪明的学渣。”

    心里还补充了句：像我。

    最后，仨女人一合计，决定仍沿用原计划，但事由改改。秦芳兰是黄波恋人，秦芳卿又是客串，拿恋人的钱顶多算家庭矛盾，上不了纲线，反正目的是棒打鸳鸯嘛，换一招就是，把人搞臭，影响大点，让学校退了他就是。

    一个被退学的人，还有啥希望？

    周文又去了食品城。

    招牌立起来后，随着时间积累，越来越多的城区进货商户开始邀请正通代为送货，时间再一长，他们甚至都不来食品城了，一个电话打到正通报单，正通代为采购以后当天或者次日送过去，省事儿，快捷，反正都是明价。

    慢慢的，生意开始起来了。

    随着客户增多，订单开始放量，正通集采，于是，除了批量运费之外，正通又多了一层利差，仅一个多月时间，就再添了两辆车，于是，李大奎正式拥有了一个小型车队。

    三辆新漆改型金杯，颇气派。

    “装卸收入也在增加。”老常说道。

    “由于我们人员集中使用，装卸效率大大提高，又改成了统一结算模式，可以周结，商户很喜欢，反响很好。”

    “大奎没用他那一套吓唬人吧？”

    周文很怕人熊形成路径依赖。

    “没有，我盯着呢，商户和力工们还很感谢我们收服了祸害呢，再说大奎开上了车，正美呢，没时间管那些。”

    “那就好。”

    “对了。”

    老常忽然想起了什么，说：

    “上官代表你还记得吧？”

    “记得呀，咋了？”

    “他捎信儿说想见见你。”

    “哦？说啥事儿了吗？”

    “没说具体，只说随便聊聊。”

    “那好，你给他说吧，我随时候教，确定时间后直接呼我就成。”

    想着下午还有丈母娘的约，周文不打算在食品城多呆，决定先走了。

    “常叔，你那面馆生意怎样？”

    老常一脸兴奋，“好得很！味好，实惠，都很爱吃，只装卸队的人都贡献不少生意，算是在这里打开局面了。”

    面食简餐本就是底层食物，侧重于充饥，面卤制作针对的就是这一点，无论什么面，一勺面卤盖上去，味道都不差，另还送一大碗面汤，连茶水都省了，能获得下苦人欢喜就很正常了。

    “那就好，注意卫生消毒，这生意就能长期做下去，小菜上再有些特色，就是个红火老店了，常叔，恭喜你！”

    “托小周的福！”老常笑得像朵花。

    苟云儿问了闺女的近况，埋怨她最近总不回家，要周文做做闺女工作。

    “白养个闺女，还不如女婿呢。”

    “这是我的疏忽，想着她情绪刚调整过来，怕有反复，很多事都依着她，疏忽了这件事，回去我就办，咱还像以前那样，每天都回家去吃饭。”

    “那也倒是不必。”

    丈母娘体谅道：“你们毕竟已经开始过小日子了，作为母亲，我得逐渐从闺女的生活里退出了……”一副很是伤感的模样。周文再次告罪：“哪能呢，没您的指导，我们的日子咋能过好嘛，鹰飞得再远，不也得归巢嘛。”

    “你这话中听。”苟云儿满意，“不过我也真忙起来了，最近都在谈事情，分割利益，疏通关系，拉拢骨干……事无巨细，忙起来脚不沾地儿，真没那时间天天给你们做饭吃，以后你们每周三、周末来两趟就成，我也忙得开。”

    周文体贴丈母娘，忙承诺道：

    “那以后就我做饭，原也是该的。”

    苟云儿叹气：“也就是有你，要不那死丫头能气死我，唉……”

    周文忙道：“哪能呢，妙妙说起您不知道有多骄傲，脸上都放光的。”

    “真的吗？”苟云儿兴奋。

    周文打包票：“真真的。”

    “真是会说话，给你……”

    苟云儿扔给周文一把钥匙。

    “啥呀？”

    “你跑来跑去的，没个车也不成，我给你提了一辆，代步吧，先开着。”

    “那我就代表妙妙谢谢妈了，她肯定喜欢的，对了……”周文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这是妙妙亲手为您熬的蜂蜜柚子茶，美容养颜，化痰止咳，健脾润肠、清热去火，还能调节血压，您喝水时加点，味道也很不错。”

    “说啥妙妙，我还能不知道她，你的心意就是你的心意，不用管她，这茶我就收下了，还有啊，你呀，总是分得这样清，一辆代步车而已，什么妙妙啊你呀，就是给你买的，收下就是。”

    “那我就谢谢爸妈了。不过这茶真是妙妙熬的，装瓶都亲力亲为呢。”

    “她就是装个瓶罢了。”

    清醒的丈母娘不好忽悠啊。

    周文到住处时，感觉有点怪怪的。

    说不上哪里。

    “看傻了吧，我新学的化妆术。”

    李妙妙很骄傲的显摆。

    “咋忽然高了一些？”

    “高明的化妆，不仅体现在容貌，还要要涉及形体、声音，举止，改变身高只是其中最基础、最简单的部分，蚊子，你瞧嘛，我这样好不好看？”

    说着，李妙妙迎了上来。

    周文忽然耸了耸鼻子，一股淡淡的桂花甜香袭来，一瞬间啥都明白了。

    那么，

    是将计就计呢还是将计就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