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吧……”

    “好了，少拿乔了，办成这事儿，上次沈建忠那案子的人情咱一笔勾销，你只需要欠我鞋城那笔人情就成了。”

    “什么？”赵建军跳起来。

    “鞋城你赚了那么多……”

    “你们赚得更多不是？更何况，你忘了那天最后，我给你说啥了吗？”

    “不会是真的吧？”

    赵建军尤自不信：“鞋城那事，我不信你还会有再次翻云覆雨的机会。”

    “科技是会进步的。”

    周文笑得很诡异，“更何况，你们这些始终钻到钱眼里的人，有些道理是不会懂的，明告诉你，资本决定不了一切，人才是商业竞争中的决定因素。”

    “言尽于此。”周文起身做离开状。

    “你既不愿帮忙，那我……”

    “别呀！”赵建军忙揽住他，“打断骨头连着筋，从四叔那里算，咱咋也算是个亲戚了，没问题，弟妹这忙我帮了，三天内听信儿就是，一点设备嘛，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儿……”

    白萌萌微愣。

    但一想眼前这人身份，也就不说啥了。哪怕喊她弟妹，为了生意，捏鼻子也认了，开门第一单，必须开门红。

    从赵建军那里出来，周文说：“你们就没想过换一种方式卖设备吗？”

    白总疑惑：

    “买卖，有买有卖，还有甚哩？”

    “医院是什么单位？”

    “什么单位？治病……”

    周文循循善诱的说：“你虽有主刀资格，但现是商人身份，在商言商，从商人的角度看医院，和别的单位有什么不同呢？想想。”情形跟吃肉臊子面那天，女大学生张子琪说学渣李妙妙“Useyourhead”差不多。

    “商人……医院有钱？”

    “严格意义上来说，医院有现金流，很充裕，且源源不断，所以，履约还账能力那是相当的强，这么一来，有个商业模式就能用得上了，不但能轻易降低的成交门槛，且还能增加企业的盈利能力，尤其是对你们这种高附加值的大型设备来说，简直是不二之选。”

    白萌萌没脾气，“别卖关子咯。”

    语气里竟少有的带了点讨好。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白萌萌坚定摇头：“你休想。”

    周文笑，“你想哪里去了，我有老婆，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

    “周文！”冷艳姐姐彻底破防。

    “看，你又理解错了。”

    周文好整以暇，“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使下三烂手段强迫人，不是说你不漂亮，那我眼睛不就是瞎的嘛。”

    女人哼了一声，表示接受赞美。

    周文又正色道：“明着告诉你吧，白萌萌，这辈子你一定会是我老婆，但我不挟恩，不逼迫，不强求，一切都由你自决，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周文挑明态度，正式发起攻势。

    他才不会像舔狗那样，搞那种“心中有情口难开”，一厢情愿的暧昧单相思呢，摆明车马，我就是要追你，追不追在我，答不答应在你，决定权也是。

    “但在你答应我之前，把我当你哥好了，兄妹之间，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帮的，尽管说就是，我必尽全力，有条件要帮，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帮。”

    “呸！想得美！”

    白萌萌横眉立目做愤怒状。

    “我男人必然专一对我，花心狗男人滚开，不在本姑娘关注之列。且我比你大三岁，就算处兄妹也是你喊姐。”

    “姐！那咱就这样说好了。”

    白萌萌愕然。

    从来没见过如此之厚颜无耻之人。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

    于是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

    “说说你的条件吧。”

    生意要紧。

    刚听那话里的架势，好像是一种很重要的销售模式，这对于她国内破局，加重在公司内的地位份量，将很重要。

    生意嘛，容不得她矜持。

    “亲姐，小弟今年运势过旺，一不小心就处了几个红颜知己，但她们年龄有些小，生活处世经验都嫌不足，作为姐姐，你是不是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弟妹们学习成长呀……”

    白萌萌哀叹。

    厚颜无耻也分等级，这位简直没底线。

    “就这个是吧。”

    “姐姐帮弟弟，咋能算条件呢。”

    “啥？”白萌萌再次破防。

    冷艳姐姐今儿算是彻底倒了大霉，不幸遇到了命中克星，才半天时间，就一波三折的搞得几次破防，情绪再也难以维持以往的冷静沉着，不知不觉中，竟多次调整了和小男人的相处的底线，这要搁在以往，简直是难以想象。

    以至于过去多天，白萌萌还在反思原因呢，但任她想破脑袋，也绝然不会想到，有一个和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老妖怪竟重生了，回来和才二十多岁刚出道的她对线……

    这似乎是个有输无赢的局面。

    “别急，我这就说。”

    车刚行至中原路桥头，周文靠边停了车，回身正色说道：“那连胜人不纯粹，行事无底线，且对你有觊觎之心，昨晚车胎漏气，就出自他的手笔。”

    周文比划了下，“拿钢锥刺的。”

    说着，从旁边夹缝里摸出一个指环样的钢锥，递给白萌萌看。

    “就是这个，李彪从现场找到的。”

    白萌萌看了，见是一种一端带环的钢钉样东西，四棱形，极为狭长锋锐。

    戴手上试了试。

    以她的力气，周文放在手套箱上的那本平凡的世界一透而过，几无阻滞。

    周文说：“材料极为难得，怕是能透钢皮，打架都能用得上的。”

    白萌萌违心的说：

    “谁知道是不是你的。”

    周文笑，“很好，怀疑很合理，继续保持这种警惕，不过，我不需要证明啥，我的条件是：不要在和那连胜在一起的时候喝酒，能不独处就不独处，能踢他回去就踢他回去。那是一条毒蛇，留在身边是心腹之患，很危险。”

    “你这也可以算做是清扫情敌。”

    “哈哈，和刚才那疑心一样，你不须即刻相信，只需存疑观察就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好吧。”

    白萌萌把那钢锥装包里藏了。

    周文忽又问她，“那车是租的？”

    白萌萌摇头，“平京办事处配的。”

    “那以你在国内的权限，应该是可以请专职司机的吧？”

    “你想做我司机？”

    “当然想咯。”

    周文坦承道：

    “但我有自知之明，过了今天，你怕不会轻易再给我机会了，所以……”

    白萌萌哼了一声，问：

    “所以怎的？”

    “所以，我给你找个司机吧，昨晚那个叫李勇的，你可还记得吗？”

    “那个很少说话的人？”

    “对！”

    周文解释说：我对他们李家有恩，加上他们和李妙妙有亲情关系，所以他们兄弟出来帮我做事，这李勇胆大心细，沉着稳重，是个能独挡一面的人，留在你身边吧，你一个女人，身边留一忠心可用之人，会方便不少。”

    “依你。”白萌萌答应了。

    周文舒心的笑了，说：

    “这是你弟妹们开的面馆，走，请你尝尝妙奇功夫面，包你吃过难忘。”

    李强早已瞥见了他，见车转向，就迎了过来，“小姑父。”周文把车钥匙给他，问：“今天店里是谁当班？”

    “安桐，唐棠也在，秦店长刚到。”

    周文回头对白萌萌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都是你熟人，见见吧。”

    白萌萌首次来这里。

    刚在店外，对人来车往，川流不息的场面就颇为惊奇；此刻进店，就又是一番热火朝天的热闹场景，像火锅。

    周文无奈摊手：“原本是想做成静吧那种的，有个说话聊天的小资氛围，无奈国人就有这种本事，啥事都做得热火朝天的，结果开成了火锅店，唉……”

    难得见小男人无奈，冷姐姐忽的笑了。

    秦芳卿迎了出来。

    尽管姐妹俩经常互换身份，但周文就有那种认人本事，一眼识别姐妹俩。

    “伤还没好，咋又跑出来了？”

    女孩撒娇：“人家呆不住嘛。”

    “准备一下，我带你出去转转。”

    秦芳卿拒绝：“等忙过这阵儿吧。”

    周文不置可否，说：

    “弄个房间吧，我认了个姐，待会儿你过来，陪着咱姐说说话儿。”

    女孩撇嘴，但还是乖巧的喊：

    “白姐姐。”

    白萌萌红着脸答应。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只能捏着鼻子先顶上，回头再想辙甩掉这小子。

    她可没忘，还有事没说完呢。

    和迎过来说话的安桐、唐棠聊了两句，三个女孩簇拥着白姐姐到包间，寒暄一会儿就都跑了，说去准备东西。

    白萌萌问：“能说了吧？”

    周文不再卖关子。

    “其实也简单，就是合作销售。”

    “合作？”

    “算是赊销的一种吧，你方出设备、工程师，医院出医师、场地，合作医疗，卖价一百万的设备，可以加上售价、维护培训费用、还款期利息等，拟订一个新价赊销给医院；也可以直接制定分成比例，参与经营……等等，总之就是变一次性销售为长期合作，以设备为本钱，获取源源不断的厚利……”

    思路一开天地阔。

    白萌萌豁然开朗，“也就是说，卖出设备只是第一步，仅仅是开始，长线操作才是大头，这里面的文章大了……”

    “所以呀，你要严格保密，直呈公司高层，并以此模式为工具，价值最大化，先拿到国内全权管理权限再说。”

    “我听你的。”白萌萌终于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