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没有谁了
“哪里,哪里,张营长过奖了。我刚才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哪敢跟张营长比啊!”
林凡面对新一团一营营长张大彪的称赞,他当即就挥舞了一下,手上拿着的那两把菜刀,非常谦虚地笑笑说道。
“小林同志,你别谦虚了,刚才,我是看走眼了,以为你小子只不过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现在,我总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看似长得文文弱弱,其实,打眼一瞧,就是一块打仗的好料!”
张大彪看到林凡一副谦虚的样子,他当即就走上前去,往林凡的胸口上重重地锤了一拳,继续裂开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嘻嘻地说道。
要说,张大彪动起手来,真的是没个轻重。
他这一拳打下去,林凡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不仅感腹部感到有些吃痛,更是后退了两步。
不等林凡回话,张大彪就把站在一旁不远处的炊事班的班长刘大脑袋给叫到跟前,特意嘱咐道:“刘大脑袋,等到开晚饭的时候,你给小林同志多发一个窝头。”
刚把话说到这里,张大彪突然停顿了一下,思忖了大概有三秒钟的时间,立马就话锋一转,着重强调道:
“这样,刘大脑袋,刚才这一仗,我砍杀了六个小鬼子,就把属于我额外获得奖励的哪一个窝头,也一并算在小林同志的头上。
“开晚饭的时候,给小林同志多加两个窝头,让小林这个白面书生把肚子吃得饱饱的,老子还得指望这小子跟咱们一营的战士们一起打狗日的小鬼子呢!”
只待张大彪话音刚落,刘大脑袋就跟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着头,答应了下来。
由于相隔不到五米的距离,再加上,张大彪又是个大嗓门,他刚才特意叮嘱刘大脑袋的话,都被林凡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正当林凡要拒绝张大彪提出的这一番美意时,张大彪就转身离开,招呼起一营的战士们快速打扫战场,就停下了脚步,没有跟上去。
对于此时的林凡来说,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这点儿小事,去打扰张大彪的现场指挥工作。
毕竟,这一场近身肉搏战打下来,一营以付出了二百多名战士伤亡的代价最终取胜,如果不能够尽快打扫完战场,说不定对面的小鬼子就会使用大炮狂轰滥炸。
到时候,一营的战士们无法打赏万战场,也就意味着无法缴获更多的武器装备,还会因此付出更大的伤亡,必须争分夺秒才行。
当然了,林凡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闲着,他把手上拿着的那一把只沾染了少许泥土而没有沾染鲜血的菜刀,以及另外一把沾满了鲜血的菜刀,都物归原主,交到了刘大脑袋的手上。
随后,林凡便投入到了跟一营的战士们,一起打扫战场的行动中去。
用时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一营的战士们在张大彪的带领之下,就快速地把战场打扫完毕。
果不其然,等到一营的战士们刚返回到战壕之内,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对面的小鬼子就开始使用大炮,就又开始对一营镇守的前沿阵地进行了疯狂地狂轰滥炸。
要是刚才再晚撤退个一两分钟,对面的小鬼子凭借着猛烈的炮火,恐怕会导致刚才获得一场惨胜的一营全军覆没。
虽说,藏身在战壕之内,也不一定保证不被对面小鬼子的炮弹炸到,也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伤亡。
但是,一营的战士们挖的战壕够深之外,还在战壕过道的左右两侧,也专门挖了用来躲避防身的坑洞。
鉴于苍云岭的山体沙石坚硬,开挖坑洞非常吃力和费尽。
所以,在战壕两侧的坑洞都不是很深,大的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小的仅供容纳一个人。
并且,坑洞的高度大概在1.5米,进出都需要弓着腰,待在洞内则需要席地而坐,根本就直不起腰来。
说来也巧,当小鬼子刚一放炮,在着急忙慌之中,林凡跟刘大脑袋钻进了一个原本可以容乃三四个人的洞内。
结果因为刘大脑袋的体格,他一个人可以顶两个人,再加上,刘大脑袋此前从五个鬼子身上缴获的枪支弹药都没有来得及上交,都一并带入到了这个洞内。
“这小鬼子,真他娘的不是好东西,打不赢我们一营,就他娘的来阴的。有能耐,别他娘的仗着自己拥有先进的武器装备,朝我们一营的阵地上开炮,要是真刀真枪地干,小鬼子根本就不是我们一营的对手!”
刚钻进洞内蹲坐在地上的刘大脑袋,听着洞外隆隆的炮声,往旁边啐了一口唾沫,破口大骂道。
这个时候的林凡,听完坐在他对面的刘大脑袋,用轻蔑的口吻骂小鬼子的话,便禁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因为在此时的林凡看来,刚才,他亲身参与了跟小鬼子的白刃战。
就双方死伤的情况看来,一营付出了将近三百多人伤亡的巨大代价,全歼了冲上山头的这股一百多人的小鬼子。
如果一营没有组建一个连的大刀队,这一场恶战下来,一营能够剩下一个排的有生力量,恐怕都非常困难。
更何况,就他目测所及,那一个连的大刀队,最后没有死伤和负伤的战士,还剩下不到五十人。
再说一句大言不惭的话,林凡要是没有出手加入到战斗之中,以小鬼子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
刚才被林凡干掉的那五个小鬼子,以拼刺刀的能力,给一营造成至少两个班的伤亡,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暗自思忖至此,林凡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即向沾沾自喜的刘大脑袋,问询道:
“刘班长,你知道刚才这场战斗,咱们一营的战士当中,除了张营长和我之外,还有谁干掉了五个或者五个以上的小鬼子吗?”
刚才,还对小鬼子嗤之以鼻的刘大脑袋,听完林凡的问话,脸颊上的表情由喜转忧,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用略带着悲愤的口吻,从嘴巴里面吐出来四个字:“没有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