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随着卡蒂狗的来到一处人群围绕的地方。

    “小姑娘，离远点，恶系精灵很恐怖的。”

    人群中围着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女孩。

    在这个世界里，各种人种陈辉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见过白发色的人，也见过红眼珠的人，但两项性状一起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陈辉还是第一次见。

    只见小女孩白发如雪，杂乱不堪，瞳如赤血，暗红深邃。瘦弱的身子骨包裹着一层干巴苍白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多年来的营养不良造成的，但依稀可见杂乱的白发下姣好的五官。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成人T恤，只露出没穿鞋的赤脚，幼弱的足部干瘪发黄老茧重生，此刻正一脸惊恐地望着周围的人群。

    戴鲁比则在一旁对着人群发狂似的吼叫，身上还带着早上的伤口。

    “唉，城里怎么会有恶系精灵，城管怎么做事的。”

    “我孩子今天还在公园里玩，要是遇到了这戴鲁比那还了得。”

    “天啊，你看它那恶心的外骨骼，真吓人。”

    有好事者已经摸出精灵球准备驱逐戴鲁比，人群越来越拥挤，围观群众已经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陈辉看着人群只感觉到魔幻，内心对这个世界的幻象也接近破灭。

    说好的乌托邦呢？连恶系精灵都容不下吗？

    “出来吧，呆火驼！”一个左臂带着火焰纹身的中年大叔放出了精灵。

    鼻孔里喷着蒸汽的骆驼，一出场就对着戴鲁比怒目圆睁。

    陈辉终于看不下去了，挤出人群，护在了小女孩和戴鲁比的身前。

    卡蒂狗也一跃而出，发出一阵震慑人心的吼叫。

    “住手！”

    纹身大叔被这突然起来的少年吓了一跳，不过目光很快就被卡蒂狗吸引了。

    “哇，是卡蒂狗！”人群也传来窃窃私语。

    “是卡蒂狗的训练师？好久没见过卡蒂狗的训练师了。”

    “可是卡蒂狗跟戴鲁比不是死敌吗？为什么要护着它。”

    “小子，不要挡着，快滚开！”大叔恶狠狠地说道。

    “就因为一只恶系精灵出现在了这儿，你们就想要伤害它吗？”

    “我们这里的不欢迎恶系精灵，而且你没看到它的样子吗？那小女孩这样很危险的。”

    “难道不是你们这群逼人围着才吓到它吗？”陈辉也毫不客气。

    “什么！真没礼貌这个年轻人。”

    “卡蒂狗怎么会选择这种人当自己的训练家？不会是被拐的吧。”

    “既然不闪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也来教训教训你这破坏规矩的臭小子。”人群里又出现了一个高瘦的老头，手里捏着蓝白色的超级球。

    一下子陈辉就陷入窘境，但他没有畏惧半分。

    背后惊恐的女孩，赤红眼瞳看着陈辉里有了一丝异样，戴鲁比也注视着这个早晨要给自己疗伤的青年，怒气逐渐平息。

    “真是麻烦，果然离开我就是不行，第一天就惹事。”

    此时，人群里有个十岁小孩呢喃道。

    “赤雄，用你的瓦斯蛋。”

    小孩背后一个高高瘦瘦的略大少年，悄悄退出人群，悄无声息地放出瓦斯蛋。

    “瓦斯蛋，使用烟雾！”他悄悄下令，瓦斯蛋吐出浑浊腥臭的烟雾，一瞬间就覆盖了整个人群。

    “咳咳咳，这是什么？”

    人群瞬间乱作一团，咳嗽声，喊叫声吵闹不停。

    陈辉也着了道，和卡蒂狗一起被熏得泪流满面。

    他立马收起超音蝠，抱着小女孩跑出了烟雾，卡蒂狗和戴鲁比相继跟在身后。

    “欠我一个人情。”

    浓烟里传来一个陈辉熟悉的声音。

    “村正！”陈辉放下小女孩就要返回浓烟里，却突然感觉眼前一阵强光闪烁，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废弃的房间里，白色的墙壁与几张散乱破旧的床位，显示着这里可能是个医院之类的建筑。

    这是哪？

    陈辉只感觉一阵恶心想吐，卡蒂狗、戴鲁比、红瞳女孩站在旁边呆呆的看着他。

    “家～”

    一个声音伴随着家乡那个熟悉的小山村，浮现在了陈辉的脑海里，这种感觉大概只有做梦才有。

    陈辉摇了摇脑袋以为自己头晕产生幻觉了。

    “是我～”又是那个声音，这次红瞳女孩伸出白皙但污渍遍布的手指戳了陈辉一下。

    “什么？”陈辉转过头看她。

    “是我～”那股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是……是你？”陈辉有些吃惊。

    小女孩点了点头。

    陈辉瞬间想起自己曾看过的资料，关于这个世界人类起源的资料，有观点认为人类的先祖可能是某种超能系精灵，论据就是世界各地都存在的超能力者们，他们拥有与大部分超能力系精灵相同的能力，其中佼佼者能力甚至远超超能系精灵。

    “你是超能力者？”

    女孩红色的大眼睛表示疑惑，显然没有理解陈辉的意思。

    他略一思索，想到了一个让小女孩理解的点子。

    陈辉拉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额头，试图让她理解读心的意思。

    “你看看我现在的想法。”

    女孩迟疑了一下，便闭上眼睛，显然理解了他的意思。

    一股看不见的奇异能量进入了陈辉的脑子里，而他甚至没有任何感觉，这是跟超音蝠的超音波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陈辉努力在自己脑海里构建自己各种疑惑的具体画面，他先是回忆自己的一生，然后试着将主角变成小女孩，试图让她理解，不过脑子想法越想越乱，画面愈加抽象，最后只得无奈张开眼，却发现白发女孩却已经张开红色大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样，你有理解……”

    “你很痛苦”

    声音又在陈辉脑海里想起，淡然无情，那应该是陈辉自己的音色。

    他愣了一下，看来小女孩对他的故事很感兴趣。

    他温和一笑。

    “每个人都会有痛苦的过往，不过你应该看到，我已经重生了，有了卡蒂狗，有了超音蝠，有了生活下去的羁绊。”

    “那么你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也能感受到你过往的痛苦，你能跟我说说吗？”

    陈辉看着她拘谨的站姿，想着上辈子自己同学里，最年轻的爸爸，女儿也有这么大了吧。

    女孩低头看着自己不安的脚趾犹豫了一下，接着抬头看向陈辉，眼中红色的瞳孔逐渐扩大最后占据整个眼睛，显得十分诡异，陈辉却被这离奇的赤瞳吸引，最后陷入了一片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