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6兵出山谷
泰格的总司令部依旧摆在永冬城没有任何移动,因为前线的战况其实已经没有多少需要他操心的地方了。
第11和第9集团军正在围攻铁炉堡,第7和第3集团军正在围歼矮人的第11和第12集团军,第1和第10集团军还在热风港方向上稳步推进……大唐帝国已经在东大陆上站稳了脚跟。
至于说南部平原上的一点点小问题,根本不是需要他来管的:要知道摆在这个方向上的可是大唐帝国大名鼎鼎的第3集团军,指挥官是斯特劳斯。
如果说矮人还不太了解这个将领的话,那么来自多恩的许多年轻军官可都对这个名字耳熟能详。
曾经这个名字在多恩代表着胜利,这个将军曾经是他们最信赖的指挥官,斯特劳斯曾经带领着多恩打赢了最关键的战争。
而且,在大唐帝国横扫西大陆的过程中,斯特劳斯依旧表现出色,他指挥第3集团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绝对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当世名将。
所以,要是谢科知道他正在面对这样一个将领,他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一些的。可惜的是,他对此并不知情。
即便是知道也已经晚了,他的部队已经在南部平原上打出了一个突出部,而且这个突出部正在快速变大。
站在白雪覆盖的小山坡上,斯特劳斯呼出了一口寒气。白色的雾气在他的脸前飘散,让他嘴唇上方的胡须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年龄并不算大的他已经续起了胡须,这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了一些。大唐帝国的将领们普遍有续胡须的习惯,因为他们大都年轻。身为高级指挥官,他们普遍希望自己比看起来更加成熟可靠一些。
“吾皇万岁!将军!我军部队已经撤向了安里其,是不是可以准备反击了?”一名军官踩着松软的白雪,走到了斯特劳斯的身边,立正敬礼询问道:“敌人的战线已经拉的足够长了。”
“没必要那么着急,让敌人多高兴几天,他们越是兴奋,等看见我们的时候就越是绝望……我很想看看谢科那张脸会扭曲成什么样子。”斯特劳斯笑了笑,端起望远镜看向了远处的山谷。
他的大军正在通过这里,这些步兵穿过中部山区的速度确实不如装甲部队迅速,也正是因为部队脱节,才给了对方一次反击的空挡。
现在,第3集团军行动最缓慢的步兵已经翻越了山脉,敌人的所谓兵力优势也已经荡然无存了。
作为大唐帝国编号靠前的主力集团军,第3集团军的编制可是超过20万,这么大的体量,放在平原上那也是壮观无比了。
数百门火箭炮排列着队形通过狭窄的公路,不远处的田地里还停放着数十辆无所事事的地对地导弹发射车。
这些导弹发射车可不是飞毛腿那种初代货色了,它们可都是射击精度接近100米的新型号,已经差不多可以担任远程精确打击任务了。
大唐帝国的陆军集团军编制已经越来越现代化了,兵种的编制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一点儿也不开玩笑,这些部队已经有那么一点儿兔子味儿了。
“民政官员那边已经给泰格元帅提交弹劾我们的文件了……他们说我们让出部分地区,是对当地民生的破坏。”参谋长提醒斯特劳斯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事关统一的战争也越来越多的掺杂了政治的味道。为了皇帝陛下能够完成世界大一统的目标,许多纯粹的军事问题,都不得不考虑占领后的管理难度才行了。
斯特劳斯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道:“让他们告吧,咱们这些当兵的,哪个不被他们告过几回……这也是我们为了陛下,应该承担的压力。如果不让当地人对比一下,他们怎么能知道我们的好?”
“您的意思是?”参谋长看向了斯特劳斯,明知故问。
“继续撤退!把对方放到安里其来!看见了安里其,他们总应该拿出点儿勇气了吧?”斯特劳斯没有动摇,依旧把军事成果摆在了最优先的位置上。
古往今来,扮演诱敌深入角色的诱饵部队,往往是最精锐的。因为进攻容易,撤退才是最难的。能让部队在撤退中保持士气,并且随时能打出反击,也是一个将领能力的最好证明。
第3集团军现在就是在表演一次大规模的溃败:它的所有部队都在撤退,除了北上的第3装甲军之外,其余前锋部队都在后撤。
现在,斯特劳斯准备把对方放到安里其这个南部平原上最大城市的面前来,然后再用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反击,彻底粉碎铁炉堡以南地区的所有抵抗力量。
与此同时,他还算计了一下当地的平民,让这些平民感受一下冰寒帝国穷途末路之下的残暴,让这些平民更加死心塌地的融入大唐帝国。
当然了,这个事情是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的,如果真的说起来,肯定要被民政官员们狠狠地攻击。没办法,在这些民政官员们眼中,这些平民都是皇帝陛下的子民,祸害他们那就是在损毁皇帝陛下的私产,是罪不容恕的!
人们总是习惯用善恶对错来评判一些事情,可在某些战争中,或许真的没有一个好人。斯特劳斯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他也很肯定对面的敌人同样不是……所以他下命令的时候心安理得。
“给埃里克将军发一封电报,现在就只能让他们为第3装甲军提供油料和弹药了……请他多多照顾。”斯特劳斯在做出了继续诱敌深入的决策之后,索性连自己北面的亲儿子也不管了。
几个军官立正敬礼,然后就去传达命令了。山谷内唐军依旧在整齐有序的前进着。数不清的车辆,在密密麻麻的士兵的簇拥下,沿着道路一路滚滚向前。
这样的队伍一直延续到地平线那边,根本看不见尽头。天空中的乌云依旧低沉,细碎的雪粒夹杂在风中拍打在脸上,让人能够感觉到一丝丝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