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世子除魔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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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城门口验尸

    陆凡扭头看了一眼流云说:“无权无势,这案子确实查不下去,桥台县的案子和这里的案子……细思极恐!他们前期准备的太过细致,细致到我不敢想下去……”

    “再细致不也被你一眼看穿?”

    陆凡轻轻摇了摇头说:“本来不该有我的……他们算不到我会来,你不要以为我多厉害,我只是与你们想的不同罢了。”

    “听不懂。”

    “他们能调动这么多的人,找到这么多的帮派为其卖命,你不要以为幕后之人只将差事分配下去便可,必定有居中调节,指挥之人,且不止一人,手下都这般厉害,那幕后之人会是谁?有银子是不必说的,能让他们祸祸这么多年的银子,你敢想有多少吗?有权势才是最可怕的,但愿这次我推断有误,不然确实会连累到李家。”

    流云惊到了,忙问:“他们真敢动李家的人?”

    陆凡想了想说:“不一定是动,只需牵扯我的精力便可,宁国侯府他们也不会放过,最好是将我杀了,或者关押。”

    流云深吸一口气说:“那是是赶紧的让别人来查吧。”

    陆凡哼了一声说:“不论换谁来查,皇上都会让我跟着。”

    “啊?那……”

    “我让于谦这么要求,只是想将于谦和刘能摘出去,别趟这浑水,这时候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就知道你最讲义气!”刘能腾一下从床上蹦了下来。

    陆凡摇头说:“你以后还是少接出京的差事,老老实实的待在京中吧。”

    “你不用操心我,昨晚我与于谦便商议了这事儿,我们俩都觉着即便司尊同意换人查,也不会换你,这案子本身就是你先发现的,又是你一路查的,如今侯府上下还在牢中,你只有攒下功劳,才可将家人救出,你怎会不要这次机会?”

    “合着你刚才在与我们做戏?”流云不乐意的嚷嚷道。

    刘能得意的扬了扬头说:“做戏谁不会?”

    陆凡摇头说:“这次没有诓你们,这案子我也查不了,只盼着皇上能放我一马。”

    陆凡话音刚落,于谦推门进来。

    刘能忙说:“咱俩都算错了,他是真不想查下去,也真的是不想让咱俩掺和。”

    于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陆凡说:“我们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理解!信写完了?”陆凡问。

    “已经送出了,最快明日便能收到回信,若是司尊需要思量一番,便要多等些时候,我是担心那两人在此处不安全,可县衙我更不放心,从绥安县回京需要几日路程,这还是说快马加鞭,无司尊令,我是真不敢命人先将他们送回……”

    “他们两个人固然重要,口供也一样重要,还是等等吧,幕后之人的能力……我不敢想。”

    刘能皱眉问:“我怎么觉着咱们没死在林毅手中,却会死在这个案子上呢?”

    “呸呸呸!童言无忌!你会不会说人话?”于谦有些急了。

    “怎地就不是人话了?”刘能也有点急了:“陆凡刚说了,那两人麻烦,谁拿着口供也是麻烦,口供不在你身上便在我身上,那些人能不知?不杀了你我,如何抢走口供?即便司尊同意换人,咱们也得带着口供回京,这一路上,你能保证不死?”

    “死也是你一个人死!他们长着脑袋,你就没长?知道会有麻烦就不知道做足准备?你不是常说探事司的人谁敢动?!”

    “对呀,他们得多想不开才会杀咱们?”

    刘能释然的呵呵傻笑,忽听门外有动静,几个人都警惕起来。

    来人是名衙役,神色十分慌张,语无伦次,但陆凡还是听懂了。

    韩知县打开城门,亲自带人挨个盘问出城的人,使得出城的人排了很长的队,有人等不及了便有些怨言,一个两个的,衙役们上前训斥,惹得多人与衙役理论起来,几名衙役便动了手,哪知当场死了两人,百姓群情激奋,韩知县没了主意,忙命人来找陆凡。

    “调虎离山!”刘能说的极是认真:“他们想将咱们调去城门,而后命人再来客栈灭口!”

    于谦皱眉说:“城门处有守城官兵,能出什么乱子?”

    陆凡说:“韩知县虽说无能,但爱民之心还是有些的,想来是不想无辜百姓受牵连,更不想有辱官声。”

    “他觉得两人丧命有蹊跷?”

    “哪来那么多蹊跷,定是调虎离山之计!”

    于谦没理刘能,看向陆凡说:“你去吧,我们二人留下看着,若是闹事的人中有他们的人,能留下一两个,也算是送给咱们的大礼。”

    “给我几名逻卒。”

    刘能急得哇哇直叫,嚷嚷着怎么也得将流云留下。

    流云哼了一声随陆凡出了房门。

    于谦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你多少用用脑子,调虎离山那得是知道虎会离开,城门口的事与咱们探事司有何关系?就算派人过去,能去几人?经昨晚一闹,客栈周围必定严加布防,又是大白天的,他们敢来?”

    刘能这才安心。

    ……

    陆凡和流云带着五名逻卒赶到城门的时候,城门口倒是没有尘土飞扬的打在一处,更没像陆凡想的那样人山人海。

    衙役们手持棍棒与十几名百姓对持,地上两具尸体,旁边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妇人和青年,其他人远远的聚在一起看着。

    陆凡皱眉看了看城门。

    城门是开着的,但眼下守城官兵聚在一起,虽说将城门堵死,但刚才必定是乱过一阵,只看出城方向的人不多,便知,那一刻必定有不少人出了城。

    总会有没来得及走的吧?

    陆凡心中想着,朝两具尸体走去。

    韩知县站在一众衙役身前,正与百姓理论,这时看到陆凡走来,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嘟囔道:“好了好了,这回没事了。”

    陆凡走到近前,从怀中掏出预先准备好的帕子,高声说:“探事司前来验尸!”

    五名逻卒即刻将两具尸体围了起来,陆凡蹲下身子先试探了一下鼻息,摸了一下脖子,看了一下瞳孔,又说:“谁敢阻拦,直接拿下!”

    五名逻卒齐声应‘是’,颇有些气势。

    “是,是衙役打死的,我们亲眼所见,验来何用?”对持中一名中年农夫打扮的人喊了一句。

    陆凡又喊了一句:“女子转身向外!”而后看向流云,流云哼了一声,蹲下慢慢除去死者身上衣物。

    陆凡又高声说:“你眼见的未必是实,死者正是壮年,衙役手中只有棍棒,动手时也是以驱离为目的,当时人多,棍棒根本挥动不起来,即便挨上几下也不会伤及性命,你们眼见的只是衙役动手,死者倒地罢了,死因是什么?还要验尸后才知道。”

    第一具尸体上半身已经裸露,陆凡隔着帕子仔细查看。

    韩知县有了底气,也高声说道:

    “你们也听到了,你们不信县衙中人,总该信探事司的人吧?今日上午封锁城门的原因刚刚跟你们说了,开城门找寻凶犯自然会慢一些,我知你们都有急事出城,可再急能急得过县城的安危?那些凶犯杀人不眨眼,昨晚衙役便伤了好几个,他们连县衙中人都不放过,一旦遇上,能对你们手下留情?”

    “那也不能随意要了命去啊!”

    韩知县严肃的答:“之所以请探事司的人来,便是要确认死因!不要以为你见到的便是实情,你只是看到衙役挥动了棍棒,见到这二人倒地不起,实情是什么?还要等探事司的人验完尸才可断定,若确是衙役过失,本官不会请绕!”

    “说的轻巧!”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眼见前面两人说话都没事,便上前一步朗声道:“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在场的人都亲眼见到衙役打死两人,知县大人却在这里巧言令色,是觉得贫苦百姓好欺不成?”

    韩知县怒急,吼道:“之前便是你一再挑唆,如今正是查案之时,你又危言耸听……”

    “怎的他们说些什么,大人便耐心解答,我说了什么,大人便急了,莫不是被我说中要害?”那中年人又上前一步。

    韩知县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而此刻,陆凡在死者背部腰上发现了两个带血的小孔洞,孔洞边上的血已经结痂,与身上的泥垢混在一起,已成黑色,加上死者皮肤黝黑,需细瞧才能辨认出来。

    陆凡脑袋几乎贴到死者背部,才看清里面还有如细钉粗细的东西在里面,可惜他取不出来。

    陆凡继续检查别处,而后是下一具尸体,像是没有听到场中的二人的争辩。

    之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妇人和青年这时也不哭了,他们呆呆的看着陆凡查验,围观的百姓虽站的远了一些,也是好奇的看向陆凡这里,没了刚才起哄架秧子的闲情。

    显然这不是那中年人想看到的场景,他突然高喊了一句:“他们官官相护!此刻做点手脚,再说人不是衙役打死的便可,不能被他们蒙骗了……”

    “你待如何?”陆凡抬头问了一句,接着查验。

    是啊,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周围的百姓全都看向那人,连坐在地上的两个人也看向那人。

    那人急道:“都看我做什么?我不过是眼见官府欺压百姓,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罢了。”

    “他们都走了,你留下来是有全身而退的法子,还是本来便想着送到我们手里?”陆凡擦了擦手站起身,流云用衣衫将两具尸体盖住。

    那人向后退了一小步,踩到后面人的脚,被踩的人诶呦了一声,那人连声道歉,而后叹气道:“真真是不能乱管闲事,没的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陆凡走向坐在地上的两个,又蹲了下来,指了指第一具尸体先问妇人:“你是这人的妻?”

    妇人点头,。

    陆凡又指了指第二具尸体问青年人:“你是他的子?”

    “弟弟。”

    陆凡点头,温和的说:“他们二人只在腿部有些淤青,致命伤都在腰上,有人用两枚铁针刺中他们二人腰部,刺破了内脏,且铁针上可能有毒,不然他们俩不会立刻便没了气息,我需要将尸体带回县衙,仔细查验后可确认此事。”

    “你们看,是不是让我说准了?他一个侯府世子,怎会知晓如何验尸?可笑,可笑至极!”那人挥了挥手,义愤填膺的说。

    “将此人拿下!”陆凡站起身,表情冰冷,语气怒中带威。

    逻卒上前,百姓向后退,那人跟着也向后退,口中还嚷嚷道:“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你们敢做为何不敢让人说?没有天理了吗?”

    “我来的时候说了,探事司验尸,别人只当我是探事司的人,偏你知道我是侯府世子,你说这是不是不打自招?”

    那人愣了一下,也只是这晃神的工夫,逻卒上前将其按倒在地。

    百姓惊呼声响起,陆凡高声问:“刚刚是不是此人闹得最凶?”

    韩知县忙说:“正是!”

    “这二人倒下之后,是不是便有人高喊死人了?”

    “是!”

    “而后百姓激愤,与衙役冲撞,守城官兵不得不跑过来维持秩序,城门前乱了一阵子。”

    “是,是。”

    陆凡摇了摇头又问:

    “怎不早早将此人抓了?”

    韩知县愣了一下才说:“他也是替百姓发声……”

    “你们可有看出来,这十几人中还有哪个与此人是一伙儿的?”陆凡看向十几个百姓问。

    被绑了的中年人还在挣扎,他嚷嚷道:“我在京城见过你,知道你是谁有何不可?”

    “凭你?在京城中见不到我。”

    陆凡又问了一遍,谁与此人是一起的?

    那人又喊道:“宁国侯府上下都在牢中,你也是戴罪之身,此事若是传回京城,对你可没好处!”

    陆凡眯着眼睛迅速在十几张面孔中找寻,最终停在一个年轻人的脸上,那年轻人闪身躲到一农夫身后。

    陆凡扭头看向流云,流云闪身冲入人群,一声惨叫后,原本淡定的陆凡飞身而起!

    惨叫的不是那年轻人而是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