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他杵了杵宋悠然，半掩着面小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擅闯冥界那次了？”

    “没忘。”宋悠然很冷静地说，“我知道了我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你不用劝我，他是我的哥哥，通天灵石对我很重要，但我的哥哥比通天灵石更重要。”

    那次。

    赤流云给宋思泽加了很长的寿命，他以为宋悠然忘了。

    所以，

    才会说出刚才的办法。

    那个听上去已经对双方都很好，但其实对宋悠然很不好的办法。

    宋悠然虽然已经是个地仙，寿命要比凡人久很多。

    但是，宋思泽因为被赤流云加了很长的阳寿，他和宋悠然他们兄妹俩到底谁熬过谁，还真不知道呢。

    即便，真的是宋悠然活的比宋思泽久，但那个时候宋悠然也已经年纪很大了。

    什么月胧纱，

    什么通天灵石，

    对她而言，

    真的还重要吗？

    对于赤流云来说，如果悠然一心想要报仇，那他希望她的仇可以早点报。

    如果悠然一心想要集齐月胧和通天灵石，开启通天灵石获得至高无上的灵力，那么他希望她的这个愿望可以早点完成。

    而不是，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老到死，都生活在不能亲自报仇的遗憾之中，都生活在不能实现愿望却要坚持要实现愿望的执念之中。

    赤流云希望，她的余生是轻松快乐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

    就算，

    通天灵石是在她哥哥的肚子里，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这么做的决定。

    但是，

    他还是要冷血地说一句，希望他哥可以早点死。

    大不了，

    宋思泽的魂魄被无常收到冥界的时候，他会亲自帮他下一世挑个好人家。

    在这世上，鬼王只在乎宋悠然一个人的生死。

    对其他人，

    从前冷血，

    现在也是如此。

    而且，

    只是剖开肚子拿个东西而已，也不一定真的会死。

    这不，

    在听到宋悠然知道宋思泽会活很久，还做下要等他死后再取通天灵石的决定后，

    他准备，

    要让宋悠然恨他一辈子，也要早点帮悠然完成心愿。

    他要，

    对阿悔下手了。

    彼时，

    赤流云低沉地嗓音徐徐而出，对着宋悠然微微一笑，像是在告别。

    毕竟，

    他这一出手，

    以后，

    悠然肯定再也不想见到他了，而且还会想要杀了他。

    宋悠然看着他脸上这一阵奇怪的微笑，不禁嗤了嗤唇角：“赤流云，你这是什么表情，怪慎人的。仿佛那通天灵石是在你的肚子里，我下一秒就要杀了你，你在和我告别一般。”

    赤流云淡淡嗤笑一声：“是啊，我在很你告别。”

    他声音很轻，但仿佛下定了决心，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宋悠然：“？”

    他要走了？

    虽然没想过要让他跟在自己身边，但是一个非要跟在她身边的人，现在突然又要离开。

    这很奇怪。

    只见，

    赤流云忽地抬手，握住了阿悔面前的聚灵剑，对准了阿悔的肚子。

    宋悠然这才反应过来：“赤流云，你要做什么，你不许动！”

    赤流云：“我不能让你等那么久，我宁愿你恨我，我不希望你的余生一直活在等待……”

    没等赤流云把话说完，宋悠然已经冲了过去，单手握住了赤流云手中准备刺向阿悔的聚灵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