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俄罗斯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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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去下塔吉尔看弟弟

    这日晚上,我已吃过晚饭,坐在床上逗小黑,马工坐在桌子旁,把最后一点从我这里用一桶咖啡换走的茶叶放进了保温杯,泡了一杯绿茶,边喝边照旧怨天尤人,怀念家乡,怀念他的酸菜猪肉炖粉条、小葱拌豆腐,干豆腐卷大葱。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因为马工说的我也馋了。在这个地方,什么都吃不到,我们比工人强上一点的“小灶”也就只能吃到鳕鱼炖豆腐、带油泥味的猪头肉、鸡蛋、洋葱、土豆、大头菜腌制的酸菜,其他还有什么?还真是想不起来了,所以就食物上而言,我们是匮乏的。

    我走开了,想去食堂接点水回来烧,不想再听他没完没了的絮叨和吧嗒嘴了。这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道:“安德烈,走啊!”

    我回头一看,是刘哥,就问道:“去哪儿?刘哥!”

    “下塔吉尔,你弟弟那里,去不?”刘哥说道,他已经准备好要走了。

    “去!去!”我一听去看弟弟,立马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接水了,赶紧跑回寝室,穿好衣服出门了。

    刘哥开着箱式小货车,就我们两个人,具体去干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肯定不是专程看我弟弟,我也懒得问,因为问了,刘哥也不会愿意多说话的。

    下塔吉尔位于叶卡捷琳堡以北141公里,是一座工业化城市,是俄罗斯主要的钢铁工业中心,和叶卡捷琳堡一样,隶属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

    开始我老听工人问我:“你不在“打提溜”了?”、“那你弟弟在“打提溜”?”,搞的我很蒙,怎么老是“打提溜”呢?东北话“打提溜”的意思是荡秋千,我想想,这个“打提溜”很可能是地名。

    后来我和弟弟打电话才知道,原来“打提溜”是工人们嘴瓢,不会俄语发音,其实他们想说的是“НижнийТагил”,就是“下塔吉尔”的意思。这个名字应该是源于“塔吉尔河”,意思是在塔吉尔河下游的城市,因为在俄罗斯还有另一座小城,叫做“上塔吉尔”,总之乌拉尔附近的城市名字很有意思,经常是“成对”出现!

    汽车在从叶卡捷琳堡出城后一路向北驶去,期间我看到有通报车里雅宾斯克、秋明、彼尔姆的路标,这些都是首府级别的大城市。

    黑夜里,汽车快速行驶在公路上,车里放着俄罗斯广播,男广播员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愉快地播报着节目,我无心欣赏广播,只盼望能够快点见到弟弟。

    原来在远东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幻想,兄弟二人在俄罗斯相见的场景,上一次弟弟早上来,我们才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这次我想如果可以,在那里住一宿,兄弟两个好好聊聊。

    我们行驶到大概一半的时候,突然路有点堵了,在缓慢行驶了十分钟后,发现是前面有警察在盘查往来的车辆。红蓝色的警灯停地闪烁着,让人感到很紧张,尤其我们是中国人,在异国他乡,更容易被针对。

    警察在挨个车辆检查身份证件,所以车辆行驶得很缓慢。我心想,我们是中国人,俄罗斯的警察肯定会查我们的。我甚至把护照拿了出来,准备迎接检查了。

    不过在我们前面还有10辆车时,不知道为何,一个私家车的司机和警察起了冲突,只见他开车闯卡,有两个警察险些被他撞飞,快速地躲到了一边,由于有警车拦着,那辆私家小轿车并没有撞开,他的车窗没有摇上去,方向盘被一个警察死死拽住,另一旁的警察用警棍将副驾驶的窗户敲碎,也上去控制司机。

    后边排队的车辆见前面有空档,就都纷纷驾车驶离了,刘哥也紧随其后,在我们后面有几辆车也驶离后,就听见警察朝天空中开枪了,他们在警告后面的车辆不要离开,接受检查。

    我从后视镜中看见有警察在用对讲机呼叫,不知道是不是通知前面的警察设卡,来拦住驶离的车辆,进行检查。

    “刘哥,咋弄?前面还会拦的,如果这次被拦,肯定要倒霉了!”

    这时刘哥发现路右侧闪过一条小路,于是他停下车,倒了回去,拐进了小路。

    我们沿着小路一路缓慢地向前行驶着,我从倒车镜中看到,警车来到了岔路口,也停了下来,似乎想要下来追我们,刘哥这时把车灯关了,整个车瞬间消失在黑夜中。那警车便没有追过来,而是继续呼啸着超前开去了。

    我心想,这是出了多大的事件啊,盘查的这么严格,连一辆车都不肯放过!

    刘哥见警车驶远了,便打开车灯继续朝前行驶了,虽然我们不知道路,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试了。那个年代没有智能手机可以导航,最流行的手机无非是大大的山寨,且声音洪亮,放起歌来,不输音响。

    小路很颠簸,上面没有雪,由于来往的车辆很多,早就跑开了。在走了20分钟后,在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村庄,我看见一个商店门口有个俄罗斯老阿姨,于是我下了车,向她打听,怎么绕过这段路去下塔吉尔。

    老阿姨很善良,热性细致地帮我们指路,按照她的指引,我们很快便绕了出来,驶向了我们的目的地-下塔吉尔!

    一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了一处建筑工地上,我们到了,我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很快,灯光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飞快地跑向我们的汽车,是弟弟来了。

    “我的妈呀!差点绊倒了!!!”

    “诶呀,大哥!欢迎欢迎!”弟弟跑过来和我拥抱。

    “呵呵呵,这哥俩啊!还得是亲兄弟!”刘哥看见我们兄弟二人见面的场景,感叹道。

    “你吃饭了吗?”弟弟问道。

    “吃了,我们吃完饭过来的”我说道。

    “屋里吃火锅呢,你一会儿也来吃点!”

    “还有火锅呢?”

    “啥没有啊!”弟弟骄傲地说道。

    “你说,你们工地的俄罗斯人能认出来我吗?”我问道。

    “一会儿你假装是我,进到调度室,看看他们能不能看出来!”弟弟说道,然后指给我调度室。

    这个玩笑,我老早就想尝试了,只是一直没和弟弟在一起,没有机会试,一听到弟弟的提议,我立马来了精神。

    于是,我进了调度室,在一张方桌子后面围坐着几个俄罗斯人,为首的是一个“黑毛子”,听弟弟刚刚介绍说是这里的俄方工长,不能惹,当然,以我的好脾气怎么会去惹他呢。

    我进了屋后,故意没有打招呼,而是悄悄地坐在了一旁,不过似乎,他们并没有过多注意我。我想他们可能是把我当成了弟弟,但是看眼神,似乎知道是我,只是不知道我在搞啥。

    我坐了一会儿,那个俄方工长一直在讲话,旁边的人偶尔会搭话,没人在意我,我的玩笑开了个寂寞,没人理我。

    不一会儿弟弟进来了,他们看见两个“萨沙”,似乎根本没人在意,我知道,是弟弟之前就和他们说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要来。

    在他们的会终于结束后,有个俄方的小负责人过来和我问候,他开始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敢说话,因为据说那个“黑毛子”工长很严肃,脾气暴躁,经常吼人!

    散会后,弟弟带着我进了他们的食堂,里面正吃着火锅,说道火锅,其实也没什么食材,有猪肉和牛肉,都是用菜刀切的片,有点厚,蔬菜也只有大头菜和胡萝卜,西红柿,土豆片,而火锅蘸料和底料却是正宗的中国货,我想不是中国人带去的,就是在中国市场买到的。

    我和刘哥也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火锅,弟弟坐到我的对面。吃饭的有刘石,他也是这里的小股东,还有彪子,他和我们一样是翻译,还有这里的大老板-王学春。

    相比我当时的老板杨天宇,这个王学春做事亲力亲为,什么事情都要亲自过问,而且他本身也是从国有建筑公司出来自己做的,所以尽管2008年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很多人亏钱,他的工地却都赚钱。

    吃饭时,这个王学春几次起身出去处理工程上的事情,看得出来,他作为老板,任劳任怨,认真负责,做事一丝不苟,也不难看出,他缺乏得力的手下,什么事情都要他这个老板来操心!

    在需要和俄罗斯人沟通的时候,他总是叫弟弟,因为弟弟是这里最好的翻译,俄语好,建筑业务也熟悉了很多,不像我,刚刚来这里,虽然俄语都差不多,但是建筑知识我却连皮毛都算不上。

    他们这里做饭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弟弟在国内时和我说过的“娇姐”,她虽然名字貌似很娇气,但是长相却并不敢恭维,尤其是两颗硕大的门牙,着实令她的长相大打折扣

    不过作为这里的唯二的女人,而且是认真负责的好厨师,娇姐还是很受欢迎的。听弟弟讲,在他们伙食不怎么好的时候,娇姐经常自己一个人拿着篮子去工地外的草地上,挖点婆婆丁、苦菜和车前子来回来用水焯了,淋些调料和热油拌凉菜给大家打打牙祭。

    而另一个女厨师则是王学春的弟媳妇,人长的漂亮,她年龄和娇姐相仿,连个头都差不多,但是却很漂亮,只是由于她“尊贵”的二老板娘的身份,没人敢招惹她,就连老板王学春也对她敬重有加,盛饭时只让娇姐给盛,不敢劳烦自己的弟媳,我想这也是中国人的传统吧!臭大伯子要对弟媳敬而远之!

    吃完火锅,弟弟带我去了他们的宿舍,这是在工地上临时搭建的工棚。不过比起其他工人的宿舍,似乎弟弟和彪子他们这些翻译住的屋子要好很多,紧挨着老板的屋子。屋里通暖气,并不冷,弟弟的床靠窗户,蓝色的床单,杯子叠得整整齐齐,他保留了上大学时整洁干净的习惯。

    弟弟让我坐在了他的床上,还把他床上一袋已经打开了的香烤面包干给我吃,又用他的杯子泡了俄罗斯茶给我喝。

    弟弟给我讲述了他在这里的工作和生活,彪子也进屋了,坐在自己的床上,后背向后靠在了墙上,听着我们的谈话,偶尔也会插句嘴。

    在和弟弟聊天的间歇,我瞥见彪子的左手食指竟然断了一节,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听弟弟说,彪子自称手指是因为一个朋友惹上了黑社会,而自己为了救出朋友,和黑社会谈判,自己剁掉的。不过听工地上的一个他的同乡说,是彪子把手指伸进了铡草机里,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后果。这也不怪彪子,年轻人,谁还不愿意吹个牛呢......

    弟弟神秘兮兮地从柜子里的一堆衣服后面翻出了一个袋子,拆开后,里面竟然是一只俄罗斯卤鸡,看来他是知道我要来,特意去买的,又担心过早被彪子发现,给吃了,就藏了起来。

    彪子还把自己昨天买的一瓶伏特加拿了出来,三个人便吃喝起来。一只鸡快吃完了,刘哥打来电话,说要回叶卡捷琳堡了。虽然不舍,但是还是要和弟弟分别了,弟弟把自己的一双只穿了两次的鞋给了我,而我后来是穿着这双鞋回国的。还往我的兜里塞了两版俄罗斯巧克力,我让他自己留着吃,但是他坚持要给我。

    在送我上车时,刘哥带着几个工人回叶卡捷琳堡,其中一个不识相的男工人竟然坐到了副驾驶,那是我应该坐的位置。弟弟打开门让他去后面坐,他不肯,弟弟气愤地说道:“那遇到警察你来翻译?!”

    于是那人乖乖地下车去后面坐了,也确实,真要是遇到了警察,难道要让刘哥打开货箱去把我这个翻译掏出来吗?!

    回叶卡捷琳堡的一路都很顺利,没有在遇见警察设卡检查了。到了宿舍已经夜里11点多了,小黑听见楼道里传来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叫起来,我喊了两声“小黑”,它就不叫了,跑过来冲着我使劲摇尾巴,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我摸着小黑,它身上可热乎了,用小舌头舔着我的手指。

    王工长和三哥从麻将室里出来,和我们说话,他们的麻将局刚刚散场,据说是王工长小赢了点卢布,没有大的输赢。

    我回到宿舍,没敢开灯,担心吵醒马工,他和我说了句话,就又打起呼噜来。我坐到床边,从兜里掏出弟弟给的巧克力,刚要打开吃一块,但是想想,还是没吃,准备留着带回家给母亲吃。

    我刚刚关上灯准备睡觉,这时听见门外有声音,是小黑在挠门,它嘴里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看见我出来,冲着我使劲摇晃着尾巴,似乎非常想进屋里来待一会儿。

    于是我把它放了进来,小黑晃着尾巴去找它原来的小窝,但是那个地方已经空了,马工搬来当天就把小黑的窝给扔了出去,还一脸嫌弃。

    小黑似乎也察觉出老马对自己的不友善,进来之后便不在发出任何声响,只是蹲坐在我面前静静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小黑是不是晚上没有吃饱,还是根本就没人喂他,于是我想起弟弟在送我走的时候偷偷塞给我两只鸡腿。当时我还纳闷呢,怎么俄罗斯的卤鸡没有鸡腿呢!

    小黑见我拿出了鸡腿,它竟然转了一圈,叼来了一个盆子,让我很欣喜,却也不奇怪,因为原来我家里的小狗也会这样做的。

    我把鸡腿撕碎放进了盆子里,小黑狼吞虎咽起来,看来它晚上真的没吃饱,见主人回来了,便跑来找吃的。想到这里,我眼泪有点打转了,心想,自己这个主人做的不称职啊!

    小黑吃的吧唧吧唧地,晃着尾巴,吃得很开心,床上老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有的时候憋了半天之后,一个超级响的巨形呼噜,甚至把小黑吓一哆嗦,还以为那个家伙又来凶自己了呢。

    小黑吃完,还把盆子舔得干干净净,我看着被舔得直响的盆子,忽然纳闷起来,这个也不是小黑的饭盆啊,它的饭盆在食堂那里,这是谁的啊?

    我一看,桌子上只有一根老马的筷子,另一根掉在地上了,而这个盆子正是老马的饭缸子,我联想起一屋子的酒味便明白过来了,看来他喝大了,放饭缸的时候掉在了地上都顾不得了,难怪小黑转了半天,去那个饭缸子前两次才决定叼过来给我,因为它知道不是自己的,但是吃饭总是要有盆,看来我给它养成的习惯还是好的,只是有点对不住老马了。

    小黑吃完鸡腿后,我赶紧溜出去,去厨房找来洗洁精,用开水烫,水冲,洗了好几遍,还拿着盆对着小黑说:“这个饭缸子不是你的狗食盆!要记住,不可以!!!”小黑以为我在和它玩,高兴地跳来跳去。

    等一切都收拾妥了后,已经夜里2点了。我把小黑带到它自己的窝里,让它睡觉,它似乎也困了,趴进去,还冲着我摇着尾巴,把头放在腿上趴下睡觉了,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来,跑到自己的水盆前喝了几口水后又趴回窝里睡觉了。

    我也和小黑告别,回寝室休息了,躺下后,老马的呼噜声依旧高亢嘹亮,而我也顾不得许多了,极度的困意甚至让我有些发抖......

    次日早上,我被吵醒了,是老马在喝茶,杯子盖啪啪地拍在桌子上,吓得我心惊肉跳,又不好意思对他说什么,因为他的年龄比我父亲都大。我知道该起床了,穿好衣服,洗漱好便去吃饭了。早饭的馒头蒸得又白又松软,我吃了三个大白馒头。

    到了工地,索菲亚坐在调度室里,冲着我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很调皮,今天她穿了件蓝色的毛衣,依旧是牛仔裤和高腰皮靴,纤细的身材展漏无疑。列昂尼德在和甲方工长沟通着什么,我听的意思是基础的一角图纸上标错了,标注的是往里凹,我方也是按照图纸要求进行施工的,自然是往里凹的,但是实际上那个地方应是直角的。

    甲方现在要求中国工人用铁锹去挖,王工长自然是不愿意,而列昂尼德也很无奈。索菲亚在父亲面前像个乖巧的小猫咪,坐在那里悄悄地翻看着建筑图纸,偶尔会对着正在做翻译的我挤个眼睛,吐个舌头,做个鬼脸,害得我忘记了对方说了什么,翻译不上来。

    列昂尼德见状瞪了一眼索菲亚,吓得她顿时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看起图纸来。我边翻译,边心里想,得想个办法教训下她,让她害我出错。

    当天晚上,回到宿舍,发现厨房竟然放着一盒香酥辣椒,这种零食味道很好,里面还有炸花生,可以说一点不辣,还很香。记得原来在远东红亚尔村的时候,做饭的布里亚特族阿姨还问我要过,但是我没有找到。

    突然我脑子里来了个坏主意,早上索菲亚在我翻译的时候给我捣乱,我盘算着怎么整整她,这回主意来了!

    我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个干的红辣椒,用剪刀剪成了几个圈,塞进了个头大些的油炸干辣椒里,从外面是看不出来里面藏着的死辣死辣的干辣椒,但是一旦吃进嘴,俄罗斯人那么不能吃辣,一定会辣的够呛。一想到索菲亚被辣的嘶嘶哈哈地,我就憋不住笑。

    但是想想,心里又有点不忍心,索菲亚那么善良,单纯可爱,那么漂亮,万一真和我急了,也不是我想要的。不过一想到她早上故意捣乱,害的我出错,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是决定逗逗她。

    次日早上,我准备整一下索菲亚,但是她竟然没来,说是有事,今天不过来实习了。这让我很失落,似乎不仅仅是计划落空了,可能也是习惯了身边有个漂亮的俄罗斯小美女,她不在,我倒是难受起来。

    中午的时候她倒是来了,还给我们带了俄罗斯饺子,是她妈妈亲手做的,煮好了带来的,还配上了俄罗斯酸奶油,我当然吃过俄罗斯饺子,只是都是商店里买的,俄罗斯人自己家里做的饺子,更可口,用猪肉洋葱和香葱做的肉馅,鲜嫩可口。

    索菲亚拿出两个碟子来装酸奶油,给王工长和马工一个,她和我用一个,蘸饺子吃,味道确实很好。甚至可以说,一点不输饺子蘸醋和酱油。

    我心里盘算着,到底要不要给索菲亚吃那个辣椒,想到她给我们带饺子吃,还是她妈妈亲手做的。而且昨天早上她只是在和我开玩笑,也不是故意害我出糗,万一她被辣坏了怎么办。

    就在我纠结个不停的时候,马工嘶哈了起来,原来他看见了我带来的油炸辣椒,打开吃了,正好吃到了我塞进去的干辣椒,辣的汗珠子都下来了,我差点忘记了,马工是天底下最不能吃辣的东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