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夜，你最近是不是和学生会长走得很近啊？”课间的时候，古辛两眼放光地来找沈故夜聊八卦，“我都听说了，好多人看见你和学生会长待在一块，哎，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谈了？”

    学生会长？那是谁？沈故夜皱着眉努力回想，试图触发小姑娘的记忆，但是很可惜，她失败了，很显然，小姑娘也不知道学生会长是谁。

    “不知道，我不认识你说的学生会长是谁。”沈故夜摇了摇头，否认道。

    “哎呀，你不要害羞嘛，我不会说出去的。”古辛笑嘻嘻地握住沈故夜的手，“就是那个莫铮啊，你天天都和他待在一起，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谁的。”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沈故夜抽出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宅女，我只关心纸片人，对现实中的人不感兴趣。”多亏了小姑娘宅女的属性深入人心，沈故夜面对不熟悉的人事物时就会搬出这套说辞，还不会被人怀疑。她都是二刺猿了，你就让让她吧。

    “唉，好吧，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呢。”古辛只能遗憾地收回手，看沈故夜这一问三不知的架势，估计对莫铮还真没有恋爱的想法，“你看人家莫铮多帅啊，还是学生会长，你怎么就不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因为我的灵魂是一个直男，我对这种青春期的非人小男孩不感兴趣。沈故夜在心里默默回答古辛的问题，但是老实说，除了男性，沈故夜连对女性也提不起什么旖旎的想法了，可能是楚星月留给她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吧。

    “说到近水楼台先得月……”沈故夜眼睛一转，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起来，“你和小昆青梅竹马，难道你就没想过和小昆谈一次试试吗？小昆长得也不错啊，学习也好，好多女生都暗恋他呢。”

    “拉倒吧，我和他太熟了，没这个可能。”古辛撇了撇嘴，“我俩还没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早就发展出了共轭父子关系，我管他叫爸，他管我叫爹，咱俩各论各的。当然，如果哪天我的好大儿给我带回来一个儿媳，我指不定还会高兴一点，儿媳不行儿婿也成啊。”

    “什么儿媳儿婿的，你要当妈了？”昆鸠正好路过两人身边，听到古辛的话后好奇地凑过来试图加入两个女孩的谈话中，“这么大的喜事儿怎么不叫我？你俩是不是瞧不起我？”

    “叫个屁，你就是我的好大儿，我和故夜在商量给你找个好人家嫁过去拿彩礼钱。”古辛颇为嫌弃地弹了一下昆鸠的额头，昆鸠痛得闭上了眼，“说真的，小昆啊，你真的没有喜欢的女生吗？”

    “我不喜欢女生。”昆鸠摸着额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喜欢男生。”

    “那你喜欢什么？”沈故夜好奇了。

    “我喜欢人类。”昆鸠一脸严肃，义正辞严。

    古辛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得前合后仰，捂着肚子浑身发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中二，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说你喜欢人类，但是男人和女人难道不算人类吗？”

    昆鸠急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难道你们不觉得人类身上的美好品质不值得去喜欢吗？”

    “不是很懂你们男生的脑回路。”古辛吐槽道，“而且我并不觉得人类身上的美好品质可以掩盖他们身上的劣根性。这个世界是二元对立的，有谦逊就一定会有傲慢，有吝啬就一定会有无私，你不能只看一方面，而是要带着批判的眼光去看。”

    “原谅我并不赞同你的观点，恶习和美德不全是二元对立，人本来就是矛盾的集合体。一个恶人可以满手鲜血，但是也会助人为乐；一个好人可以慈悲为怀，但是也会包容罪恶。”昆鸠说，“自卑者可以自负，傲慢者可以谦逊，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他们可以正视身上的缺点而努力改正。”

    一来一回，古辛和昆鸠两人竟然就这样辩论起来，现场氛围逐渐变得哲学，听得沈故夜头晕脑胀，不管这两个人谁来问都只点头说“对对对”。好在两个人只辩论了一个课间，就因为上课铃响了的缘故回座位上课去了，就是不知道这对同桌会不会在课上传小纸条继续辩论。对此，沈故夜只能说，年轻就是好啊，不像她，脑袋空空，辩论只会“阿巴阿巴”。

    虽然距离期末还有一个多月，但是对于高二的学生来说，这点时间已经和期末无异了。沈故夜上课犹如听天书，听得昏昏欲睡，但是碍于面子，硬生生地撑了一节又一节课。好在小姑娘底子好，基础打得牢，要不然就按照沈故夜前世九漏鱼的受教育程度，指不定连天书都没资格听。

    好痛苦……沈故夜趴在桌子上，看着黑板上老师写的化学符号，几次想要再去医院开个精神病证明，这个学她是半点没法上了，还要坚持至少一年半。当然，要是沈故夜愿意摆烂，也是可以开摆的，但是，她总不能耽误了小姑娘的前程，所以这才让她感到痛苦。

    在学校度过的时间总是漫长而又短暂的，漫长是对学渣来说的，短暂是对学霸来说的。总之，当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沈故夜一下子来了精神，拎起书包就往教室外面走。

    今天沈故夜终于可以不用陪着莫铮一起去帮渔歌晚除妖了。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周围出现了很多妖，这些妖还一个个都徘徊游荡在学校附近，好像在等什么。连续除了十天妖后，就算莫铮还沉得住气，渔歌晚也忍不住了，抓住妖之后问对方为什么都聚集在学校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这只被渔歌晚抓住问话的妖除了一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之外，其他有用的话是一句没说。说完后，它就诡异地死了，不知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