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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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自动靠近说话无防

    又一周很快过去了,周六早上我又去买菜,无巧不成书,两个人又巧遇,一起走在那条似乎陌生,似乎熟悉的路上,给我的感觉,那条路,如同被谁当成拉面条抻长了许多。我在琢磨缘由的时候,有种声音里似乎释放着这个词句,‘异界云端’快去担起他们,我朝四周踅摸,不见发散声音的物体,也就不在意了。

    这时,各自把对方当作老邻居对待,开始无话不谈。谈起现在的房价就像是插翅的飞莺不断的上升,眼看着都飞到玉皇和王母居住的天宫。我老吴,也随着她的话说:

    “这房价就是不上涨,两口子攒一辈子钱,也买不起一套房子。就咱们那两个工资,攒十辈子的钱也买不到一间房子。”

    吴防听了这些话,也会投其所好,专门捡到顺耳的话说。她说要是有百万千万钞票在手里那就好了,这澄阳的房子,就可以随便挑随便选了,哪儿地方好,就选择到哪儿去居住,省得一家人拥挤在那么狭小的公寓房里,连喘气都不通畅。人就活一辈子,在短暂的年轮里随波逐流,也要抖出一丝丝色彩,在洪流里也要吹出一串串泡泡。不然,那就太死瘪杆子了。

    听了她讲的这些话,就如尖刀触动了心脏里那根脆弱的弦。想到自己爱妻带着两个孩子,还依然住在单位公寓房里,空间有些窄把,加上妻子经常说,人家那个梁争雄会来事,服役时,不是承保服务社,就是掌管书店和理发馆照相馆啥的,看人家跟你一样上班,你还是硬邦邦地当穷鬼,人家却是上班挣钱两不耽误,你这个傻‘干挣’二货,两手空空,越来越不值钱了。你看人家腰肥肚圆,身份挺光极了,转业到地方,人家会夤缘求进,当上什么局长,后买房子搬家离开了老院,还有谁家买了什么大件。你怎么脸皮那厚,就不觉得羞愧啊。

    明知道妻子看不起自己,还越想好好表现,争取让她改变对自己的看法,以此让孩子回心转意,多少的投射些温情给自己,不至于让自己像是掉在了冰窟里。

    虽然知道工资不多,我也没有怨恨谁给我发的工资少,我来当兵一直为的是,为国家多做贡献,我不违背我的初衷。

    虽然收入微薄,但还有不如我好过的乡亲和战友,回家听说谁日子不好过,我该帮助的时候就出手帮助,时常有遇到困难的战友,我从来没有吝啬过。我穿件衣服都要掂量掂量这件衣服的价格,

    唉,平时妻子给我买什么样的衣服,我就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为的不就是多节省一些钱财,让别人手上宽绰一些,记得和妻一起逛商场,她说给我买个公文包,我说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贿赂我,结果妻子说我不通情达理,非常讨厌我。说真的,我不都是为了她们,可是她们还一百个不理解。

    吴强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这件破旧不堪的灰色老头衫,若有所思的想。

    吴防看着吴大哥听了自己说起买房子的事,似乎被自己触碰到了他身上的某个疼点,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吴防的心沉了一下,有些过意不去的想法。转念一想,要的就是让他受到刺激。

    吴强抬头看着海边上这几年刚刚腾空立起来的高楼大厦,从内心深处非常佩服,如今社会迅猛发展的速度,年年大变化,月月小变化,眼里流露出无限羡慕的目光说:“高楼大厦是好,可是我不够条件。”

    “人家都能买到房子,我们为什么就是没有那么多的钱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是因为咱们是拿死工资的,人家买起房子的大多数都是做生意的人,还有一些人是最近几年工厂改制,沾光当老板的那些人,还有一些勤劳的人,他们勤劳,起早贪黑,精心搭理生意的人,他们让生活过的有滋有味,精彩无限,想买楼,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令我羡慕,只不过,我没有这样的条件。”

    “还有一批就是那些空手套白狼的人,人家个个肥得流油啊。所以,你——”

    “谁有钱谁住好房子,这个,咱们羡慕不来,也管不着。”

    “所以,咱们也应该去想办法做生意。”

    “谁都可以去做生意,唯独咱们就不可以做生意。”

    “那为什么?”吴防有些不明白地问。

    “因为我是军人,我得有担当,堂堂正正做好表率,不能沾上一点污垢。”

    “军人就不可做生意?”吴防有些疑惑。

    “芳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您家那位也是军人,您不会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吧?”吴强有些上火了。

    吴防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假货真不了,我仿冒军人家属,还是多少会露出一些破绽来的,就如在一家饭馆吃饭,显示屏里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冒充军人,一脸稚气,穿着那身士兵服,却挂着中校的牌牌,真丢人现眼,被内行一眼看穿,我这不是也和那个仿冒货差不多,好了,我得赶紧给自己找理由打掩护说:“他和我讲过这些,只是我感觉理解不了。”

    “做生意,咱们是绝对不能做的。”

    “大哥您说怎么就不能做生意了?”

    “因为我是军人、我是共产党员,我接受了‘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思想教育长大的,各方面更得以身作则,军人必须地觉悟我还要有。”

    “大哥,您太实在了吧,听你说的,这也不行那也不中的,真是活活憋死个驴子了。”

    “别说驴子,这多不好听,咱们好好个人,不要讲骂人的话。”

    “怎么,说驴子还是骂人啊?”

    “这不文明。”

    “啊,咱不说这个,我还接着前面的话题讲,现实情况是老实人已经吃不开了。唉,这样说吧:明着不能做生意,还可以投资啊,咱们可以借钱给别人使用,让别人做生意,咱们借鸡下蛋,只管拿股份分红就好了,到时候,咱们不用操心,就能拿到很可观的利息,不是也很好。”吴防千方百计引诱吴强。

    “这个,可是——”吴强听着她给自己洗脑后,讲了好多天花乱坠事例,自我控制力有些松懈,考虑到自己就挣有限的薪水,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就很为难,加上妻子鞠晓虹,时常拿着那个承包服务社的梁争雄做标准对象比较。

    想到那次,妻子下班回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怎么瞎眼找了你这块货,无用之货太不会来事。我还说,我也没上赶着你家,我俩在一起,还是你家亲戚董良才抻头拉线我们认识的。

    鞠晓虹没得着好,没占到上风,那是恼羞成怒,说什么,人家梁争雄,求实惠,手里都握着实权,你只会低头拉车,你是个傻子什么的。我猛烈反驳不承认,我还再三争辩不喜欢当官,当官有什么好的,我只喜欢干自己专业性的实事,那些虚贤冷套,我不会去模仿打造,我有自己人格个性品牌。

    鞠晓虹撇着嘴笑话我,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我无言而对。她另补一句更难听:别屎壳郎推粪球——装清洁工了,过去我是迷恋过你的大公无私,现在都是无利不起早五更好不好,你这样的都被当作傻子变态人看待,你说的再好听有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