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观主的头又褶缩成了核桃模样，我怀疑他不带头冠是因为他的头上支撑不了比核桃还大的东西——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也许他的脑袋只能褶缩成核桃模样可能是头发阻碍了他再进一步，如果说他是个光头的话，也许他的脑袋还能再小一些也说不定？

    “清风三，回答我的问题——你想学什么，你又觉得自己在什么上有天赋，为什么要这么想呢？”

    副观主做法完成之后看起来很累，观主歪着脑袋面容帅气却很阴郁，大师兄和二师兄两个人也和其他的师兄们一样双眼迷茫——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现场如果说加上一个催眠学习.jpg或者催眠学习.exe的后缀说不定能在腐女圈子里卖的很不错？

    “我想学习能带来安全感的东西，我觉得我在修行符箓上可能会有天赋，因为我现在还记得符箓教程中符箓的画法，而其他的法术教程我都忘记了。”

    老牛鼻子点点头，无论它做出这个动作多少次，我都觉得它的动作看起来属于那种四不像——不像是人，不像是兽，不像是符合物理规律，也不像是什么祥瑞仙兽——我感觉他很邪恶，很恶心，在貌不惊人的外表之下，其实有一颗黑暗邪恶又孤高自傲瞧不起我们的心。

    “那么清风三大课加上符箓小课，观主记一下，我加注，从我的月奉里出一小袋灵石给清风三——你们怎么看？”

    “我加注，我出一小袋灵石。”

    “我不加，你们出吧，我觉得他不行——下次再加注也来得及。”

    他们三个商量一番，给清风三加了点月奉，然后继续向清风四发问：

    “清风四，回答我的问题——你想学什么，你又觉得自己在什么上有天赋，为什么要这么想呢？”

    清风四的回答是术法，但是老牛鼻子他们三个对清风四不置可否，没有加注环节——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生灵觉和普通资质之间的区别也说不定？

    在经历了不断的问询之后，清风四，清风十一和清风十七获得了额外加注，他们选择修行的科目是符箓，冶金和炼丹——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这么选，但是他们好像都选对了。

    从观主他们的反应里，我能感觉到选择生产职业的都更受观主他们重视，会额外的给予资源，凡是选择术法，阵法，剑修，刀修，棍修的全都被观主平平无奇的放过了，唯独有个被观主额外针对的倒霉蛋被扣了月奉——他选择了占卜，而且是占卜的占星方向。

    占星？

    我转动着眼珠，琢磨着自己看到的阴沉沉天空——如果说是在别的地方做占星也就算了，清风观这里连太阳都看不见，怎么做占星？

    选择占星的倒霉蛋是我的邻居，被大师兄最后一个带到我邻间的十师兄——虽然说他的位置很靠后，但是我对他有很深的印象，因为他在最开始进大殿的时候站在牛车的最后面，也许人群中的第一名会让外人的印象更深刻，但是最后一名在倒数前几名心中的印象会更具体。

    我感觉他很背运，但是更背运的是我——因为老牛鼻子直接无视了我，甚至没有对我发问！

    怎么说呢……

    就像是法庭上挨个宣判群体犯罪犯罪分子的判决，眼见得前面的家伙一个个死刑无期的安排上了，站在最后一位的我却没有出现在审判名单里？

    “这个不问了？”

    观主正过了头，他的脸色现在意外的冷酷，给人感觉是美少年生气也很帅——虽然我不是基佬，但是观主确实很帅，这个我必须要承认。

    如果说我的脸能有观主一般的帅气，也许依靠着脸就能吃软饭也说不定？

    “唉，灵根有缺的家伙就算是进入了炼气期也是灵气外放乏力，斗法上没前途的。

    灵气外放乏力的话，那么需要稳定输出灵气的种植，冶金，炼丹，肯定不行了。

    他看起来也不聪明，说起话来又笨又呆，缺乏一点灵光，那么符箓，术数，占卜这种事怕是也没得机会。

    他是从李府万尸坑里逃出来的，这说明他有发现问题的脑子，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更缺乏装聋作哑的觉悟——让他发展起来，多半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触碰全知全能。

    触碰全知全能，失败了和成功一样，除了制造一场灾难和一场更可怕的灾难之外对我们来说一点意义没有，那么我们干嘛要教他东西呢？”

    老牛鼻子把我说的一无是处，而我却无法反驳他——妈的，灵根有缺是我自己造的吗？

    你这老牛鼻子歧视残疾人是吧？

    “走这些常见的道途有难度，那走外道呢？”

    副观主虽然人丑，但是却意外的心善，没想到他居然会为我说话——这可是我完全想不到的发展啊！

    “外道他更没有天赋啊！

    他听不到天尊的声音，所以说没法走献祭，变身，祭祀这种常见的背后有人修行路。

    他只有宗门的补偿资源，依靠那点月奉修行到炼气期还好，修行到筑基期就开始缺资源了，更别提走法宝，灵修，傀儡，手术，这种把灵石当血来用的资源挥霍。

    他也没什么转世投胎的背景资源，没有人前来接引他飞升，所以说什么法宝仙路线更别想——黄天界可不像你们绿天界能搞什么宝物天降，传世奇书，这儿可是有规矩的地方！

    黄天界里除了宗门十年一次组织的筑基丹遗迹寻宝，我很难想出来他能去哪儿历练出什么逆天改命的奇遇来——那可是筑基丹的遗迹寻宝，你觉得他的能力进去有活路吗？

    若是由我来看，就让他老老实实的熬着时间和资历，剩下的全靠天赋好了。

    他乐意学什么就学什么，反正自从书写天尊之乱之后所有的文字产物都在乱变之中，万一他要是能从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里觉悟出什么也是他天资卓越，悟性惊人——不能使用玉简，终究是难登正道啊！

    反正悟道流的怪物层出不穷，万一他也能成为其中之一呢？”

    观主的脸色愈发的冷起来了，但是他终究只是愤愤然的对老牛鼻子骂了一句：

    “倘使宗门不给予这种边缘的灵根有缺者一条生路，黄天界这片天地跟绿天界又有何区别？”

    他气的面色泛起潮红，如果说我是个娘们，肯定会因为他的忿怒颦眉而痛心不已：

    “我也是灵根有缺，怎么我靠着敢拼敢上就能顺利筑基，他就不行？

    就算他真的永远不能读到玉简，那又如何？

    古代修士没有玉简不也修行有成？

    怎么你觉得玉简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几万年前没有玉简所有修士都不会修行了？

    书写天尊这么了不起，怎么淫词滥调如今还能继续流传啊？”

    老黄牛不置可否，他只是回了句随师弟心意便自顾自的去了——明明观主才是清风观的观主，为什么我觉得老黄牛这个受罚的老逼登比观主地位更高？

    难道这就是内门和外门弟子之间的区别？

    副观主安抚了观主几句，大概是不能和这个受罚的畜生置气，不服就多吃他几根牛鞭便是了，然后就开始收功做法，在把自己的头恢复成人形之后继续絮絮叨叨的废话起来。

    从诸位师兄们昏昏然的表现来看，他们好像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又比他们高明什么呢？

    我只是知道，却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徒然的愤愤——妈的，是我自己把自己搞成灵根有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