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兴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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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孙伯符怀才不遇,马日磾受辱身亡

    袁术对孙策道:“现在九江贼寇很多,很多县还不在我手里,我派很多将军征讨都无功而返。你如能将他们荡平,我就命你为九江太守。”孙策大喜,当即出兵征讨,孙策屡设奇谋,将士用命,很快就荡平山贼,袁术却任命陈纪为九江太守。

    一日,袁术正在议事,忽报故人诸葛玄前来拜访,袁术大喜,马上中断议事,将诸葛玄迎入,设宴盛情款待,席间袁术问道:“你不是在刘景升手下当官吗,怎么有空来看我啊?”诸葛玄哽咽道:“刘景升命我出使朝廷,完事后我回琅玡办理兄长诸葛珪后事,抚养兄长遗孤。不想曹贼入寇徐州,我受兵灾阻隔不能返回荆州。后来曹贼纵兵劫掠琅玡,我诸葛家族死伤无数,人丁大减,我与两个侄子幸免于难。余下的人背井离乡,四向逃难。”袁术道:“你身后的两个小童长相可爱,此为何人啊?”诸葛玄道:“这是我亡兄二儿子诸葛亮、小儿子诸葛均,他们天赋异禀,勤奋好学,以后定是栋梁之才。”袁术问道:“你下一步有何打算?”诸葛玄道:“我原为刘景升掾属,准备再到荆州相投。”袁术道:“刘表那厮胸无大志,喜欢坐而空谈,不识人才,跟他会有什么好结果啊!我知道你才能卓著,今天既然到了我这里,不如留下吧。最近豫章太守周术新故,你去担任豫章太守,不知尊驾意下如何?”诸葛玄道:“可我已经答应刘景升了。”身后的诸葛亮劝道:“叔父,曹贼杀我族人,我与曹贼不共戴天,刘景升是曹贼的盟友,我们岂能相投。”袁术笑道:“连小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还望您三思。”诸葛玄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袁术道:“这就对了。”诸葛玄谢过袁术,往南昌走马上任。

    马日磾来见袁术,袁术道:“你每天拿着破竹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烦不烦啊!”马日磾道:“此乃节,代表皇上,代表朝廷。任何人见到节应该像见到皇上一样。”袁术嘻笑道:“你拿过来给我看看,这节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马日磾怒道:“这节岂能随意给人观看。”袁术离席,慢慢地走了过去,一把把节夺了过去,说道:“你怎么这么小气,看看都不行吗?”朱治连忙上前护着马日磾,道:“马太傅可是代表皇上,理应受到尊重,这节比他的生命还重要,还望明公归还。”袁术道:“无他,我拿来瞧瞧罢了,又有何妨?”马日磾怒道:“节你也敢抢,你目无皇上,不会有好下场!”袁术哈哈大笑道:“不就一根破节吗,让我玩两天就还给你”。当晚袁术持节大封手下,手下皆大欢喜。

    过了几天,马日磾前来索节,袁术拿出一根崭新的竹竿说道:“马太傅,你那根节太旧了,我给你做了一根新的。”马日磾气得发抖,胡子都竖了起来,怒道:“我要我原来的节!”说完气得口吐鲜血,晕了过去,朱治连忙把马日磾扶回驿馆。朱治道:“马太傅,我看您还是走吧,这里的情况不是您能主宰的。”马日磾道:“你说的对,我得离开这里了,这段时间孙策和你对朝廷的忠心我都看见了,你们最好也要离开这里。现在我表你为吴郡都尉,你去上任吧!我是不能完成使命了,你要把我的使命带到吴郡去,宣扬皇上的圣德。”朱治领命,奔往吴郡上任。

    朝廷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刘繇,字正礼。东莱牟平人,大汉宗室,已故兖州刺史刘岱之弟。刘繇来到寿春,想把治所放在这里。刘繇拜见马日磾,马日磾道:“袁术根本不听朝廷。你不宜在此开府,还是另选其它地方吧。”刘繇来见袁术,说要到曲阿开府,袁术对刘繇以礼相待,命丹阳太守吴景、丹阳都尉孙贲一路护送,保护刘繇平安到达。到了曲阿,吴景、孙贲出人出钱,帮助刘繇顺利开府。不久,许劭等名士从徐州前来投奔。

    袁术见刘勋久攻庐江不下,欲将军队撤军回寿春。孙策劝谏道:“庐江已攻这么久,应该唾手可得,明公不可半途而废!”袁术道:“伯符,你去攻打庐江,要是半年内能拿下庐江,我命你为庐江太守。”孙策道:“此话当真!”袁术道:“绝无戏言。”

    孙策率程普、黄盖、韩当带着本部人马来到庐江舒县,命人在城外深构堑壕,装出一副长久围困作战的样子。不久周瑜来访,周瑜问道:“伯符可有把握拿下舒城?”孙策道:“不出三月,我必拿下。我现在考虑的是拿下以后该怎么办,城里无粮,那么多人要吃饭,粮食无法解决啊。”周瑜道:“这个好办,我家有粮。”孙策道:“袁公已经许我庐江太守,以后我当太守之后,你来当长史,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在一起了。”周瑜道:“如此甚好,不过小弟有一个请求,不知当不当讲。”孙策道:“但说无妨!”周瑜道:“陆康是有德之人,威望很高,深得百姓爱戴,望孙兄不要伤他性命,这样有助于安定民心。”孙策沉吟了一会儿,道:“陆康老匹夫,我多次拜访,他竟然避而不见,我本欲诛之而后快。既然贤弟这么说,我就留他一条老命,等到破城之日,礼送他出境。”周瑜深深一拜,道:“如此庐江可定,我先回家为你准备粮食。供兄长随时调用。”

    不久,深夜大雾,孙策命人摸至城下,稍无声息地架起云梯,众将士攻入舒县城池,城中守军食不果腹,很快无力支撑,全军投降。五更时分,孙策命人撞开官衙大门,带人径直入内,陆康躺在病榻上,孙策道:“陆太守,庐江我已经取了,你守了这么长时间,也算不容易。我不为难你,送你回老家吧!”陆康怒道:“我身为朝廷命官,当为朝廷效命,誓与庐江共存亡。你们这些叛贼,我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要与你打到底!”孙策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朝廷命官,主辱臣死!董卓改立皇帝你干了什么?董卓把持朝政你干了什么?李傕把持朝廷你又干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你是朝廷命官,你不过是一个自守之贼罢了。”陆康气得浑身发抖,怒道:“人人都听命于朝廷,天下就会太平,你们不听朝廷的就是反贼!”孙策道:“朝廷受权臣操控摆弄,如果人人都维护皇上,权臣那敢如此,天下自会太平。我反对董卓、李傕这样的人,这才是真正维护大汉王朝。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听命于朝廷,不如说是听命于董卓、李傕这样的奸臣,这是为虎作伥!”陆康气得一下子晕了过去,孙策连忙命人把他救醒,让医生好生医治。陆康醒后召来族人道:“舒城已破,本来我以为我们都要战死,如今孙伯符不杀我们,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你们赶快走吧,免得再生意外。”族人道:“要走我们一起走!”陆康道:“我身为朝廷命官,没有朝廷的命令,绝不离开庐江半步。”一个月后陆康病故。

    孙策正准备在庐江大展宏图,没有想到袁术却任命刘勋为庐江太守,孙策心灰意冷,来向周瑜辞别,孙策道:“袁公食言,改立太守,愚兄这次没有办法让你当我的长史了。此地已不是我想呆的地方,我想自立门户。”周瑜道:“你是德高之人,舒县百姓都对你交口称赞,说你英武仁德,以后你到什么地方我就到什么地方,我为你准备的粮草都还在,你什么时候要用提前说一声。”

    扬州刺史刘繇听说孙策攻下庐江,心中发慌,连忙召集手下商议,许劭道:“袁术下一个目标必定是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拿下丹阳,如此扬州才有转机。”刘繇马上采纳。

    曲阿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孙策之母吴夫人住在曲阿,孙权发现大门附近增加了暗哨,自己出门时有人盯梢,于是马上来找祖茂,祖茂大急,让孙权马上准备行装,自己当夜前往钱塘来找朱治。朱治带着一队亲兵前往曲阿,将吴夫人、孙权等人护送至丹阳,朱治对丹阳太守吴景道:“曲阿可能有变,我担心刘繇来攻丹阳,还望使君早做准备。”吴景不以为意。

    朱治来见孙策,孙策对朱治道:“袁公两次许我太守之位,却都言而无信,我想离开自立。”朱治道:“袁公路不能长久,我们在他手下绝非长远之计。你不如找个机会离开,我们到江东发展。”孙策道:“我早有此意”朱治道:“既然如此,我先回钱塘联络故旧,只要你大军一动,我马上响应,先为您拿下一片安身之地。”

    刘繇命樊能、张英率军突袭丹阳,吴景、孙贲根本没有提防,大败,只得西渡长江,退到九江郡。刘繇初战告捷,命樊能、于麋西渡长江,屯兵横江津,张英屯当利口,樊能、张英率领水军,守住长江。袁术大怒,任命惠衢为扬州刺史,吴景为督军中郎将,与孙贲一起屯兵历阳,领兵攻打樊能、张英。吴景、孙贲不能取胜。

    刘繇将豫章太守周术死讯上报朝廷,朝廷任命朱儁之子朱皓为豫章太守,朱皓到了南昌,发现袁术已命诸葛玄为太守,朱皓出示朝廷的任命文书和印信,要求上任,诸葛玄不予理睬,将他驱逐出境。朱皓无奈,只好向刘繇求援,刘繇马上派兵相助。诸葛玄战败,带着诸葛亮、诸葛均前往荆州投奔刘表。刘繇据有长江以南四郡,朝廷任命刘繇为扬州牧、振武将军。

    马日磾要离开寿春,袁术却将他扣留。袁术想任命马日磾为军师,被马日磾严辞拒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年底,太傅马日磾在袁术的羞辱下吐血而亡。面对淮南如此局面,孙策何去何从呢?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