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世界里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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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彦卿

    天舶司的角落,瓦尔特看着景元的投影,微微点头,开口问道:“不知将军想了解些什么?”

    “不知各位是否听闻过名为雅利洛VI号的星球。”景元开口说道。

    “雅利洛VI?!”三月七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想也不想的就要将列车刚刚离开雅利洛VI的事情说出来,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瓦尔特打断了。

    “嗯,略有耳闻,那是位于星穹列车轨道上的一颗星球,曾几何时,是一颗以旅游业闻名的星球,只不过,因为星核之灾,雅利洛VI已经于星海中失联很久了。”瓦尔特说道。

    三月七眨了眨眼睛,在看到瓦尔特朝着自己轻轻摇了摇手指后,知道这里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本来也想说点什么的星在注意到三月七与瓦尔特直接的互动后,也放弃了插话的打算,将事情全权交给了瓦尔特来处理。

    “这样啊.....”听着瓦尔特的话,景元微微眯起了眼睛,背在身后手不自主的摩挲了起来,他并不清楚星穹列车的星轨图,或者说,整个宇宙处理星穹列车本身没人知晓星轨的全貌,因此,他此时并不能判断瓦尔特所说是真是假。

    至于景元为何要询问列车组这个问题,那自然是因为某个已经被盯上却还不自知的灰烬。

    毕竟,他所登记的身份,便是来自雅利洛VI。

    虽然景元此时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仙舟此时发生的种种事件皆与灰烬无关,但灰烬本身的存在,便使得景元不得不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说不准,在付出一些代价后,这个意外卷入这场风波的强者,可以成为另一支对仙舟有益的奇兵呢?

    “不知仙舟的将军询问一颗已经杳无音信很久的星球做什么?”瓦尔特看着景元明显陷入思考的表情,追问道。

    随后是被瓦尔特的问题惊到了,景元一脸的恍然:“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仙舟坊间传闻,游云天君曾在雅利洛VI上施展无限伟力,将星穹列车的列车长的图像烙印其上,我着实好奇,恐是让诸位见笑了。”

    “哈,将军你的心态当真是年轻啊。”瓦尔特轻笑着说道,他当然看得出景元这是在随便糊弄过去,只不过双方彼此彼此,因此瓦尔特也并不在意。

    “倘若着心态不足年轻,可是担不起这身上的担子的。”景元轻笑着说道,“不知各位可有还想知道的事情?倘若没有,公务繁忙,请容我告辞。希望日后有时间与诸位聊聊星海的见闻,我受俗物所困,已多年未曾远航了。”

    “列车久无消息,如今看到它再度驰骋星海,重回正轨,真是令人畅怀。”

    神策府,景元中断了通讯,转头看向听过全程的符玄。

    “太卜大人,我同他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有何看法?”

    “看法?”符玄挑起眉,道,““天道昭邈,人心幽微”,你要我给这几位卜一卦,占测来意吉凶吗?”

    “这倒也不必,星穹列车与此事无干,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不必深究来意,只要饵吞下,鱼吊出,也就够了。”景元轻轻摇头说道。

    “这是我的提议吧,将军。”符玄看着景元,认真的说道。

    “嗯,”景元煞有介事的点头,“多得有符卿智珠在握,之后的事情,也全仰仗你了。”

    符玄看着景元敷衍的表现,冷哼一声,“那你倒是早些退位让贤呐。”

    “时候未到,符卿。万一有甚变数,我得在将军职位上承担罪责,可不能现在一走了之,陷符卿与不义呀。”景元做出一脸的都是为了符卿好的表情说道。

    “你若是早将星河猎手交于我手,眼下也没这烦恼了。”符玄看着景元,如此说道,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又说道,“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啊?景元!莫非.....难不成是你故意将人放走的?”

    “我?!”景元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仿佛没想到符卿为什么会将此事怀疑到自己身上,有些焦急的左右踱步,双手抱胸,重新看向符玄,“我又怎能像符卿一样未卜先知?云骑军看守不力,我有责任。”

    “呵,我能理解,仙舟诸物繁杂,你难免精力不济,要不是有我在底下撑着.....”符玄露出一脸自傲的表情,顿了顿继续道,“说来,下次“六御”议政,你也该履行举荐我继任将军的承诺了吧。”

    “嗯嗯嗯,好好好~”景元看着符玄最终还是露出了一副哄小孩的表情,虽然相比起两人的年龄,符玄在景元面前确实是小孩,“我知道了,我还有要事,之后恐也得仰仗“天赋异禀”的符卿了。”

    “彦青,送客。”

    景元如此说道。

    符玄看着景元,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愤懑的跺了跺脚,没让彦青相送,自己转身离开了神策府,顺便默默在心里给景元再次记上了一笔。

    某年某月某日,景元又一次将举荐我继任将军的事情糊弄过去了。

    看着符玄离开,景元无奈的摇头。

    “唉,仙舟上的麻烦,桌案上的文牍,花坛里的杂草,唯有这三样东西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打扫不干净啊.....”

    “将军,符太卜想接您的位置,路人皆知。”一旁未及弱冠的天才剑士默默说道,此番情景,在他于神策府值守的日子里,已经不知见过多少次了。

    “她是很有能力啦,不过心智上还要再磨磨,什么时候磨去了直脾性,我大概会考虑退休吧。”

    “嗐,星核这事儿,说麻烦也不麻烦。”大抵是为了给自己的师傅分忧,这位天才少年剑客如此说道,“人跑了,再抓回来就是。将军一声令下,我彦青立刻为您排忧解难。”

    看着自己积极的徒儿,景元摇了摇头。

    “我知你心急,想做些什么,并且想做成些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遇得“剑首”之名,不可随意动手,尤其不可与重犯械斗。”

    彦青看着自己师父认真的表情愣了愣,欲夺得“剑首”之位,至少不能有明面上的败绩,于任务中失败便是更不可取。

    想到这里,自视甚高,且也确实有资格自视甚高的彦青便反驳道:“将军难道以为我会输给那个人不成?”

    景元看着自己徒儿,无奈摇头,解释道:“我是要你耐下性子,彦青。仙舟治平与剑术不同,徐徐图之,方能成势。何况这棋局中的暗手还没揭开呢....”

    “有一个疑团,只要它还没能解开,这棋局就只能僵持不动.....那就是“星核”。”

    “如何掩人耳目,绕过天舶司的核查与太卜司的推演,又被置于何处?”

    年少的天才剑士还不能理解自己师父的深谋远虑,故而选择了最直接了当的方式。

    “依我看,把两个星核猎手都抓回来送去符太卜那里审一审是最快的吧。”

    “此时我已托了列车上的客人去做。不忙,之后大局底定,自有你的用武之地。”景元否定了彦青的提案,随便试图安抚自家徒儿那颗躁动的想要做出点功绩的心。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我只有交给你才放心。”

    景元说着,但他最信任的徒儿已经转身离开,一副不听不听师傅念经的的态度窜出了神策府,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帮自己的师父。

    “彦青,有个差事....”景元说道一半注意到彦青已经离开,无奈摇头。

    “这孩子....罢了,罢了,少年在家里待久了,难免要生出些事情来。“匣中久藏三尺水,何日可待试锋芒?””

    “只怕这次要受的挫折,大过他的洋洋意气啊。”

    “也罢,且亲自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