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尚脱口而问：“十几年前？”

    “是的，”司马清源点了点头，回忆着说，“十几年前，我们一直生活在代郡。有一年，我们家的附近，搬来了姓赵的一家，那就是现在的赵奎文郡守一家。

    刚搬来的时候，赵奎文还没有成为郡守，只是一名有钱的商人，他的大女儿赵蕊也还没有许配给郭云峰。由于她跟我同龄，所以我们很快就认识了。

    认识之后，我便常常去找赵蕊。结果，我便认识了一岁的赵凌。

    那时候的赵凌，在我眼中就是一个非常可爱又漂亮的孩子，很得人喜欢。我便常常逗她玩，也常常抱她，也会当着赵蕊的面，亲赵凌的脸。

    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大哥哥对婴儿的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在赵蕊的眼里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她以为我喜欢赵凌，便在我不在或没人的时候，常常欺负赵凌。

    她这种欺负是很过分的，常常把赵凌打的头破血流，或者伤痕累累，却还要诬蔑是赵凌自己摔跤碰伤了。

    久而久之，我便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就暗中观察，才发现事情不如赵蕊说的那样。

    于是我明白了，那是因为赵蕊嫉妒我对赵凌好，所以经常联合赵芯来欺负赵凌。那时候的赵莉虽然还小，也跟着两位姐姐一起欺侮赵凌。

    不过，她欺侮完之后，在两位姐姐不在的时候，又会去安慰赵凌，给予赵凌温暖，和赵凌游玩。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她也变得与两位姐姐一样，觉得欺侮赵凌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欺侮过后，她也不再安慰赵凌，更不会找赵凌游玩。。

    可怜小小的赵凌就这样从小被三位姐姐欺负得很惨，也没有办法为自己申诉。因为那时候的她才开始学说话，很多话还不会说，被欺负了，也只能合着血和泪往肚子里吞。”

    说到这里，司马清源难过地闭上了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小小的赵凌，是怎样被三位姐姐欺负得很惨的样子。

    司马尚听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听司马清源又继续说道：“当我知道赵凌因为我，而被三位姐姐欺负得很惨的时候，我便决定把她好好保护起来，不让她被三位姐姐欺负。

    这样的保护，我一做就是六年。那六年里，我虽然没有做到完//美的保护，但至少没有给赵灵带去大的伤害。

    随着赵凌渐渐地长大，她的思想也渐渐地变得成熟了。小小年纪，就会为我着想，也喜欢赖在我身上，不肯离开。

    那时候，她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做清源哥哥最好的妻子。清源哥哥，你愿意等我长大嫁给你吗？’

    我那时候已经是少年了，对男女之情也处于懵懂之中。听到她的话，觉得如果将来能够娶她为妻，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于是，我们私下里也经常玩过家家的游戏。她做我的妻子，我做她的夫君。她为我做饭，逢衣服，编鞋子等等，只要是女人该做的事情，她都会学着做。

    而我，我会学着父亲的样子对母亲那样来对待赵凌。”

    司马尚听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原来你们还有如此美好的童年回忆。”

    “是啊。”司马清源微微一笑。

    司马尚想了想，突然道：“难怪那时候无论父亲怎么劝你，一定要跟着父亲上校场练兵打仗什么的，你就是不肯。

    那时候为父被你气得要死，以为你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只懂享乐，不懂建功立业的男人哪。”

    司马清源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笑了笑。

    司马尚看到儿子脸上温柔的沉醉，不由得有些心疼，便问：“后来呢？为什么当年漂亮的赵凌会被烧毁了脸蛋？”

    司马清源闻言闭了闭眼睛，痛苦地道：“我记得那一年是赵凌七岁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刚玩了过家家的游戏，她有些累了，便要午睡。

    她睡之前要求我一定要守着她醒，因为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要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我答应了她，便守着她入睡。当她睡着的时候，赵蕊来找我，说有话与我说。

    我本来不想和她多做瓜葛，但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拒绝。便跟着她到了外面，她却带着我出了赵府的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对我说。

    却没有想到，一出赵府的门就碰到了父亲您。”

    “我？”司马尚惊奇地问。

    “是的。”司马清源点了点头道，“现在想来是赵蕊太有心机，知道父亲看到我后，定会大发雷霆，便会气愤地把我抓回家。

    回到家里，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就在我不安的时候，突然听到赵府发生了火灾的叫声。

    我听了一惊，不顾您的阻拦，便向着赵府跑去。跑到赵府，看到赵凌的房间燃烧着熊熊大火。

    赵奎文在门外指挥奴仆、侍卫、家眷们灭火撞门，想要将赵凌和她的母亲救出，但由于房门锁上了，一时找不到钥匙而打不开门。

    我情急之中，抱起一块大石头，扔向门上，将门打烂了一扇。这才冲进去将人救出。可惜的是救得晚了，赵凌的母亲已经死了。

    她死之前紧紧地护住了赵凌的身子，却没有护住她的脸，让她的脸因此而被烧毁了。

    赵奎文痛恨我给赵凌带去了灾难，因而迁怒于我，将我赶出了赵府。并威胁我从此以后不准我再踏入赵府半步，更不永许我靠近赵凌一百步范围之内。

    否则，他将会把赵凌杀了。我害怕他说到做到，便不敢再去找赵凌。

    赵凌因为失去了母亲，又毁了容，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经常会无故哭闹，即使我偷偷地去看她，她也不理我。

    我看了心里感到痛苦又内疚，便决定离开赵凌，去外寻找医治她脸伤的名医。

    这一走，我就是整整十年没有再见赵凌了。不是不能见，而是不敢见。

    所以，这十年来，尽管我每年都会回代郡一两天，也只能躲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

    看着她因为容貌被毁，日子变得凄惨不已，而我却无能为力为她改善。”

    说到这里司马清源叹了口气，看着父亲道：“父亲，赵凌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我而造成的，而星冷娶她的目的又是把她当作复仇的工具。

    如此，她要是嫁给了星冷，她以后的日子还能快乐幸福吗？”

    他问了一句，不等父亲回话又说：“我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该把她娶回家好好地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