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眼睛
腿姐一听,吓得抓着楚哥的手臂摇头:“我要跟你们一起下去。”
楚哥看了我一眼,示意不会说话就闭嘴,然后对腿姐说:“不用怕,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的,你恢复一下,我们一路下去,别怕。”
眼下大家都来了兴趣,白帝陵现在就只有两个谜团没有解开,一个是金币山,另一个就是空的棺木。
如果此行,能解开金币山究竟如何而来,空棺究竟是为谁而准备的,那也算是一件幸事。
我们扶着腿姐站了起来,我才发现,春刚才说了那么多话,都没有出现呼吸不畅,狠狠吸气的症状,难道,那尸体手握的枝条真的就是白帝香吗?
墓道旋转而下,春埋头往里走去,我隐约觉得春不太对劲,但碍于楚哥和腿姐,没敢细问。
我扶着腿姐,眼看春和楚哥转角转身,见不到身影,吓得腿姐忙拉上我往前,看到他俩,她才轻轻呼了一口气。
“你还在害怕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进到这里面来之后,就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们一样,让人全身发毛。”
没人再说话了,虽然刚才春给我们讲了个故事,我已经没什么恐惧感了,但腿姐这么阴嗖嗖地来一句,我也跟着开始害怕了。
“是这儿了!”春用手捏了点土墙道:“夯土陵墙,确实也是秦国墓葬的特点。”
“那照你这么说,这下面应该还要有一副棺材是墨大军的了?”
腿姐幽幽地问:“那,是不是现在可能性最大的还是棺木是白帝的?”
如果是这样的,事情就真的诡异到极点了,白帝的棺木,那他的尸体又在何处呢?
“挖吧。”
只要挖开墓穴,就能知道真相这里的夯土倒是好破开,挖的时候我感觉这土质像是填了又拆过,来来回回很多次的样子,十分松软。
我在最前面挖,他们跟我后面。
“诶别说,你这青头子盗洞挖挺好,我第一次挖的比你这丑多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也不想理他,挖的往里深入三四米不到,一铲子下去,那土壳一松,豁然开朗。
我手电一照,就觉得我们这次挖到个不得了的东西了。
“你怎么不动了!”
“嘘。”
“这是个祭祀台啊!但是规格要比滨河祭祀遗址那个小得多了。”
古蜀祭祀是已经有相当完善的祭祀流程和制式了,我用手电四处探照,底下有数尺高台,石砖堆砌,左右具立青铜神树,上玄有古蜀祭祀面具,青铜所做,台前横悬祭祀所用法器,前有土坑用于放置祭祀的牲畜清泉。
“那你下去啊!”楚哥在后面急得慌,我看了一眼,距离我两米不到的地方有一个简易的土楼梯,我翻过身,手扶岩壁滑了出来,脚踩盗洞,纵身一跃,立在了土阶上了。
“过来吧!没事儿!”三个人依次越过,到了腿姐,她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没敢越过来。
“不怕,你跳过来我们抓住你。”我吼了一句,腿姐脸色铁青,慢慢地往盗洞里钻,嘴皮颤抖似乎在说什么。
我皱眉眯眼往远处看她在干嘛,随即就是一声响破云霄的尖叫。
我被这个声音吓得一惊,手电都险些吓脱了手。其他两人也被吓得有些无措,我忙大喊:“怎么啦!”
女人的尖叫声尖锐高昂,震得耳疼,就听见她颤抖着声音道:“你后面!”
我们三忙往后看,随即也吓得完后一个踉跄。一只幽绿的大眼透着寒光在黑暗中盯着我们。
楚哥见状,掏出抢来就射了两发,砰砰两声,随即有断裂坠毁的声音。而那只眼睛还在闪着绿光一动不动。
我忙制止住楚哥,他要这么打下去会破坏,空腔会塌下来的。
春慢慢放下了刀,轻声说:“那好像是个死物。”
我第一个反应是尸体,什么动物的尸体,但是那有什么动物眼睛有那么老大的?马眼睛吗?
腿姐那边好像力竭了,没有再发出响动。我们忙不赢顾及她那边,三人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春折了七八跟荧光棒向四周扔去,见没动静,就示意我们下楼。
还没走到眼睛跟前,就能模糊看清是一座雕像,雕像看不清全貌,但能看到身披布帛,体挂金缕丝,背披玉披风。
近看,玉女神盘坐,手握绿眼,目露凶光。那绿眼随着手电的而闪烁,宛如还有生机一般,盯着我们。
我咽了咽口水,想起了原先有个木匠的故事,木匠多会蛊术压胜,用动物的眼睛诅咒人,有一位木匠师承鲁班,懂得以压胜咒人,放一颗猫眼于卧,卧榻之人皆做可怖之梦,觉有鬼压床,终无宁日,最后得失心疯,次月即死。
我们进到墓道里就有一股寒意逼人心弦,时常感觉有一双眼睛,可能就是因为这枚眼睛。
可这么大的眼睛会是什么动物的呢?
“是犀牛的吗?”因为从原始社会中就发现了犀牛骨头,而在春秋战国时期到汉唐都有过犀牛的记载,加上能有什么玩意儿有那么大的眼睛,我第一个就想到这个。
“青头子,你见过犀牛眼睛发光的吗?”
“万一是人工处理过呢?吸光图层,然后发夜光。”
“嘘!你们听。”
春打断我们说话,我们忙闭嘴聆听。安静下来,我听到一阵悉悉索索地响声,声音极小来自四面八方。
我们忙打电筒去找,什么也没找到,就像是躲避在了黑暗之中。春脸色铁青,然后道:“快快快!退!”
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但是这悉索声极其不吉利,我们也怕,忙往后退,混乱之中,我用手杵了一下墙壁,好死不死正碰到了那副眼睛。
我一摸居然湿湿滑滑地,我吓得一缩手,一看手上还黏黏糊糊的。
紧接着那眼睛一闭,随即天摇地晃。
“遭了!腿姐!”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我们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呢!
随即往楼梯处狂奔,天摇地晃间我似乎踩到地上很多黏糊的东西,跟蛇声一样润滑,但又好像一踩就扁了。
场面太过混乱我也不敢耽误脚底下,春身手好,一跃恰好稳稳地落在盗洞口,他手里篡着的手电刚好照在墙壁上。
黑糊糊的一条十多厘米的虫子就涌动在他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