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古籍之刺客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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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064为你而往28:巡礼

    进了城,专诸秘密进入姬光府内。两人会面后,姬光找来地图,详细地指示了姬僚于元旦日的行动路线。

    专诸牢记在心后,于第二天开始进行路线熟悉。

    姬光宅邸,距离宫城并不很远。专诸遥望一下北面的宫城城门,只见那边都是警卫森严。

    他再向南边看去,一条宽阔的道路,从宫城城门通达御河岸边。

    专诸信步踱去,见到御河边除了官邸民居以外,就是一大片空地。

    这片空地,将是姬僚停车驻足之处。他将含笑挥手向万民致意,享受感恩及崇敬的欢呼。

    专诸心里冷笑:既然答允了姬光,就已不能再有犹疑。姬僚,过几天必死在此地!

    姬僚到达这边后,人群汹涌之间,专诸将一跃而起,就用伍子胥这柄剑向他刺去!

    血溅当场,姬僚与专诸。姬僚当然哀怨,专诸却只有畅快!

    专诸暗查地点已毕,就在城内游走多时。见身后无人跟踪,他再悄悄地从侧门进入姬光的府中。

    请后院门口的侍卫通报姬光许久,也未得到他的回讯,专诸只好暂回自己的住处安歇。

    有仆役送来晚饭,专诸用罢后再去要求进见姬光,却还是得到了他有客人接待不便打扰的回复。

    专诸无奈地走回住处,干脆倒头睡下。

    心中有事不得安睡,但他醒来数次,始终未见姬光来召唤。

    一夜过去,专诸看到窗外天色熹微,心中安定下来。但才睡熟,他却被一名侍卫唤醒,说是姬光已在屋外等候。

    专诸急忙起身,邀请姬光进到屋里。

    姬光进来见礼后,致歉说:“昨夜与访客叙谈很久,专义士莫怪。”

    专诸还礼后,两人对面坐下。

    姬光犹豫一下,低声说:“都已安排好:你于当街行刺得手后,我立即调动私人侍卫击杀姬僚的亲信。那时,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专义士所托之事,丝毫不敢懈怠!”

    专诸再施一礼:“多谢公子大德!”

    姬光叹口气,似乎忍下许多话。

    许久,他再低声说:“后天就是元旦,请专义士准备好。”

    专诸大笑不已:“随时可行此事!有何惧哉?千万人,吾往矣!”

    姬光感动得声音颤抖:“为谁而往?”

    专诸看看他,心中暗念伍子胥。他低下头来,喃喃地说:“为你而往。”

    两天时间瞬间而过,专诸却觉得有两年、二十年那么长。

    并非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为伍子胥,为孙武、卫冕,为家眷更加安乐,他的确忍耐不住了。

    既然身负这样的使命,就请这样的使命的良机,快点到来吧。

    元旦日清晨,朝阳的光芒洒遍姑苏城。

    冬春交际,今天倒也并不太寒冷。温和的微风吹过,抚动着柳树、樟树、梧桐、银杏、松树、竹丛。

    树丛发出的“窸窣”声响彷如歌唱,再配合着城内各处都飘散着煮肉、美酒的香气,以及洋溢着的人们相互祝愿、问好的声音。

    这些混杂在一起,就是元旦的欢悦气氛。

    各色彩旗插遍姑苏城头,再顺着大街小巷延续到雄阔的宫城。

    彩旗招展之下,是面容严峻、不敢松懈的手持兵械的警卫兵士。他们身后,是更多的说笑不断,但已经忍耐不得的,站在街道两边的围观百姓。

    一年一度的国君慰问巡礼活动,即将开始了。

    众人正在翘首以盼,宫城内猛地传来震耳欲聋的金鼓声。

    人群立即喧哗起来,大呼“万岁”。

    引导的兵士举着旗仗、戈戟前行;乐声人吹奏着埙、笛、笙,敲击着金钲、大鼓,跟在后面。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衣甲鲜明的骑士,在马蹄整齐的“嘎达”声中走过。

    文武官员迈着稳妥的步伐,从宫城城门下现身出来。

    围观百姓已经按奈不住,知道国君即将出现了。

    国君出现,并不是百姓们最为关心的。国君散发赏钱,才是这些凡夫俗子们最为期盼的。

    果然,几声清亮的鞭声响过,四匹白马拉着的色彩庄严、尽显华贵的辂车,缓缓地出现在百姓们眼中。

    辂车中央插着华盖,其下的国君头戴冕旒,端坐在车子正中。他目视前方,似乎目中无人一般。

    百姓们纷纷高呼、挥手,目送国君从身前经过。

    仪仗队行进到御河岸边的空地中,随即四散开来,在周边警戒。

    国君慢慢地在车中站起身来,向百姓们招手示意;百姓们还以高呼“万岁”。

    礼仪官员将早已放在空地中的木箱打开,里面尽是闪着晶莹亮光的贝币、木币及齐楚等国铜币。

    百姓们欢呼的声浪更加高涨,礼仪官员请示吴王姬僚后,随即开始分散钱币。

    欢呼的声浪中,姬僚仰头看向天空,正有一排白鹭飞过头顶。

    白鹭振翅高鸣着,猛地从云端俯冲下来一只雄鹰。

    姬僚正看得兴致盎然,却听得耳中隐隐传来呜咽之声。

    喜好音律的他,立即寻声看去。

    只见人群外面的银杏树下,一个穿着朴素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双手持着一只三尺有余的竹箫,在御河岸边吹奏。

    吹箫人身旁,有一个面貌清隽的年轻男子,正微笑着仔细聆听箫声。

    这男子一边听着,偶尔把温和的目光投向姬僚。

    箫声虽然淡渺,但曲调颇为高亢。听箫人的目光虽然温和,但似乎隐隐有无名怒气。

    姬僚只觉得浑身不适,就转回目光,再仰望天空。

    此时的天空,白鹭与雄鹰都已经悄无痕迹。姬僚正略有遗憾,再看向远处的吹箫人和听箫人,那二人也已不见。

    他不禁觉得更加怅然,但还未多想,已听得人群中一阵异常的嘈杂。

    一名壮汉的身影,从人群中冲挤出来,口中大吼着:“今日尔必死!”

    连续刺杀几名侍卫,这名大汉已经冲到辂车近前。

    一个礼仪官员随手将钱币抛向这人,以作些许拦阻。这大汉也是随手挥去,那官员立即从脖颈处冒出鲜血,倒毙于地上。

    侍卫们虽然叫喊着冲来,但毕竟不如大汉步履矫捷。姬僚身边的官员,早已吓得体似筛糠。

    他们胆小的就是呆若木鸡,胆大的就是惊叫着逃散,只把方才不可一世的吴王姬僚,暴露在这个几近疯狂的大汉近前。

    姬僚眼见自己危急而不得他人救护,急忙左手按住剑鞘,右手抓住剑柄。

    锋锐的长剑从剑鞘中现出光芒,姬僚心中再生些许豪气。

    但此剑是礼仪专用,剑身过长。姬僚的剑还未完全拔出,那壮汉的怒目乱须,已近在咫尺。

    壮汉大吼一声,将右手向前一送。

    一柄短剑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闪着刺目的寒光,向姬僚胸膛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