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里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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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三年后

    时光如梭,三年时光转瞬而过。

    约翰·威尔逊正在拿着一把巨剑挥砍着,他的身形要比以前壮实不少,个子也要高出半头。

    在约翰的身后则是站着一名体型更为壮实的中年男子,容貌颇为英俊,眉宇间也有着一丝凌冽。这名中年男子便是约翰的父亲,名叫费尔顿·威尔逊。他看着约翰练习,发出一声长叹,似乎对结果并不满意。“先休息,一会儿会有实战。”

    经过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之后,费尔顿扔给约翰一把木制刀,自己则拿着木刀摆出招架的动作。约翰心领神会,拿起木刀,发起了冲锋。连续数刀,都被费尔顿挡住。

    见一时攻不下,约翰立刻后退四步,拿着木刀做起随时发起进攻的动作。围着费尔顿绕圈,试图发现一些弱点。

    费尔顿并没有随着约翰对自己绕圈而锁定视角去面对,而是很大胆地将木刀一端杵在地上。自己一只手握着刀柄,闭上眼睛,等待着约翰的攻击。只是,在下一次攻击的时候,自己不准备留手了。

    终于,在费尔顿快要到左手边的位置,约翰似乎认定了,这是自己父亲为完全防守的区域点。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进行攻击,反而左右来回走了几次,时而脚步声很大,时而无声,想要混淆自己的位置。

    回到原地,他向左迈出一大步,然后迅速且无声收回步子。他认为自己的计谋仿佛已经得手了一般,向前走出一小步,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发出突袭。

    仿佛又一种预料一般,约翰准备突袭的时候,感觉到眼前的费尔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的大脑在警醒着自己,“不要上前,不要上前!”

    约翰试图向前继续迈出一步,他的大脑里呈现出自己被木刀柄部击中肚子,而后迅速落败的模样。他一时间无法理解眼前这种情况的产生,“难道这就是格雷斯告诉我,有些人天生的灵感比较高,平时偶尔会看见其他人看不见的事物,在危机关头,也会提醒自己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

    约翰沉思着,他果断放弃了偷袭这一想法,偷袭落得的下次似乎还不如正面来的。

    在约翰重新回到费尔顿的面前,费尔顿睁开眼睛,他的脸上有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这才是我费尔顿·威尔逊的儿子嘛。”他开口说道,有意般地在提醒着约翰,刚才不应该产生偷袭这一想法。

    单单这一句话,却将约翰惊出一些冷汗。自己的父亲费尔顿已经不光知道自己的行踪定位了,也知晓一些自己脑子里在思考些什么。

    “在战场上,可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费尔顿提醒说。

    约翰顿时一惊,反身回击,却打了个空。而自己另一条手臂则被重重地挨了一击。约翰锁定住费尔顿的身影,‘啪’!,两把木刀互相击打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可惜,约翰的力气怎么能比得过一个从战场上屡得胜利的将士。

    在支撑了十几秒之后,约翰隐约听见木刀已经发出细微的嘎吱声,现在不可能要一直支撑下去了。

    尽管处于被动,约翰却没有慌乱,他在几轮战斗中把握好了规律,准备着接下来进行反攻。只不过,他的那份安心绝大多数来源于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不可能会对自己下死手。

    “如果以为对方是你的至亲至爱的人就不会下死手,那就大错特错了!”

    费尔顿呵斥着约翰的侥幸心理是多么的愚蠢,一边加大了力度。费尔顿一步跳起,他手上的木刀发出亮光,晃人眼花。

    约翰清楚地意识到,父亲动真格了。费尔顿可是有着‘雷杖骑士’之称,雷电便是他最擅长的攻击方式。这种完全反人类设定的攻击,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够硬接下来。

    约翰也不例外,他的第一反应是跑,而并非硬接。这一次不同以往的对战,躲避并没有起效,反而像是被完全锁定了一般,紧接着,身上完全是麻痹感,再然后体验不到任何感觉,就连大脑,也化作一片空白。

    面对倒在地上的约翰,费尔顿冷面无情,“这就是你的训练成果?就这,也配叫做调查员?你若总是这样,这一辈子不过仅此而已。”

    不过,约翰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并没有因为受到讥讽就站起来。

    他就这么在地上躺了半天,身体不知因疼痛亦或者神经麻痹而动不了,脑子的反应速度也慢了半拍,偶尔还会出现间断性的空白期。

    这种情况,一直过了三天才好。这三天来,他一直在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当时选择和以往进行躲避,而并非面对。自己为什么就没有那种勇气以及那种决心?既然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不会用尽全力,结果在那一瞬间,恐惧还是会如期而至,本能地想要躲闪过去。果然,自己又让父亲失望了。

    身体刚恢复过来,他再一次地去往了格雷斯家,这三年里,他每个星期都会去格雷斯家借书。自从他发现调查员的世界之后便对这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这里仿佛有着世界另一边的全部写照。

    这里绝大部分的书籍都像是小说,但题材不一,有些甚至压根就没有提到过人类这一种族。当然,胜利者有时也并不会是人类,有时活下来的人反而有着更为糟糕的结局。还有一些,则是完全无法理解的结局,或者结局像是在隐喻些什么。

    除了这些怪谈小说之外,更多的是一些手抄本,以及讲解怪异的书籍。哪怕是同一本书,这里也有着不同版本的译本。

    在这里,约翰学习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比如一些魔法、炼金术。

    格雷斯坐在约翰对面,手里拿着报纸。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好像还没放弃啊。”

    被打断的约翰一时间无法了解格雷斯想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三年了,你居然没有放弃,这是罕见。”格雷斯笑着说道。

    “什么三年?”接着,约翰也想到了,“哦,哦,那么,那个奖励是什么?”

    “如果你只是为了看这个奖励而坚持到现在的话,你怕是浪费了三年时光。”格雷斯打趣道,但他的话语中明显让人感到严肃。“你看了那么多的书籍,居然没把你吓退?”

    约翰拿起手中的小说,“我觉得这倒是蛮有意思的,人和海底生物互相交易,互相换取对方所需的东西。”

    “哈哈~”格雷斯听到约翰的回答之后,不禁发出大笑。“愿你到那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他站起身,拿起羽毛笔在白纸上书写起来,“这个就是你的奖励——一封介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