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一)
清晨,大街上的汽车声,人声,鸟叫声在高怡菲耳边传来,树上好像是一两只麻雀,也好似一两只喜鹊,正单单的叫着,高怡菲坐在床上,看着还在熟睡的万朝思,她叫醒了他。
两人匆忙吃过早饭,便打车回到奶奶家,这几天连着几天都下起了雨,下过雨的空气格外清新,映入眼帘的绿叶也更加鲜明,整个世界好像添加了一副明亮的滤镜。
出租车上,司机看着这对小情侣:“去哪?”
“高家村。”高怡菲说着。
一个半小时的路途,司机看着泥泞又难走的道路:“我靠!这是什么路?这么难走!”
高怡菲和万朝思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车里。
终于,出租车停在村口:“车费一百。”
万朝思懵了:“怎么这么贵。”
“贵?”司机看着他:“兄弟,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加上这路有这么难走,收你这些钱,你还嫌贵?”
“能不能便宜点?”高怡菲问司机。
“不是,我这又不是买东西,怎么给你便宜?我这油费不要钱啊?”司机看着高怡菲:“我跟你说小姑娘,你俩要是不给钱,我就报警。”
万朝思摆了摆手:“好好好,我给我给。”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两张四十和一张十元。
“好了吧?”万朝思递给司机。
“你早这样不就行了?”司机看着他。
来到村里,高怡菲看着曾经的住处,走在泥泞的道路上,村里的孩童正在这东奔西跑,互相玩耍。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高怡菲日思夜想的家。
“奶奶,我回来了!”高怡菲推开大门,但没有回应。高怡菲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奶奶!奶奶,您怡菲回来了!”高怡菲重复着。“可能奶奶睡着没听见吧!毕竟这是中午,奶奶应该睡午觉呢。”万朝思对高怡菲说到。
高怡菲没有回应,进了屋子。
屋里充满着臭味,还有饭菜腐烂的味道。
高怡菲看着乱七八糟的屋里,抬着脚慢慢的走进屋里,刚想推开屋里的门,就听见叫骂声。
“靠!大中午的不睡觉!瞎喊什么!!!”一声叫骂从里屋传出。“这谁啊?”万朝思小声说着,被这猝不及防的骂声镇住了。“这是我叔叔。”高怡菲愣在原地,只见一位身着破烂,手里拿着酒瓶的大汉从里屋走了出来。这正是高怡菲的叔叔——王国强。他是高怡菲奶奶的侄儿,四十多岁了,没有工作,整日瞎混,到现在还没有娶媳妇。
王国强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的高怡菲和万朝思。猥琐的笑了一下:“哎呦,这不是我们的高怡菲嘛,这么漂亮了,来,让叔叔抱一下。”说着,边伸手向高怡菲走去。万朝思一把推开王国强:“你想干什么?”王国强踉踉跄跄的差点坐在地上,斜着眼睛看着万朝思:“你小子谁?我告诉你,小崽子!你再动我,你就等着挨揍吧!”然后王国强满脸奸笑的看向高怡菲,拉着高怡菲的手往屋里走去,高怡菲想挣脱,奈何王国强手劲太大,高怡菲根本挣脱不开。
“擦!”万朝思一拳打在王国强脸上,王国强重重的摔在门上,手捂着被打红的脸站了起来,恶狠狠地骂道:“你个巴子的,你想干什么?”高怡菲看向万朝思,只见万朝思满脸通红,手不停的打着哆嗦,万朝思从没打过架,但高怡菲在旁边,当然要显示男子气概。三人的吵架声被邻居王奶奶听到了,心想:“什么情况?怎么回事?”王奶奶急忙跑过去:“哎呦!怡菲,你怎么回来了?”高怡菲惊慌地扑到王奶奶怀里哽咽了起来。
“强子!你疯了,你干啥?这是你侄女,你不想她就算了,你还想打她?!”王奶奶指着王国强喊了起来,王国强骂骂嘞嘞的推开王奶奶,万朝思扶起王奶奶和高怡菲走出了屋子。
“滚你们的吧!以后别再回来了!”王国强冲着三人的背影骂道,王奶奶带着两人来到家里,安慰哭泣的高怡菲。“唉,菲啊,其实想早告诉你的,你奶奶半年前就去世了,街坊邻里看你上学,又离家这么远,就没告诉你。”说着,王奶奶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信封递给了高怡菲。
高怡菲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原来是高怡菲小时候的照片和一段歪七扭八的话:“菲啊,在你还是孩子的时候,我真是满心欢喜,自从你叫我奶奶后,我真的特别幸福,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孙女,但你让我这老婆婆感到特别的幸福,你能做我的孙女,我也就没有遗憾了,菲,你以后就在大城市生活吧,以后找到爱你的人,忘了奶奶吧,想奶奶的时候,就看看小时候的照片。”
高怡菲泣不成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让王奶奶和万朝思红了眼眶。王奶奶抱着高怡菲抹了抹眼泪。“王奶奶,我……我要去我奶奶坟上看看她。”王奶奶带着他俩来到高奶奶坟前,高怡菲跌跌撞撞的抱着高奶奶的墓碑放声的哭了起来,想说什么,但高怡菲却不知说些什么,到嘴的话被哭泣压了回去。
王奶奶拉着万朝思的胳膊:“小伙子,快带她走吧,要不她更伤心。”万朝思也很无奈,抱起高怡菲说了句:“咱走吧。”王奶奶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身影,高怡菲的哭声渐行渐远。
夜晚,高怡菲和万朝思走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道路上,高怡菲没有说一句话,只有眼泪在不停的流着。
万朝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摸摸的抱着这个可怜的姑娘,好让她还能感受感受这世界上最后的温暖。
因为已经没有回去的钱,万朝思只好和高怡菲一起走回去。
路上,万朝思安慰着她:“别哭了怡菲,风大,对眼睛不好。”
可是,生活还是继续,几天后,高怡菲因为伤心,哭的瘫倒在床上,并发了高烧。
她太思念她的奶奶了,从小到大,唯一爱她的奶奶如今却离她而去,高怡菲就静静的躺着,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万朝思却很着急,打电话叫来医生检查病因,医生检查过后:“没事,就是高烧,我给你们开几副药,先吃着,如果不行就去医院打针吧。”
“谢谢医生。”万朝思喊着医生后,并付了钱,夜晚,天渐渐黑去,万朝思和高怡菲呆在这个普通又很挤的旅馆里,他给她泡好药喂她喝下去。
“菲,吃点饭吧,你这样不行的,一天没吃没喝了,你再喝药的话,你会更难受的。”万朝思坐在高怡菲的床前。
“谢谢。”高怡菲吃力的说着:“谢谢你。”
“好了,菲,你不要说话了,不吃饭就快休息休息吧,也哭了,好好睡一觉。”万朝思抚摸着高怡菲的脑袋,还是很热,退烧药并没有那么很快就管用。
“朝思。”高怡菲叫着万朝思:“朝思。”
“哎,我在,菲,你说。”万朝思温柔的看着高怡菲。
“我……没事。”高怡菲停顿了一下,随后便没在说话。
“没事就好好睡一觉吧,菲。”万朝思安慰着她的姑娘,让她睡了过去。
万朝思坐在旅馆的卫生间里,摸摸的抽着烟,听着屋外的雨声,这让他不在感到那么安静。
“唉,不容易的姑娘啊!”万朝思说着,看了看表,晚上九点多,这时候,万朝思的父亲打开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爸,明天回去,那个今天我女朋友回家看了看,然后她现在又感冒了,明天一早回去或者晚上回去,爸。”万朝思跟父亲说过后,挂断了电话。
随后,万朝思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