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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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

    “来呀,佑雨堂、松山堂、秋堂、怀霜堂、飞云堂,五堂堂主,亦是背叛我山门。众弟子听令,将他们拿下。”唐少橙吆喝一声。

    主殿外各守卫,听得唐少橙号令,齐齐应声,“是。”言罢,十几名山门弟子,大刀出了刀鞘,聚拢而来,向五位堂主冲杀而去。

    贺千里弯刀在手,飞身迎向众人。吴维见众人蜂蛹,只得霸王枪迎敌。宁秋被逼无奈,亦是大刀出手。冯元昀叹息一声,飞身落在场上,一把白扇挥动。

    万重林自怀中取了信引点燃,一道亮光破空升起,绽放出一朵金色烟火。信号烟火放出,山门石碑处,立时有五路人马奔袭而出,冲杀上山门。这五路人马,分别是佑雨堂、松山堂、秋堂、怀霜堂、飞云堂堂众。五路人马,各自分开,奔袭闯入山门,逢人便杀,未留任何情面。

    山门石碑处警戒的游云守卫数人,隔着数丈距离,高声追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话音未落,数十枝箭羽飞射而来。松山堂的箭手,箭羽射出,将他们格杀。

    五路人马奔袭,向主殿方向杀来。山门石碑处几个哨点的守卫,见抵挡不住来人,急忙差人,飞身回山门禀报。

    “万堂主,你金烟信火传信是何意?”唐少橙见得问道。

    万重林神色傲冷,“掌门待会便知。既是入山门,怎能不带些贺礼给你?”

    十余名主殿守卫,被吴维、冯元昀、宁秋贺千里打倒了七八名,其余人等,后撤护在唐少橙跟前。

    游云十骑首领将追击得手的凶徒夹在身侧,飞身折回主殿。齐浩意图染指主殿之事,游云十骑已从凶徒口中得知。他飞身落在主殿前,将凶徒丢在一旁,见唐少橙模样的人与齐浩人等对峙,猜度情况有异。他厉声道:“我为山门游云十骑,尔等手持兵刃,再次喧闹,是何用意,还不速速退下?”

    唐少橙见得游云十骑首领,脸上欢喜,“来得正好,游云十骑听令,尔等速速前往山门钟楼,敲响门钟。”

    听得唐少橙言语,游云十骑首领恍然,原来掌门已是归山。他环看四周局势,有些迟疑,“可是,对方人多势众,我等若是撤离主殿,只怕掌门你身处险境。”

    “不必顾虑于我。速去钟楼处敲钟,让山门众人警戒。五堂堂主既是在此,断不会只身入山门。山门若无准备,只怕今日危矣。”唐少橙冷眼看着场上众人,沉着冷静,安排妥当。齐浩人等的图谋,她猜度了个大概,未敢轻敌。

    游云十骑首领明了场上局势,虽心忧掌门安危,但唐少橙说的在理,若是不尽早敲击门钟示警,只怕山门不保。他躬身听令,一声吆喝,“游云十骑,随我来。”众人听令,轻功施展,尾随游云十骑首领而去。

    齐浩看着游云十骑飞身撤离,高声道:“吴维、冯元昀、宁秋,速速将游云十骑拦下,决不能让他们去往山门钟楼。”

    吴维、冯元昀、宁秋听罢,虽是不愿,但还是不得不飞身,追击游云十骑。

    一把大刀斩落,无数枫叶席卷,刀势迅疾而出,将追击游云十骑的吴维三人拦下。

    吴维三人细看,只见那把大刀泛透寒光,插入地上一尺。出刀之人,该是留了些情面,未下狠手。吴维三人停下轻功身法,回看出刀之人,只见唐少橙面无表情,气势汹汹而来。

    “方才这一刀,我留了些情面,未痛下杀手。尔等都是我游云门堂主。我不是太懂,究竟是什么,能让尔等卖主求荣?置我游云门生死于不顾?”

    吴维、冯元昀、宁秋停手,低下头,沉默不语。

    唐少橙冷眼看向宁秋,“宁秋,今岁初春,你老母病危,我差遣人马,将山门秘药赠你老母,活她性命,你而今缘何背信弃义,倒戈相向?”

    “冯堂主,你松山堂实力不如他堂。可是我命人带你堂中弟兄,江湖历练,成就你松山堂威名?”唐少橙看着冯元昀厉声责问。

    “还有你,吴维。你佑雨堂地处荒漠,堂中钱财难以维系堂中用度。可是我替你寻了路子,贩售香料,令你佑雨堂众弟兄衣食无忧?”唐少橙平静看着吴维,亦是责问。

    吴维三人支支吾吾,不敢应声。唐少橙说的均是在理。堂口一日千里,繁荣昌盛,确是唐少橙的功劳,若无唐少橙,哪里有今日?吴维三人明白,紧握手中兵刃的右手渐松。

    宁秋思量片刻,终是开口,“掌门,你说的都在理。是我等有负于你。然我三人皆有家眷在齐堂主手中,若是不听他号令,只怕家眷性命难保。我等皆非无情无义,贪生怕死之辈。然人生在世,总有些别的顾念。江湖中人,过得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身后难有温存之处。于家眷,我等皆是亏欠,未敢不顾她们的性命,还请掌门恕罪。”

    言毕,宁秋、吴维、冯元昀躬身,齐齐应声:“我等有愧,请掌门宽恕。”

    唐少橙知其原委,正欲开口。万重林冷笑道:“有何好宽恕的?自应诺齐浩,出动人马袭击游云门,我等已犯死罪。纵是她唐少橙宽恕,我等也难逃山门剐刑。今日之间,只有生死,不死不休。”

    唐少橙听言,总觉万重林有异,是在策反吴维三人动手。她厉声呵斥,“万堂主,你这是何意?先是你点了金烟信火,逼得众堂主退无可退。而今你还要煽动吴堂主三人,令他们错上加错么?你这般,对你究竟有何好处?”

    “好处?”万重林大笑,“西境之地,张草际、魏崟皆是笑嘲我攻守之术是纸上谈兵。他们欺我年迈,背地里说我倚老卖老。今日我率众来这游云门,已是不打算回去。攻下你游云门,只为证明老夫守城之术,举世无双。”

    贺千里见吴维三人停手在旁,催促道:“吴堂主,你们这是做什么?齐浩手中握有尔等家眷性命。你们还不快些动手?难道不顾她们的性命了么?”

    唐少橙听罢,大怒,“贺千里,你这游云叛徒,你就盼着我游云门大乱,方称你心意是么?”

    贺千里应声,“这是自然。齐浩已许诺若是拿下山门,游云门守门人之位,他会留给我。这是何等诱惑,又是何等荣耀。我自要尽些心力才行。”

    “不过给你些蝇头小利,你便乐此不彼。枉你是飞云堂一堂之主。”唐少橙冷笑。

    “掌门,少说些废话罢。你若带着门中弟兄早些投降,或可少死些弟兄。不然,今日这游云门,便该血流成河了。”贺千里规劝。

    “血流成河?你当我唐少橙会怕么?”唐少橙一笑,她动了意念,秋刀应念飞身,回到她的手中,“来罢。不过区区五堂,我唐少橙何足惧?”

    吴维三人,定了定心神。堂中弟子按计划,已应金烟信火,杀上山门。大错已是铸成,一切骑虎难下。吴维三人只得心上一横,将错就错。他们握着兵刃的右手,不觉又是紧紧。五人看向唐少橙,神色肃杀,已动杀心。

    唐少橙不远处,何安、高二、白九三人护着夏依依,一直未曾动手帮衬。

    何安见掌门身前,人马不足,随时有性命之忧。他与高二、白九说道:“此地险恶,你等护好堂主,回撤三守堂。掌门那边交给我罢。”言毕,他飞身而去,落在唐少橙跟前,一声应和,“掌门,三守堂弟子何安,前来助阵。”

    高二、白九将大刀拔出刀鞘,将夏依依护在身后,缓缓后撤。夏依依虽为三守堂代堂主,但众人皆知,她身子娇弱,不会武功,并无自保之力。高二、白九分守夏依依左右两侧,领着她不断退守,确保她的安全。

    铛铛铛,山门钟楼,响起了钟声。钟声九响一个间歇,接着又是九响,停歇片刻,又是九响。此等信号,自是山门遇袭,情况万分紧急。山门各处,听得钟声,停足伫立,已知山门有难,纷纷拿了兵刃,准备御敌。

    唐少橙听得钟声,看向钟楼方向,一时轻笑,心头暗忖,总算是派人敲响了山门警钟,游云门上下,也该有些戒备罢。他若听得,也该心里有数,前来相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