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不敢跟易中海翻脸。她只要敢露出这个意思，就别想在一车间混下去。除了一车间，没有任何一个车间会要她。

    她唯一的去处就只有清洁科，那里是厂里犯错的人去的。有人去了，惩罚的时间过去了，还能回来。

    她要是去了，那就一辈子待在清洁科吧。一车间的柳主任是绝对不会把她调回一车间的。就算易中海恢复了八级工，也没有能力把她调回来。

    从她进入一车间，一车间的排名就直线往下降。还比不上贾东旭在的时候呢。

    一车间有厂里为数不多的八级工，按说就算不拿第一，也能拿到考前的排名吧。

    不，一车间从来就没有进入过车间排名的前十。

    贾东旭活着的时候，依靠着易中海，经常拖车间的后腿。弄得一车间就没有拿过多少次奖励。

    好不容易贾东旭出了事故，大家想着熬过出事故的这一年，来年就能靠着自身的努力，提升一下车间的排名，拿到奖励。

    那个时候，大家的心气高啊，每天都努力工作。

    贾东旭去世的三个月，一车间的排名甚至蹿到了前三。

    好景不长，三个月后，秦淮如生完了孩子，来到了人一车间。

    再之后，不管大家怎么努力，车间的排名还是一直往下降。

    大家心说，秦淮如刚来，干活不好，情有可原。加上秦淮如放得开，跟男工人的关系很铁。大家没有针对她，反而让她闯出了俏寡妇的名号。

    等到出事故的惩罚过去了，大家等着扬眉吐气的时候，一车间的排名已经到了倒数的地步。

    大家不服气，磨练自己的技术，加班加点的工作，就是为了拿到奖励。

    可无论怎么努力，车间的排名只有往下降，从来没有往上升的。

    后来，大家总算弄明白了原因，秦淮如的废品率，工作量等等一些考核指标，跟车间的排名一样，屡创新低，甚至还比上刚进场一个一个星期的学徒。

    大家有意见，但没办法。易中海这个八级工坐镇，谁也不敢乱说话。易中海是一车间的主力，在领导的心里地位很高。

    所有的人，只能把怨气憋在心里。

    这不代表大家忘记了，而是代表大家记得更深刻了。易中海被抓的那三天天，她在车间遭的罪，就是最好的证据。哪怕易中海回来了，她的日子也没好多少。

    秦淮如不顾那想象，在清洁科打扫一天厕所之后，她还能不能保住俏寡妇的名号。恐怕俏寡妇会改成臭寡妇吧！

    “一大爷，你能借给我家钱，让我家度过难关，我就心满意足了。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家不会随便要别人家的钱的。我借傻柱的钱，等棒梗长大了，一定会还给傻柱的。”

    易中海松了一口气，转而又劝解秦淮如，“淮如啊，你考虑一下嫁给傻柱吧！院里的人，只有傻柱适合帮你。伱嫁给了他，他才好名正言顺的帮你家。要不然，始终不保险。”

    秦淮如也知道不保险，可她心里就是有点不愿意。傻柱热心归热心，可却不保险。

    “一大爷，我婆婆不会同意的。”

    贾张氏一出马，易中海就没别的办法了。道德绑架，对付那些没本事的人，无望而不利。对付贾张氏这个没道德的人，一点作用都不起。

    “淮如，你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秦淮如只能用点头回答易中海。

    “对了，淮如，跟王坤拉拢关系的事情怎么样了？”

    秦淮如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对我总是冷言冷语。不过，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一大爷，你就放心吧！”

    易中海只能鼓励秦淮如，“老天体说，只能让王坤先放下戒心，才能成功。你是咱们院里最聪明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见到有人开始出门上班，易中海只好跟秦淮如分开。

    刘海中回到家，就用被子捂住了两个儿子的头，拿起鸡毛掸子狠狠打了几下才解气。

    由于是隔着被子，打得不疼，刘光天和刘光福就只是坐起来，躲到墙角看着刘海中。

    二大妈有些担心两个儿子去举报刘海中，就拦住了刘海中，“老刘，又怎么了？”

    刘海中扔下鸡毛掸子，坐在了椅子上。“我被老易骗了。”

    二大妈不解，“老易又怎么骗你了，咱们不能放过他。我去找他去。”

    “回来。”刘海中愤怒的喊道。“这件事情不能找老易，咱们只能吃哑巴亏。”

    二大妈更不理解了，“老刘，到底什么事情？”

    刘海中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借钱给我的徒弟，帮他上大学的事情吗？”

    二大妈点点头，“记得，好像叫蓝正武。你提他干什么，他回来了吗？”

    刘海中再次叹了口气，“老易不是说他帮助大学生上学吗？我这才知道，老易说的都是假的。他就没帮大学生上学这回事。”

    刘海中把在中院听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二大妈气得要死，忍不住骂道：“老易这个绝户，你说他干的这叫人事吗？就拿着一张嘴忽悠别人，怨不得王坤拿大耳刮子扇他。”

    当年要不是易中海说自己帮助大学生，刘海中就不会跟着学，拿自己的钱帮徒弟上大学。他想着易中海帮的都是陌生人，人家能不能记住他的恩情还不一定。

    他呢，帮的是自己的徒弟。等徒弟上完大学回来，他还能让徒弟报恩。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易中海帮助别人，都是嘴上说说，而他是真金白银拿出来的。

    钱都已经给了自己的徒弟，刘海中是绝对没有脸找徒弟要回来的。他也不敢闹出来，让别人知道了，他就没法做人了。

    总之，他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二大妈安慰道：“老刘，好在小蓝还是比较孝顺的，逢年过节还会带着礼物过来看咱们。”

    这是刘海中唯一的安慰了。他选的那个徒弟，良心还不错。每次回来，都会来看他。

    刘关天抱怨道：“你宁愿被一大爷骗，也不把那些钱给我们。”

    刘海中一拍桌子，“给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你们能记住我的恩吗？”

    刘光天看到发怒的刘海中，害怕挨打，不顾那说话，但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刘海中并不知道，随口说的一句气话，被两个儿子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去上班了。这件事情，你们谁都不要说出去。”

    担心丢了面子，刘海中在家里吓了封口令。不过，他可没想着帮易中海保密，他到了轧钢厂，一定要把事情好好的替易中海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