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轧钢厂后勤主任庞大江，是娄振华的人，一直跟着娄振华在轧钢厂工作。后来公私合营了，他慢慢退居二线，前几年的年龄到了，索性就直接退休了。

    曹福涛是知道这个人的，直接去了他的家里。

    庞大江此时在家里含饴弄孙，见到曹福涛，也没得罪他，想了一下，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这个事情，跟傻柱有关系。”

    曹福涛大喜，连忙问道：“庞叔，你给详细说说。”

    庞大江点点头：“我也是偶然间知道的。傻柱曾经在鸿运楼学艺，你清楚吧！”

    曹福涛摇了摇头，傻柱在轧钢厂是个名人不假，总归是个厨子，能知道他平常的事情就不错了，哪能管那么多。

    庞大江接着说道：“他在鸿运楼跟着马定坤学厨。马定坤这个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这个曹福涛知道，鸿运楼的大厨，京城有名的川菜大师。

    “当初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到了保定，留下傻柱兄妹俩。马定坤见傻柱的天赋不错，就打算把厨艺教给傻柱。那个时候，大家都把厨艺当成传家宝。马定坤对傻柱不错吧。”

    曹福涛心说，傻柱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别说那个时候，就是现在，轧钢厂内还有好多的老工人不愿意把技术教给徒弟，全都抱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心思。

    最典型的就是易中海，堂堂一个八级工，手下出来的徒弟，等级最高的才四级。就是这个四级工，还是脱离了易中海，跟着别人学，才考上的。

    “那确实不错。我可是听说过，现在有人想拜师，都拜不成。”

    庞大江冷笑了一下：“傻柱那个混蛋玩意看不上。马定坤看着傻柱带着妹妹，太辛苦。恰好，他家附近有人想要卖房子。他就给傻柱提议，把四合院的房子卖了，买那套房子。

    那个地方离鸿运楼不远，傻柱上班学艺都方便。”

    曹福涛忍不住感慨：“马定坤对傻柱真的不错啊。难怪傻柱的川菜做的那么好。”

    庞大江摇了摇头：“你这就错了。傻柱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过了没两天，就跟马定坤翻脸了。”

    “为什么呀？”

    “傻柱那个混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马定坤贪图他家的房子。直接把这个事情闹了出来，让马定坤丢了个大脸。”

    曹福涛想了一下，这确实是傻柱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后来呢？”

    “还有什么后来。傻柱当时就跟马定坤断绝了关系，也不在鸿运楼干了。”

    曹福涛一想也对，欺师灭祖的事情都干了，总不能干完了还在人家那里学厨艺吧！

    庞大江接着说道：“傻柱离开了鸿运楼，就到了轧钢厂。”

    曹福涛疑惑的问道：“可这跟厨师不愿意来咱们轧钢厂有什么关系？”

    庞大江叹了口气，有些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情。见到曹福涛继续追问，他也只好说出来。

    “马定坤气得住了院，他的那些徒弟去找傻柱算账。当时易中海带着厂里的一部分工人，把人打了一顿，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曹福涛不明白，这件事情不算小，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怎么没听人说起过这个事情？”

    “后来事情被摆平了？”

    “摆平了？怎么摆平的？”庞大江说道：“马定坤看在娄厂长的面子上，没有继续追究。”

    曹福涛不解的问道：“娄厂长？难道当年是娄厂长出面摆平的？”

    庞大江摇了摇头：“不是。娄厂长最初不知道这个事情。傻柱院里有个聋老太太，对娄厂长挺了解。打着娄厂长的旗号，去找了马定坤。

    你可能不知道，娄厂长在鸿运楼也有点股份，但是不多。马定坤作为鸿运楼的大厨，知道鸿运楼有娄厂长的股份不奇怪。

    马定坤听说娄厂长的关系，看在娄厂长的面子上，没有追究，只是把傻柱逐出了师门。”

    曹福涛对聋老太太也算了解，号称四合院老祖宗。傻柱变成这个样子，少不了她的功劳。他只是没想到，聋老太太知道的挺多，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想到杨万青跟聋老太太也挺熟悉的，心里更对这个聋老太太刮目相看。

    不过，他来这里，不是问傻柱的往事的。傻柱愿意被忽悠，那是傻柱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这跟咱们厂找不到好厨子有什么关系？”

    庞大江迟疑的看了一眼曹福涛，有些不确定要不要说。

    后来一想，自己一家都不在轧钢厂干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易中海是打着轧钢厂的旗号跟马定坤交涉的。”

    说到这里，庞大江就没继续说，而是先看曹福涛的表情。他还记得，当初杨万青对易中海很看重，甚至跟聋老太太的关系也不错。

    曹福涛没看出庞大江的意思：“你接着说。”

    庞大江就接着说道：“事情虽然解决了，但马定坤的徒弟觉得轧钢厂仗势欺人，就把这件事情传到了厨师界。四九城有名的厨子就那么多，大家多少有些交情的。谁都看不上欺师灭祖的人。”

    曹福涛总算明白了为何轧钢厂招不到好厨子了，人家对轧钢厂有意见。难怪有些人听了轧钢厂三个字，便端茶送客，更有甚者拿着菜刀赶人。

    他还有个疑问：“傻柱既然没出师，那他的厨艺怎么？”

    庞大江笑了笑：“傻柱跟着马定坤，学的其实差不多了。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傻柱的父亲何大清，跟着学过一段时间的谭家菜。”

    谭家菜的名声，曹福涛知道。当年被安排进入BJ饭店西七楼的事情，更是不陌生。

    何家居然跟谭家菜有关系，那就怪不得傻柱的厨艺那么好了。就算不学川菜，傻柱的手艺也差不了。

    得到了答案，曹福涛还是有些不甘心：“庞叔，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厂里介绍一个好点的厨子？”

    庞大江摇了摇头：“我也没办法。不说傻柱的事情，就是厂里的工资，也打动不了人家。找个比傻柱手艺差的厨子，你也交不了差。”

    曹福涛无奈的离开了庞大江的家，一路上不停的琢磨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仔细想着傻柱欺师灭祖的事情，又想着一食堂内关于傻柱的传言。突然，曹福涛想到了调走的那个刘师傅。刘师傅当年就是指点了一下傻柱，结果被傻柱打了一顿。

    厂里的领导为了解决食堂的矛盾，不得不把刘师傅安排到了分厂。

    这两件事情，都跟易中海的关系不小。

    想到这些，曹福涛浑身就冒出了一股冷汗，这是被易中海的阴险给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