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没什么,就是喜欢灌人辣椒水
侍卫领命,便有一队人横举了手中的长枪将人群隔开,不许靠近。
姜采此刻思维有些混乱,却凭着本能挣扎站起来裹紧了披风,看向荣演。荣演似是已经知晓她心中所想,点头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将幕后人抓出来,还你一个公道。”
姜采摇头,想说什么,却又懒得说。只转身去看刚刚被救上来的若云。小女孩呛了水,正昏迷着,一旁的荣旺正在奋力抢救。
姜采一瞬间觉得特别疲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被卷入是非之中,不仅自己受苦,还要连累身边的人。她转头看向荣演,“世子所谓公道不必还我了,若找出幕后人,还请世子能让我全权处置。”
荣演不料她会这么说,颇有几分惊讶。飞快思索一番,想来此次目标是对着姜采来的,并不见得涉及朝政,大抵是后宅女子争风吃醋罢了。思及此处,便点头应了。“姑娘快些进仓吧,我命店家生了火,这就派人回府去取换洗的衣服,收拾妥当再送姑娘回去。”
姜采点头道谢,便由婢女扶着进了船舱。早有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妇人候着,见姜采进门,忙热络的迎了上来。“姑娘受惊了,快且里头坐。奴家已打发人生了火,姑娘快去考考取暖。”
姜采抬头去看,见着妇人姿容俏丽,眉眼间风情流转,好一副漂亮皮囊。此人殷勤却不卑躬,脸上笑容和煦不见谄媚。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姜采保持一贯的友好态度,点头道,“有劳夫人。”
“姑娘真是太客气,折煞奴家了。奴家不过一介民妇,哪里撑得起夫人之称。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唤我曼娘吧。”曼娘扶上姜采的手,引着她往船舱内室走去。
姜采从善如流,笑着唤了一声曼娘。
这船内布置十分精巧,一应摆设也皆十分考究。想来这船的主人定也是品味极佳之人。曼娘见姜采打量室内。便道,“世子爷是咱们这里的常客,因他最喜清净,我便独留了一艘船给世子爷。这里面所有的摆设,都是凭着世子喜好布置的。”
姜采笑着点头,不想多言。由曼娘扶着绕过了一座并蒂连鲤紫檀木大屏风,后面正放着一个盛满了热水的浴桶。
“姑娘落水身上必定湿寒,泡个热水澡去去寒罢。”曼娘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便有四五个穿戴一样的小丫头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托着一样洗漱用具。
这船内外堂有可以用膳的会客厅,内堂有软榻并洗浴设备。又有这么风情万种的年轻妇人,姜采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竟暗暗有些不痛快。虽是这样,却仍旧不动声色,对曼娘客气温和道,“难为你想的周全。也请打发几个人照顾一下我那落水的丫头。”
曼娘略一迟疑,笑着应声,便转身去忙。姜采便由人伺候入浴。
且说荣演这边,正在外面处理余波。将人群驱散开,并以非常快的速度摸清了人群中都是哪府贵人。用常规手段,阻断了流言肆意的可能性。
待到一切处理妥当,去接姜采时。姜采已经也收拾妥当,坐在软榻上喝姜茶驱寒。
曼娘见荣演进门,忙上前迎了,并亲自沏茶奉上。“按世子的老规矩,浓浓的碧螺春。”
荣演很自然的接了茶,看向姜采,“姑娘可有不适?”
姜采有些冷淡,“不妨事,只是方才觉得身上有些冷。多亏了曼娘周到,泡了热水澡也用了姜茶驱寒,眼下已经好多了。”
曼娘听闻姜采夸赞自己,很是礼貌的向姜采福了福。荣演却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又道,“今日是我唐突,若非我一力拉着姑娘出来逛逛也不至于如此。”
“这与世子何干?若是今日没有出门,想要害我的人终究会找别的机会下手,倒不如这样,还能请世子帮忙揪出幕后之人。”姜采将手中的汝窑五彩小汤盅放在一旁的紫檀木四角雕花小炕桌上。
荣演很是欣赏姜采这般豁达,“此事倒是有些眉目。”
姜采挑眉,荣演果然是荣演,永远这么快速的解决问题。她垂了眼眸,余光扫过曼娘,见她虽是温顺的垂着双眸,眉头却轻轻一挑。想来也对此事颇感兴趣。
“眼下并未有确凿证据,总要在证实一番,一面错怪了无辜之人。”荣演又道。
“世子说的有理,一切都听世子安排。只是最后交由我来处置便是。”姜采看向荣演,目光清淡,神色也瞧不出什么。
曼娘偷眼打量了一番姜采,却是觉得有几分惊讶了。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轻描淡写说出这番话,似是久居高位,便连荣演也要随意听她差遣一般。
这委实有些唐突吧。
可转头去看荣演,却不以为意。轻轻呷了一口茶,“我倒是有几分好奇,姑娘准备怎么处置。”
姜采笑着摇摇头,“那可不能告诉世子,却也无非是些女孩子常用的伎俩罢了。又不能要人命的,大不了灌些辣椒水罢了。”
灌一些辣椒水罢了?曼娘有些惊讶的看向姜采,这么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怎么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灌辣椒水可不是让受罚者喝一些辣椒水而已,是要把整个人泡进辣椒水桶里,然后再强行喂水喝。这样受罚者只是身上的皮肤红肿瘙痒,露在外面的皮肤完全看不出异样。若是皮肤抗折磨的还好,若是那细皮嫩肉的,怕是不过一分钟,便受不了了。
荣演不知道这个由来,反而觉得姜采有些古灵精怪。轻笑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府吧。待查明真相,我必定将幕后真凶亲自压去姑娘面前。让你惩罚。”
姜采十分高兴,由着一旁婢女搀扶下了软榻。又向曼娘道了谢,便随着荣演往外走。
他们走后,曼娘身边的贴身婢女一脸唏嘘。“主子,您这次怕是碰上茬子了。”
曼娘一收方才的温和客气,冷笑,“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生的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