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我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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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万恶的垄断资本

    陆弗言尝试将滚动条向左拖拽,【出口】栏内的内容果然从【许氏能级划分规则(残)】变成了【许氏能级划分规则(概述)】。

    再继续向左拖,交易的内容又变成了【相位空间展开装置】——陆弗言猜想大概就是之前赵曼筠之前扣在自己脑袋上的防风眼镜。

    “等会儿…这是可以讲价的意思?”

    陆某人心思一动,干脆把滚动条向左拖到底!

    【出口】栏的项目名称在此期间快速变化,并最终定格为【初级军工产品*1】。

    虽然和邪神进行交易势必存在风险,但比起之前那些可能引起巨大波澜的废土科研成果,用本来就由系统产出的军工商品作替代已经是把不确定因素降到最低。

    然而邪神也不是二百五…

    面对如此离谱的报价,连接出入口界面的“→”直接变成了鲜红的“≠”。这意味着此项贸易没能达成共识,伟大的邪神陛下拒绝接受无耻的白嫖。

    不过只要还有商量的余地,原本绝望的事态也算出现了转机。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其他脱身的办法,陆某人干脆沉下心来继续和滚动条斗智斗勇!

    他先大幅度的拖拽了两下,确认对外贸易能够成型的大致下限。

    接着又用两面夹逼的方式不断缩小取值范围。

    忙活了七八分钟,总算在【初级军工产品*127】的位置找到了平衡点!

    按照这个条件,邪神陛下勉强同意陆某人进行一次“盲盒抽奖”,第一共和国与对方之间的国际关系也有望通过贸易得到改善。

    而对于这个结果,处于相对劣势地位的老陆同志总体还算满意。

    甚至如果第一共和国真是来自某位邪神的污染,陆弗言这套操作基本等于空手套白狼。

    ——把邪神A的东西转给邪神B,再从B手里收取报酬,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中间商赚差价?

    就这样,人类与邪神之间的首笔贸易终于敲定。

    陆某人苦中作乐的干笑两声,权当自我安慰...

    而就在相位空间中的陆弗言焦急等待,不知何时才能“刑满释放”的过程中,现实世界的夜莺酒吧也迎来了新一批访客。

    讽刺的是,比起身负邪神力量的穿越者,这些24k纯天然无公害的本地人反而更加危险。

    …

    作为奴隶制大行其道的中小型城邦,头陀岭中继站的最高权力归市民委员会所有。

    现任的16位委员会委员不仅都是内城赫赫有名的大奴隶主,而且其中4人更垄断了重要的城市基础工业门类,因此也被额外冠以“裁判官”的称号。

    如果默认生产资料私有化的合理性,那么比起外城数以万计的奴隶,这四家掌握着关键资源的商业家族,无疑才是头陀岭中继站能长久维持繁荣的根基。

    甚至陆弗言此前心心念念的有关劳动力分配的矛盾,实际上也与他们几位的生意息息相关…

    此时夜已深沉,四位裁判官各自在约定的时间赶到夜莺酒吧,甫一见面便各自聊了起来。

    “海关的人报告,这段时间有人带营养膏进城?”

    “放心吧,我了解过了,是海正制药派来的技术代表——那些经过半机械化改造的公司员工不太能适应普通口粮,这次带来的营养膏属于专用物资,一般人可吃不了。”

    身穿黑色条纹西装的壮汉点燃一支香烟,随口应付了鹰钩鼻的问话。

    两人分别是市内供水与农业方面的主要负责人,因此日常合作关系极为紧密,聊起有关食物供给的话题更不存在任何障碍。

    “这些大公司总是不守规矩——要是人人都有特权,我们的生意干脆别做了。”

    “这我当然明白,但海正毕竟不是一般的公司…只要他们保证不掺和头陀岭的粮食生意,有些事我们还是睁一眼闭一眼为好。”

    作为废土求生的刚需产品,有奴隶制保驾护航的粮农行业几乎无需考虑人工成本,每年收获的利润自然相当可观。

    因此即使从人类整体利益的角度上看,将米面等粗制口粮替换成营养效率更高的营养膏能够养活更多人口,但为了规避风险,同时也为了避免市场需求下降,头陀岭的粮食供应方一直坚决抵制任何深加工口粮挤占本地市场。

    至于普通食品及原材料,市民委员会则统一制订了市场指导价,避免出现价格战,损害商业收益的状况。

    …这种情况下,没有背景的旅行者断然不可能走正常渠道将营养膏带进城内。

    可惜罗德尼医生背靠海正制药,从体量上碾压了两位“裁判官”,再加上对方携带的食物数量有限,确实不像有大规模倾销的意向,海关那边也只好行个方便。

    “今时不同往日了。听说了吗?西南、西北最近都在搞‘拓土运动’…今天我们给这些大公司卖个好,来日说不定就能多条退路。”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是原材料行业,给谁做配套都一样。”

    与忧心忡忡的西装男不同,插话进来的这个瘦高条主要做的是钢材、冶金及其他材料生意。

    由于他名下的产业与一众废土同行相比还保留着“较高”的自动化程度,勉强摘掉了劳动力密集型产业的帽子。因此对瘦高条而言,能有低价的奴隶供给当然最好,但万一哪天市场发生变故,他倒也有信心继续经营下去。

    只是道理虽然没错,但这话落在另外两位裁判官耳朵里就不那么中听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自救会’那帮人要是真来了,恐怕不会给你改弦更张的机会。他们八成都憋着革你我的命呢!”

    “切…任何人都有个价格,只要双方达成一致,有什么谈不下来的?”

    “说得好听,老子看你天生就个二五仔!”

    “你tm再说一遍?”

    “干什么?老子怕你不成!”

    “淦!”

    眼看三人话不投机,即将演变成暴力冲突,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却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捏住拐杖把手,轻轻敲了敲脚边的石砖,镀铬手杖立刻与石板碰撞出“哆哆”轻响…

    与内城喧嚣繁华的噪音相比,那沉闷的“哆哆”声原本微不足道,偏偏此时却多了几分终结一切争端的力量。

    ——这不是超凡的奇迹,而是权势的投射。

    直到三人彻底收起声势,老老实实站到中年人身后,掌控头陀岭能源命脉的周琮荣才终于开口。

    “要吵也等关起门来再吵,今晚还有正事儿要办。”

    “是,周先生…”

    西装男和鹰钩鼻低头认错。

    而与周琮荣私人关系更密切一些的瘦高条则顺势接过了话茬。

    “周先生,今晚约在夜莺见面是为了严凤那个女人的事?她又对海关的违禁品检查有什么意见?”

    “呵,如果只是这么点儿小事,我也不用把大家都请来。”

    周琮荣轻蔑的掀了掀嘴角。

    他的嘴唇极薄,这么一笑,简直神似吐信的毒蛇,叫人不寒而栗。

    “你们还不知道吧?严凤最近正在游说市民委员会委员——她想当头陀岭第五位裁判官。”

    “...”

    一言落下,在场众人的神色却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