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公你害我!
很快来到战巫部落,刚进部落就听到:‘蹬蹬蹬’的声响,像是大型野兽跑动的声音,顾天元惊的转头,循声一看。
卧槽!
就看到侧后方走来一块超大巨石!没错,是走来的,下面还有腿。
顾天元连忙跑到毒公前面,拉扯着他的衣服就喊:“阿公,有石头怪来了!”
毒公看了一下,无语道:“那是人,别一惊一乍的,大白天哪来的怪物。”
顾天元听闻再定睛仔细看了下,‘石头怪’移动速度很快,迈着细腿小跑着向他们冲来,这回看清了,确实是个人,肩上扛着个巨大的石头,一只手臂还抓着石头边缘,头都看不到了。
那人一边跑还一边嘴里发出:“嘿咻、嘿咻”的配音,顾天元看得目瞪口呆,随即那人走到他们身旁停下。
顾天元后退几步,担心石头掉下来,被砸成肉饼。
巨石转动,那人偏过头来冲他们打招呼:
“你们好啊!”
顾天元楞住了,还是女的,上半身裹着麻衣抹胸,下半身着兽皮短裙,扎着双丸子头,清秀的萝莉脸蛋,身材就有点不忍直视了,虎背熊腰的,混身肌肉鼓起,手臂大腿青筋虬扎。
这完全就是一现实版的金刚芭比啊!
在顾天元震惊得说不出话,毒公点头,很是常见的回应道:“嗯,丫头注意安全。”
顾天元回过神,看着小萝莉脸蛋,身材不分岁月的金刚,也是礼貌的打着招呼:“你好你好!”
随后她微笑着说了一句:“我先走啦。”
接着转过身,又继续“嘿咻嘿咻”的跑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随着跑动,一身夸张肌肉也是跳动不已,后小腿的肌肉块线条明显......
顾天元内心一阵啧啧称奇,心道怎么练的啊,可惜了一张小姐姐脸,这要是与她嘿咻一下,自己那好大一包,怎么也得是个三级残废。
顾天元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跟着毒公接着走,别说,没有自己在的战巫部,屋子外面显得很平整,地面还铺上了一层石块,下雨天也不会变泥腿子。
几个小屁孩子在地上认真玩着石子,有的在地上写写画画,大人有的在劈柴,有的在石磨上磨着豆子,石磨缝里不断的冒出白色浆汁,下面一个大木桶接着,木桶上面盖了一块纱布,用来过滤豆渣。
也有妇人晒着谷子,不远处的农田里,还有不少人在劳作,有的抓着一大把秧苗走在田埂上......
部落风景优美,民风淳朴,画面充满了宁静,顾天元心想如果有手机的话,拍下照片又是一张桌面壁纸。
巫族不愧是天生肉身强悍,成年男子个个都是体格健壮,肌肉发达,尤其是那成块状的胸肌、腹肌,透发着力量,妇女也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体型,显得有些彪悍。
顾天元突然有点明白,腹肌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这时离得近的一个屋里面,传出一句大吼声:
“铁头,吃饭啦~”。
把顾天元给吓了一跳,这声音都有狮吼功七成功力了,随后就看到一个如‘大头儿子’般,虎头虎脑的小屁孩抬头往家看了一眼,接着不理会,低头继续与人玩着石子......
兴许是孩子没反应,屋子随后走出一个胖女人,刚要施展十成功力,转头就看到了顾天元他俩,随即散功,一脸热情地走过来跟毒公招呼:
“哎呀~毒公您怎么来了?来得正好,快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毒公停下脚步,微笑着摆摆手:“不了,你们吃,我还有点事,有空再来。”说完就继续往前走。
女人听闻接着喊道:“那成,下次一定要来啊。”
说完就去揪住那叫虎子的小孩,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看到毒公的大人们,带着小孩也都很热情的跟毒公打着招呼,有的直接上手就往家里拖,要毒公跟他们一起吃午饭。
顾天元跟在毒公身后基本被无视,趁着空闲,说道:
“阿公,平常也没怎么见别的部落人,到我们那去,你过来的也很少,想不到你人缘这么好啊。”
毒公到了这里,也是走走看看,显然也是有段时间没来过这边了,淡然回道:
“用毒者,也是医者,巫族以农耕、狩猎为主,有时候难免也会受点伤,小孩生个病什么的,遇到严重点的,基本上都是叫我来治疗,所以大家对我关系还不错。”
随后毒公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像前面那个叫铁头的孩子,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因为孩子头太大了,卡在里面怎么都生不出来,还是我接生的!”
顾天元听了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哈哈大笑起来,毒公也是跟着笑了......
这时一个转角处的‘蒙古包’,屋檐下有个跟毒公类似的瘦小老头,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抽着大烟杆,像极了古代抽鸦片的人。
身上麻衣,包的相比他人要严实许多,但是从脖颈下还是能看到骨头凸起,面容消瘦,脸上布满皱纹,纵横交错的像老树皮一样粗糙,手腿也是皮包骨的样子。
顾天元心说不会真是吸毒者吧。
这是顾天元在部落除了毒公后,见到的第二个另类苗条身材!
椅上老人听到笑声后,睁开眼看向他们,随后有些意外:
“咦?老毒物,你怎么往这边来了?”
毒公点头,像是有些争锋相对:“老骨怪,好久不见了。”
骨瘦老人也是点点头,看向顾天元又问:“这小子谁啊,细皮嫩肉的,怎么没见过?”
“怎么?虫子玩腻了,改玩小鲜肉啦?”骨瘦老人不等毒公说话,呵呵笑着。
顾天元在边上感到一阵恶寒不已。
毒公看了顾天元一眼,有些扬扬得意,顿时冲骨瘦老人说道:
“看你现在这一副,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鬼样子,估计也活不久几年,老眼晕花了还是老年痴呆了?我亲孙子都不认识了?”
顾天元楞了下,这是毒公第一次跟别人介绍自己,还说的这么亲切。
内心高兴的同时,随即也是抬头挺胸,更显正气凛然的看着骨瘦老人。
骨瘦老人见两人这副姿态,皱眉看了看顾天元,又看了看毒公,有些不确定:“他是......”
毒公笑而不语,比了个口型,拍了拍屁股。
顾天元正有些不明所以,就见骨瘦老人腾得一下站起身,惊声道:
“黑臀儿?”
顾天元瞬间一脸涨成了猪肝色,明白了毒公的表情动作!
骨瘦老人一脸惊奇的走过来,围着顾天元转了转,啧啧称奇,随后看向毒公,眉毛一挑。
毒公点头明了。
接着,老人又对顾天元伸出皮包骨的手臂,说道:
“娃儿,让老夫瞧瞧?”
顾天元大概知道他要瞧什么了,从他叫出黑臀儿,他就知道老人记得他,只是自己没印象,随后看向毒公。
毒公也是点头,示意没关系。
顾天元伸出手,骨瘦老人随即探向他的手腕处,除了没有检查他的灵魂外,一顿检查后老人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随后老人指了指太阳穴位置,眼神询问毒公。
“三魂七魄完整,灵魂坚韧非凡!”毒公说完,接着再补充了一句:
“元神与肉身完美融合,不是夺舍。”
骨瘦老人听完,顾天元就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不似那种高兴与好奇,自己也讲不清楚,总感觉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老人接着佩服道:“老毒物可以啊,你怎么做到的?首领那边知不知道?”
毒公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借题吹嘘,说:“不是我的功劳,是他自己的造化。”
随后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心思转动间,现在好像都有点明白了,首领当初的决定。
顿时都对首领的高瞻远瞩,感到钦佩不已。
最后两位身材另类的老人撇下他,走到屋里交谈了一会,之后骨瘦老人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学堂了。
顾天元不知道这俩聊了啥,问了也说是闲聊,他就干脆问骨瘦老人:
“老爷子,你又去学堂干嘛?”
老人倒是说得实在,冲顾天元贱笑了下,说道:
“老头子我一个人在家,又没有婆娘,晚上经常睡不着,去学堂睡会觉。”
看着这位骨瘦如柴的老人,顾天元眼神有些怜悯,心说节制啊。
很快走到了部落的边缘位置,那里有一间与普通屋子不一样建筑物,外观还有点像祠堂,都是木结构,远远的就听到有稚嫩的读书声、与嬉笑声传来。
走近后,学堂面积很大,有3个蒙古包那么大,中间的屋檐处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太平学堂”四个大字。
下面有数根粗大的柱梁支撑,中间是几排双开的大门。
底下还有几层石头台阶,台阶倒是砌的方方正正,很符合顾天元现代人的美感。
学堂名字倒是很深意,不像是巫族IQ能想来的出来。
“到了,就是这里。”毒公这时说道。
三人顺着台阶,从虚掩的大门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顾天元有些恍惚了,因为完全不像是巫族部落的布局。
首先眏入眼帘的,是光滑的木地板,地板很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二十几条长条矮桌,整齐的排放在那里,分成四排,中间间隔很宽。
搞得有点像家乡地球上,高考时防抄题一样。
不到十个人,坐在地板上,念的念书,睡的睡觉,有的还在打闹,不过还好不光是小孩子,也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坐那里写着什么。
中间后面空了很多位置,更加显得稀稀拉拉的。
最前方是一个偏大点的矮桌,两端向上弯起,桌前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老者,身形倒是不大。
老者身穿一件灰墨色长服,洗得很干净,颧骨很高,有着细密的皱纹,两鬓斑白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
面色温和,灰白色修长整齐的胡须,都透着一股儒雅、书生之气。
听到动静后,老着抬头看过来,随即起身笑脸相迎,毒公跟顾天元说一句:“稍等一会”,就走过去跟儒雅老者打着招呼。
儒雅老者显然也是认识毒公的,毒公亦是对他很礼貌,骨瘦老人也是走过去跟老者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就在后面找个空座,趴在桌上睡觉去了。
顾天元站在门边的位置,看着两人轻笑着交谈,老者笑起来皱纹明显,不时地看过来。
随后毒公过来跟顾天元说道:“这几天你可以吃住都在学堂,我跟郑老打过招呼了,有事可以找他,我先走了。”
说完毒公就出了学堂,不知道去哪给他弄修行资料了。
这时儒雅老者走了过来,微笑着对顾天元自我介绍道:
“黑......,额,清安,我姓郑,大家都叫我郑老,毒公跟我说了一些你的情况,你可以随便找个空桌坐下,一会我去找些书籍给你看看。”
顾天元刚还在感叹毒公为自己奔波,结果毒公转头就给他卖了,外号是见人就说。
顾天元其实对有知识的人都蛮尊敬,连忙客气回话:
“郑老,您好,那麻烦您了。”
老着说话很温和,笑着点头:“没事,我也人族那边过来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顾天元愣住了,人族的?跑来巫族当老师?
怪不得看着跟巫族迥然不同的样子,接着亲切的回道:“太好了,谢谢郑老,那您先忙,我去坐着就行。”
顾天元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老者则是出了侧门,应该是给他找书去了。
看着前面几个5-6岁的小屁孩子,顾天元顿时觉得有些荒诞,自己还没跟这么小的小孩一起上过学呢。
然后看着那个少年背景,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刚进来的时候,抬头看过自己一眼,又继续低头写字,少年文文弱弱的样子,身形也显得有些消瘦。
身上跟老者一样,穿着一件长灰色袍,衣服洗得发白。
前面看向自己的时候,顾天元也看清了他的长相,长得倒是挺帅,有点像奶油小生,就是缺少了一种阳刚之气,估计以后,也能靠脸吃饭了。
想来不熟悉,也没上前去打招呼,他也不是那种有社交牛逼症的人。
转头就看到同一排的骨瘦老人,中间与他隔了一个位置,此刻都有呼噜声传出来了,心说还真是来睡觉的啊。
别说,自己以前也觉得,课堂确实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没多久,老者就从侧门处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叠纸,还有笔和几本书,看到顾天元坐在最角落也是有些意外。
随后走到他桌前,顾天元起身喊了声郑老。
老者先是把东西给他,接着给他研磨,说道:“你先写下自己的名字给我看下。”
“好的郑老。”
顾天元接过纸笔,纸是宣纸一般的空白纸,质量一般,纹理粗糙不堪,还有些透光,米黄色的。
笔就是一般的棕色毛笔,也是用过的,上面还有些干了的墨汁。
以为老者是要看一下他的写字功底如何,顾天元拿出一张空白纸,用毛笔沾了点墨,在砚台上抹了抹,然后歪歪扭扭的写下:‘顾天元’。
顾天元长大后,就没用过毛笔写字,下笔重了点,顾字晕染严重,字写的挺难看,但至少能认出来,此刻在心里倒是很感谢父母起的名字,不为别的,就是笔画少,好书写。
要是如‘鼙囊矗爨龘’这种字,那估计一张纸就只能写一个字,还不一定能认出来!
老者拿起来看了下,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会写自己名字,虽然写得不好看,以后多练习下问题不大。”
顾天元听了就感觉不对劲,什么叫会写自己名字,我好歹也是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分子。
儒雅老者放下纸,接着交待:
“今天你就先练自己名字吧,累了就看看书,有什么事再找我。”
顾天元刚想说,自己不是来上小班的!只是有些字不认识而已,随后想到还有书没看,自己写的字也确实挺难看的,避免给老者留言下不好的印象,干脆闭嘴。
把书上压着的冥钱纸拿开,看到第一本书的封面,脸色就变了。
接着翻开内容,瞬间黑脸,果然是排列整齐、短小精悍!
内容如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
立马合上书,去看第二本,翻开内容,额头青筋跳动,内容开头就是:‘赵钱孙李......’,里面还有插图,看到第三本都要崩溃了!
顾天元都差点跟着唱起来了,里面还配着插画,线条简单,笔画僵直,毫无美感可言。
这些插画如果不备注的话,相信顾天元都会把他认成,印第安土著的远古涂鸦。
第二本的配图也很离谱,顾天元似乎看到了,里面的古代名人、老人家仿佛在向他做鬼脸!
看着这些三字经、百家姓、儿歌三百首这些启蒙书,顾天元再也忍不住,连忙起身叫住老者:
“郑老,是不是毒公他给您说了什么?”
顾天元相信儒雅老者,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问题应该就出在先前,毒公跟老者交谈的时候。
郑老停住脚步,转身问道:“怎么了?清安。”
顾天元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解释道:
“郑老,我不需要学这些,我也会识文断字,有基础,我只是对有些不常见的字不认识,对这里的一些环境历史陌生而已。”
郑老表情有些不自然:“额......,那毒公他......”。
老者听完也是有些疑惑,心说毒公这是给他开玩笑了?
顾天元看到郑老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些迟疑的问道:
“毒公给您是怎么说我的?”
郑老看了下顾天元的脸色,确认毒公他是在跟自己说笑了,随即开口就说:
“毒公说,你小时候脑子被门夹了,脑袋本不灵光,还经常偷看女人洗澡,看得鼻血直流,有次看得脑冲血,后面就一直昏迷不醒,现在大字不识一个。”
顾天元顿时表情像吃了屎一般,一脸便秘。
“哈哈哈哈哈......”
顾天元都还没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呢,马上就听到这一顿爆笑声,还有倒地的声音!
是同排的骨瘦老人这货,不知道啥时候醒了,听到郑老的话后,笑得满地打滚,面黄肌瘦的脸,配合着满脸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郑老跟那个少年,也都是忍俊不禁的样子,憋的难受;他们都是有涵养的文人雅士,寻常不会大声哈笑,那样会显得很不优雅。
顾天元此时恨不得敲开木地板,挖个抗钻进去,脚指头都能扣出个三室一厅,内心抓狂到怒吼:
“阿公你害我!”
毒公说的事情,像昏迷不醒、流鼻血这些都是真实的,但意思完全就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