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沁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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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探哥阿文

    这样一长串的文字发送过去,另一边却没了声音,朱毓莹等了又等,耐不住性子问道:

    “怎么啦,这就生气?还是不愿意去?你可想好了,我和表姐两位绝世美人与你共进午餐,这样的机会可是千古难遇,错过没下回。”附带一个左哼哼右哼哼的表情。

    也许是“美人”两个字起了作用,朱毓莹这样认为,总之,另一边终于回了消息,“外面起风了,我刚去关个窗户而已,服了你,饿着肚子还有这么多话?”

    楚子巍没有等朱毓莹反击,又传过来一条消息:

    “话说,你的表姐?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看到另一边的疑问,朱毓莹删除了反击的话语,重新写道:

    “毕竟不在一个城市生活,我也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一两次面。”随后又补了一条,只有两个字,“而已!!!”

    “额,偶没问题了,那就随你定时间吧……对了,刚才窗外好像看到田曼可从院外回来的,怎么,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从外边回来?怎么会呢?她明明去洗澡了,你见鬼了吧。”朱毓莹附带了一个惊悚的鬼脸儿。

    “奇怪了,欧阳文正在浴室里,我关窗户的时候还听到他边洗边唱呢。”隔着屏幕也能看到楚子巍在挠头。

    朱毓莹忽然感觉背脊发凉,说到欧阳文,好像真的有歌声从背后传来,可是进屋的时候没有开窗户呀?声音自然不会来自于窗口。

    一扭头,心脏差点蹦出来,当看清是田曼可站在门口,朱毓莹这才抚了抚自己胸口,埋怨的语气道:

    “吓死我了,曼可,你开门怎么没有声音?”

    田曼可面露古怪微笑,淡然的口吻回答:

    “是你太投入了吧。”

    “哦……也许吧……”朱毓莹并不认可这种说法,但她并没有反驳。

    扫过田曼可的面容,隐隐觉得对方的笑意有些不对头,朱毓莹歪了歪头,又想不出缘由,只好随口说了句话岔了过去,“这是谁在后院鬼嚎呢?是欧阳文吗?”

    “嗯,他霸占着浴室,指不定多久呢,我去大娘那里打了两瓶开水,咱就在屋里简单洗洗吧。”

    真如楚子巍所说,田曼可没有在浴室,可田曼可的答复也没什么不妥,望着她手里的暖水瓶,朱毓莹也不愿意出屋吹冷风,说道:

    “你真贴心,正纠结要不要跟他们抢浴室呢,谢谢啦,曼可。”

    “呦呦……呦呦……美人鱼想逃跑……有空再来握握手……”

    淋浴间里,哼着歌的欧阳文把泥水洗礼过的衣服投洗干净,挂在了通风的地方,随手裹上了干净的花床单遮住全身,望着镜子中的披风帅哥,自言自语道:

    “用这个充当浴衣,亏你想得出来,巍子呀,墙都不服我就服你。”

    欧阳文做了一个开枪的pose,吹了吹枪口,走出浴室。

    回到庭院中,欧阳文刚要扯嗓子喊“下一位”,忽然,眼角的余光感觉暗处有人影一闪而过。

    “吓我一跳,是谁?难道是巍子……想偷偷吓唬我?”

    脑海中浮现出巍子躲在拐角,却被突然出现的自己吓傻的囧样,顿时玩心大盛。

    欧阳文蹑手蹑脚转到浴室的屋角,猛地一探头,决定来个反杀,“诶?人呢?”

    纳闷的欧阳文目光流转,捕捉到黑影刚刚消失在角门处,“嘿嘿,可以呀,跟我躲猫猫,你还嫩了点儿。”想都没想跟了过去。

    追出角门,欧阳文隐隐感觉气息不对头,某种说不清的寒意窜上背脊。但是,正值撒泡尿都能熏晕黄鼠狼的年龄,自诩火力壮得很,哪肯识得“害怕”两字?反而激起好胜之心。

    欧阳文不肯回头,而被他跟随之人内心更是崩溃。

    此人正是准备施术驱役田曼可的采药老汉。

    本想着暂时避开好事之人,没成想怕什么来什么,欧阳文竟然一路穷追不舍。

    “好哇,不识好歹的小子,阳关有路你不走,鬼门不开自来投,嘿嘿,不吓你一吓,怕是对不起你的英雄胆。”

    主意已定,采药老汉从身上的暗囊中取出一物,随手在脸上一抹,暗暗换了容颜,就等身后的好事之人靠近。

    眼看着前方人影一晃,消失在一片竹林的岔路口,欧阳文疑窦骤起,“诶?这背影怎么不像巍子啊……噢,我有些明白了,难怪进来的时候,巍子犹犹豫豫,看来这园子里果然暗藏蹊跷。”

    想到这儿,不禁“嘿嘿”一笑,“既然让我神探阿文撞上了,那就给你们来个大大的惊喜,不用感谢哟。”

    欧阳文胆子一大,脚下趋紧,尾随而去。

    竹林深处,就是在白天尚觉阴暗,何况风雨欲来的夜晚?

    耳边惊雷不断,时躲时追的欧阳文也难免发怵,就在他胆儿突突之际,突然一道霹雳,光线明暗交错剧烈变化下,前面的人暮然回首,欧阳文猝不及防,险些整个人撞上去。

    急刹住脚步的欧阳文抬头一看,骤然收紧的头皮发根乍竖。

    回头之人空洞的双眼,就躲藏在湿哒哒的头发后面,整张脸黑漆漆一团,让人辨不清男女。

    吓得欧阳文肩背僵硬,想扭身逃跑,偏偏脚下已经不听使唤。

    一时间,肾气没有调上来,说话的中气跟着短了大半截,哆哆嗦嗦道:

    “你……你……你谁呀?我……我……我胆子可是大……出了名的大呀。”

    一阵阴恻恻的笑,似远非远似近非近,一股难以形容的湿黏之气扑面,紧接着,一只干皱枯槁的手滞扭僵硬地伸了过来,喉头哽咽,吐不出气的沙哑声飘飘乎乎,“我是谁……咯咯……我就是你的魂儿呀……咯咯……魂儿给自己领路来了……来……跟我走呀……”

    “啊——!”

    一声惨呼,紧跟着“窟通”一声,欧阳文仰身向后,直挺挺摔倒,再也没有了声息。

    晕死过去的欧阳文仰面摔成个大字,披在身上的花床单大敞遥开。

    采药老汉走到近前,视线从头到脚看了遍,最后又回到欧阳文的脸上“啧啧”道:

    “这一身肌肉发育的倒是不错……可这一脸惊骇的表情……啊呸……也太逊了!还真以为你有多大胆儿呢?”

    说罢,采药老汉捏住自己的脖颈弄出一个令人作呕状,随后踩着欧阳文双腿岔开的空隙迈过去,向着欧阳文来的方向走去。

    一眨眼的瞬间就消失在灰蒙蒙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