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想亲你一下。”

    李培风简直大不敬了，不仅称呼其为老婆，而且连敬语‘您’都没用。

    你这孽徒真真该死！

    赵清歌依旧没有睁眼，但双眸紧紧合在一起，睫毛儿似乎是在颤抖。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李培风心中大喜过望，缓缓低头。

    距离赵清歌的脸蛋不到十厘米的时候，却见那两片薄唇轻启，发出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不行。”

    不行也得行！

    说什么也不好使了！

    昔日老婆，如今严师就在怀中。

    李培风的心都醉了，魂都要飞了，哪里还管对方要说的话，直接在赵清歌白皙光滑的脸蛋上点了那么一口。

    “Mua~”

    诶哟，这个可恨呢，亲就亲了吧，居然还是带声的！

    这一口下去反应很大，赵清歌仍然闭着眼，但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本来牵着李培风的手是无力的，这下也紧紧捏着了，用力之大似乎想要凭此把他捏骨折一样。

    感觉是有点做的过分了，李培风立刻停止，随后幽幽一叹。

    “老婆，我想你了。”

    “……”

    “你问过我，万一有一天我们回到现实恢复了师生关系，我还会不会和你在一起，你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吗？”

    “……”

    “我说那并不影响我们感情，现实是冲不垮这段记忆的。为你我愿再行万里路，再闯许多关。现在看，却是我一厢情愿了。”

    “……”

    “可你当初也是对我许诺了句话的；‘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难道这不作数了么？”

    “……”

    随着李培风在赵清歌的耳边轻声诉说着，后者牵着他的那只手力度变小，却仍然闭着眼，彷如熟睡，但睫毛儿一直轻微颤抖着，不得停歇，眼皮紧绷着，又未免过于刻意。

    李培风的心中涌起既幸福又愤怒的迷乱感觉。

    幸福于和赵清歌有了这片刻的温存。

    愤怒于这片刻的温存还是在对方‘熟睡’时的一次‘意外’才得来的。

    如果那辆小车没有突然变道，如果大巴车司机没有很快地打了一把方向，如果赵清歌没有在之前就进行了假寐，那么大概率她是不会往自己肩膀上靠的……

    但老话说得好，人要学会知足；还要啥自行车啊？！

    既然你想继续装睡，那就装吧，一直到装睡到机场才好呢。

    李培风打算把大巴车的车速往上提一提，开一开快车。

    他也无需担心赵清歌会突然醒来，对他发出像之前一样的责骂，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装睡呢，怎么醒？

    李培风认为，自己只要不硬拆台，配合对方的演出，然后再此基础上做一些循序渐进的小探索，那么对方就不会有什么反应……

    想干就干！

    不过李培风却先将与赵清歌十指紧扣的右手放开了，这个举动让后者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抵抗的松开了手后，半蜷在他腿间，孤零零的，仿佛缺少陪伴了似的。

    “老婆，我告诉你吧，我不想等待，不想在山脚下看未来。”

    接着李培风又再次紧扣住了那只手，但这次用的是左手，他原本的右手则抽离出来，缓缓从赵清歌的背部和椅子的缝隙中穿过，揽住了对方，彻底成了抱与被抱，这样一个专属于情侣之间的姿势。

    感受到赵清歌猛然绷紧的身体，李培风心里有点小紧张，但仍然不停，在其耳边运用绕梁之音继续低声道：“我只知道水会冷，雨会停，春不再。人生就在于逞一时之快。”

    “明天太遥远了，我就要现在！”

    用坚定的语气说完这话，李培风又在赵清歌的脸蛋儿上吻了一下，接着便是眼睛处，耳根处，额头处、额头处……总之赵清歌的这张脸，各个部位无一不被他吻了个遍。

    如此这般后，李培风明显感受到，怀中赵清歌的身子似乎也软了下来，虽然还闭着眼睛，抖着睫毛和眼皮，但面部红晕已经扩散到了后耳根处，呼吸也变得不那么匀称，吞吐出的兰气平白热了两分。

    人未动，心已动！

    我北华师情话天王绝不是浪得虚名！

    李培风抱着心中的期待，将视线改向了这张绝美脸蛋上的那两片薄薄性感的嘴唇，这东西他平常瞧着顶不顺眼了，现在气氛也到了，是时候发起总攻了。

    就特么是你之前总训我是吧？就是你这个小东西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出让我难受的话？今天我也训训你……

    现在，我是老师，你是学生！

    我必要教育你，给你上一课！

    课的名字就叫《论如何接吻才能激发起双方荷尔蒙激素的快速分泌》

    李培风对准了目标，缓缓移动，就差几厘米的时候，本来一直装睡的赵清歌似乎察觉到什么，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见到此情此景后，迅速将头转向了窗户的方向，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

    靠！不演了？我喊咔了么你就不演了！

    你这个演员演技虽强，但不够敬业，给你差评！！

    李培风吓了一跳，强忍着撤回右手的冲动，身子前倾歪头看了一眼，见赵清歌依旧闭着眼睛做熟睡状心下稍缓。

    看来亲嘴是不行了，这就是老赵的底线了……

    “好啦，我知道了，头转过来吧。”

    李培风在其耳边小声道：“我保证，我只亲脸。”

    “……”

    赵清歌闭眼熟睡，李培风用右手稍稍使劲，试图把她再次往自己这边拽一拽，就这么试探了一下下，那具躯体仿佛没有重量般地再次靠向了他的肩膀，头部自然而不留痕迹的从窗边面向了李培风。

    这可真好玩啊……

    李培风忍不住无声地笑笑，低头下去又是一顿亲。

    亲着亲着，他便把之前的保证抛在脑后，转而向那两片薄薄的红唇进发，而且这次打的是一个快准狠，打的是一个出其不意。

    很顺利的便让李培风得手了。

    “……唔。”

    四唇相印的那一刻，赵清歌浑身一僵，眼睛虽然没睁开，但眼皮颤动幅度骤然加大，握着李培风的那只手又开始用力捏了，并且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不肯张开。

    大概过去能有十几秒，赵清歌眉头紧皱，重重地嗯了一声。

    嗯，这是要醒了？

    李培风心下了然，缓缓抬头，却觉牵着的那支手好像也要被抽走了。

    有点不舍，他试图挽留牵住。

    “……”

    闭着眼的赵清歌感到收手动作被阻碍，眉头紧蹙在了一起，片刻后，整个人的身体往窗边倒去。

    有点不舍，李培风再度用右手抱住挽留……

    “再抱一会儿。”

    李培风轻声央求道：“距离到机场还早着呢。”

    赵清歌转了下身，闭着眼似乎在对窗户喃喃自语的说着梦话：“远点，离我远点。”

    声音很小，但足以让李培风听见。

    他明白这一定是赵清歌的最后通牒，稍作犹豫，最终还是放开了对方。

    “咚~”

    而这一放开，赵清歌的身体便彻底倒向窗边，身子和玻璃相撞发出浅浅的一声，即便这样，她还没‘醒’，而是侧靠着玻璃继续‘熟睡’。

    李培风一直用余光看着，就打算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醒’。

    结果等了十几分钟，李培风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好像是真睡着了，不由又起了小心思，试图拉起对方腿上的小手，刚刚摸到……

    “啪！”

    却见赵清歌闭眼挥手，对着李培风的手背，打的那叫一个准，那叫一个脆！

    “嘶~”

    李培风吸了口冷气，将手收回来，小声道：“您不疼吗？我给您揉揉？”

    赵清歌将打人的那支手使劲攥了攥，同时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严厉地看向他：“你说什么？材料写好了没有？”

    嗯，这是睡醒了。

    她不是我老婆，她是赵教授！她不是我老婆，她是精分小变态！

    李培风闭口不言，试图自我催眠。

    此事后一路无话，只是赵清歌既不看李培风，也不看书了，而是望着窗外的景色愣愣的出神。

    ……

    12：30分，杭市机场，MU9688航班内。

    登机后赵清歌似乎像是从之前的事情上走了出来，情绪有所平复，一落座，便又找了本书看。

    “美女，帮我……”

    李培风则对上前的空姐耳语两句，后者离去，不多时又返回。

    “您的毛毯。”空姐笑盈盈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李培风。

    “谢谢。”

    李培风接过来后，立刻用胳膊肘碰了碰赵清歌，用了一个商量语气：“导儿，您是不是该睡觉了？我的意思是您别累着，总看书对眼睛不好。”

    赵清歌面沉如水：“我不困。”

    李培风歪头思忖：“不困也睡会儿呗？”

    你不睡我也没机会啊……